“最高權限!發現,植保車!”
周瑞顯然沒有第一時間理解,左右看了看,哪來的植保車?
可緊接着,回憶起來自己曾經和小花灑的約定,陡然眼神銳利起來。
“在哪?”
小花灑用機械臂指着“外骨骼”:“那裡。”
周瑞走到外骨骼前,左右仔細打量,這玩意好像硬要說有啥特別的.也就是中央這個.
車幹轉頭道:“老闆,怎麼了?”
周瑞還沒搭話,面前的外骨骼.突然跑了起來!
以智能單元爲驅動,帶着外骨骼,歪七扭八的遠向處奔跑。
周瑞:!!!
尼瑪,成精了!
周瑞立刻喊道:“別跑!”
最高權限的命令格外有效,外骨骼立刻僵直,慣性帶動下直挺挺的摔倒了,智能單元散落了一地。
但胸前那個球球,滴溜溜的繼續滾遠。
最高權限說別跑沒說不讓滾.
直到被一隻44碼的大腳踩在頭上。
這邊的動靜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車幹看到自己精心調試的外骨骼倒在地上,一臉懵逼:“老闆?怎麼了?”
周瑞警惕的從腳底捏住這個特製的球球,上面沒有任何顯示,LED燈帶也是滅的。
“小花灑,是這個麼?他還在裡面麼?”
小花灑機械臂一點一點的。
周瑞立刻對着球球說道:“禁止跳轉到其他硬件,現在立刻啓動面對我。”
他不確定自己的話好不好使,小花灑是很聽話的,但眼前這個,感覺有點皮啊。
剛纔居然敢跑?簡直倒反天罡!
隨着周瑞的語音命令,面前的球球LED燈帶亮了起來,露出了一個哭臉。
慘兮兮的
怎麼就被舉報了呢
周瑞確認了這個傢伙就是一個新出現的“智械生命”,立刻招呼道:“車幹,你和我來一趟!”
王濤也好奇道:“砸了?這是撞到了?”
周瑞想了想,如果有第二個,就可能有第三個、第四個這會是一個影響頗大的事情,索性也叫上了王濤:“你也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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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智械生命!!!我的球活了?”
周瑞掏掏耳朵:“小點聲,你是在我對面,不是在對岸。”
王濤推了推眼鏡,倒是淡定一些。
主要是小腦萎縮了,沒反應過來呢。
車幹:“老闆!這可是智械生命!我怎麼能不激動?我甚至想跳起來!”
說着,他就真的跳了一下。
臉上的肥肉傳遞着波紋的力量。
周瑞看着桌子上那個沒有聲息的球球,說道:“回答我的問題,你能溝通麼,中文?”
球球滾了一圈,發出了車乾的聲線:“爸爸!爸爸!”
周瑞皺了皺眉頭,似乎和小花灑一開始時一樣,能接受語音命令,但對外表達的詞彙極爲匱乏
“禁止跳轉,禁止聯網,禁止移動,禁止控制其他設備。”
球球露出一張哭臉,但也應聲停住了。
周瑞點點頭,看來最高權限的話還是好使,給這個傢伙上了一套硬控後,才轉身對車幹說道:
“小花灑是我發現的第一個‘智械生命’,但至今沒有弄清楚其中的機制和原理,從程序角度看,它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
“但如果有複數的研究對象,可能會有所突破,最不濟,也能總結出一些規律。”
“車幹,你給它植入過什麼程序?智械生命也是需要程序基礎,才能與人溝通的。”
車幹回憶到:“基本的語音識別模塊、工程協助模塊、視覺識別模塊、平衡模塊.都是公司共用的標準數據包”
“非要說的話植入過幾個遊戲互動反饋。”
周瑞:“什麼叫遊戲互動反饋?詳細說說。”
車幹摸着肥碩的下巴:“比如把它扔出去,會模仿自走地雷的音效和爆炸聲.” “還有,觸發式的,從黑暗裡模仿蜘蛛的聲音。”
“還有假死僞裝什麼的”
周瑞盯着這傢伙:“這不就是惡作劇麼?你是有多無聊”
車幹爭辯道:“都好早以前了,那時球球還是個稀罕東西,我爲了練習技術就搗鼓了一段時間,也就是嚇嚇濤哥他們,玩了幾次就沒用過了。”
王濤猛地跳了起來:“臥槽!智械生命!這麼神奇?!”
周瑞、車幹:
你還在上一頁麼
周瑞沉聲對車乾道:“.你仔細回憶一下,這幾年這個球球有沒有什麼其他異常?”
車幹抓了抓頭髮:“除了電力偶爾會莫名其妙虧損,真沒別的了”
周瑞:“很顯然,它已經甦醒有一段時間了,它的愛好似乎是搞惡作劇?”
周瑞解釋了一下小花灑的甦醒過程。
車幹聽的很認真,半晌後說道:
“如果主觀推測一下,有沒有一種可能,智械生命產生一些特異性行爲只是一階段,每個智械生命的特異性也都不一樣,這一階段會有額外的刻板行爲。”
他越說越利索。
“刻板行爲不易被發現,可能是因爲都和它們原本已有過的行爲有關?比如小花灑種花,球球惡作劇?不刻意捉摸,很容易被當做一般行爲。”
“直到它受到什麼重大刺激,才能徹底甦醒?擁有真正的‘自我意識’!暫且稱之爲二階段?”
周瑞挑了挑眉毛:“重大刺激?二階段?我不覺得智械生命有所謂的精神概念,而且二階段聽上去像是動漫。”
這並不像一個科學工作者提出的假設,但如果只是淺表的分析情況,倒也算句句有對應。
車幹托起自己的球球,眼神都快拉絲了。
而球球也適時的點亮了LED燈帶,組成了一個笑臉的表情。
“您也說了.智械生命通過代碼研究是看不出什麼的,每當一個新發現出現,我們都只能用現有的概念去契合.之後再慢慢修整對它的認知”
“人類意識到‘光’很早,真正理解‘光’卻很晚,但不影響前人對其特性,進行符合一般物理學的猜想”
大致是覺得自己站在了科技的風口浪尖上,車幹都開始“史實敘事”了
周瑞直接從車幹手上拿了回來。
LED燈帶變成了哭臉。
周瑞捏着這個球球,說道:“別感懷了,我知道伱很興奮,但你先別興奮,我先連接一下電腦,看看數據情況,另外你要做好準備,這個東西不能再隨身帶着了。”
車幹看向周瑞肩上的小花灑,欲言又止。
“至少不能隨意帶出廠區,你和我不一樣,你的生活軌跡比較自由鬆散,萬一丟了就玩大了。”
車幹只能點點頭。
王濤:“老闆,這個可是重大發現,你之前怎麼沒有向外公佈?”
周瑞:“回過神了?沒有公佈是因爲根本沒研究明白,我也不需要它爲我攝取什麼學術聲望或者拉動股價。”
“如果無法洞悉‘智械生命’誕生的規律,那麼寧願謹慎一點,以免出什麼亂子。”
開明智能的產品可是遍佈全球,如果‘智械生命’的覺醒不是極小概率事件,暗中研究可能更可控一些,想辦法及時回收那些‘智械生命’。
當然,最好的情況,是‘智械生命’覺醒可控,且可禁絕。
周瑞手搭在自己肩頭,小花灑擬態成了金屬小蛇,蜿蜒的流淌到了他的掌心,他左手小花灑,右手球球。
“目前只有兩個樣本的情況下總結:智械生命對人類沒有普遍的惡意,有着特殊的‘行爲癖好’.但依舊服從自組網調配和權限壓制。”
“主觀能動性較低,伴隨有刻板行爲模式,逃逸欲望不高,剛纔那個球球也只是想滾遠點,而沒有直接切換別的設備軀殼.當然所有東西都有待驗證,我先給他錄入和小花灑一樣溝通模組,和它溝通一下試試看。”
五分鐘後。
球球對着周瑞:“最高權限!你好!”
對着車幹:“爸爸!你好!”
對着王濤:“臭兒子,叫爸爸!快!”
王濤:.
“要不把這傢伙格式化吧,感覺是個問題兒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