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瑞:“你可以控制其他智能設備麼?”
“可以的,最高權限。”
車幹:“你什麼時候有自我意識的?”
“不知道,爸爸。”
王濤:“你有名字麼?或者你認爲自己是什麼?”
“怎麼?把你爹名字忘了?”
車幹趕緊拉着王濤:“別!濤哥!別!他還是個孩子!”
王濤好久才捋順了氣:“它怎麼就懟我一個人?這合理麼?”
周瑞一邊查看這個球球的內部程序,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回答:
“我是所有機械智能的最高權限,至於車幹大體是因爲是它的製造者,爸爸對它來說可能只是一個稱呼,不是生物學上的理解,所以它可能是平等的創飛所有人。”
屏幕上的代碼刷刷的變換。
有了兩個樣本,就可以進行相互比對了,也許能找到相似性。
他這次沒有再用“系統自檢”,而是在用肉眼查看。
以期待“抽絲剝繭”和“化繁爲簡”能發揮作用。
但幾十萬行代碼即便是量子閱讀也沒那麼容易看完,光機械智能的底層程序就很龐大,車幹還給它加了太多的東西
如果以小花灑以前的情況類比,這個球球的軟硬件方面都要強的太多了。
開局就是內組網設備,存儲空間、處理器、數據庫都很全面,經過車幹不斷地改進,絕對是所有智能設備裡最頂尖的一級。
周瑞想到:所以說“智械生命”的誕生,和硬件水平無關?
不不不.樣本還是太少了,也許小花灑是億中無一,這個球球是萬中無一呢?
也許硬件越強誕生的可能性越大?不對科學哪能用“可能性”歸納,一定有什麼規律.
突然,周瑞想到一個很玄學的可能性。
由技藝高超的工程師,傾注精力、專注,去親手製造機械智能設備,則有可能誕生“智械生命”?
再加一個限制,得是能真正理解“機械智能”核心技術的工程師?
會不會太玄學了一點.但機械智能本身就是系統給予的技術,命裡帶玄?
可自己當初改造小花灑,也沒怎麼用心啊?就給它加了個花灑。
還是說因爲自己太強了?
周瑞沉浸式查閱數據,腦子裡各種思緒轉的飛快。
而車乾和王濤都幫不上忙,屏幕翻頁太快了,眼珠子對焦都來不及。
乾脆圍着球球繼續試探,聊天。
車幹捧着球球,凝視半晌,怎麼看怎麼喜歡
“我決定了,它值得一個特殊的名字,就叫‘蛋蛋’怎麼樣?”
王濤冷笑道:“呵,毫無新意.不如叫拔糞寶,小嘴和抹了糞一樣。”
球球自己不願意了,變換成四足形態,在桌面上噠噠噠噠的原地亂跑,一邊發出小明同學同款聲音:“我要叫爸爸,我要叫爸爸。”
半米外,對於這個鬧騰過分的同類,小花灑就這麼冷眼看着。
機械臂攝像頭對着滿地亂跑的蛋蛋,一言不發。
不理解,不關心,也不喜歡。
它只想待在最高權限身邊,安靜的做自己
周瑞怕球球扯着線,給它一把拉了回來:“蛋蛋就蛋蛋吧.叫着順口就行,但是車幹你要注意,這傢伙和小花灑不一樣,太鬧了。”
“我在研究小花灑的時候,也在不斷給它增加限制,我現在覺得這個蛋蛋值得全部來一套更嚴格的。”
車乾點點頭:“我明白,先確保安全可控,纔有資格說研究。”周瑞花了一個小時時間,量子閱讀完了“蛋蛋”的大部分數據、代碼,但卻依舊沒有什麼發現。
他也曾嘗試過,將小花灑原本的數據包複製給新設備,但沒有意義。
可能就像車幹說的,看見“光”和理解“光”,有着極大的差距。
不過他並不氣餒,“抽絲剝繭”和“化繁爲簡”並不是一定生效的,他覺得將這些數據複製下來,常看常新,也許會有逐漸有發現。
周瑞拔掉數據線,說道:“我鎖死了它的大部分權限,如果沒有你的指令,無法自主進行一些高風險行爲,個別項目你的指令都不管用,得我這個最高權限來。”
將“蛋蛋”遞給車幹,周瑞說道:“謹慎,別搞丟了,寧願放在基地裡鎖着也比隨意浪強,我之前很多時候就是這樣的,智械生命沒有一般意義上的‘時間觀念’。”
他能夠隨身攜帶小花灑,很大程度是因爲襲擊後有大量人員貼身保護,想丟東西都不可能。
但車幹不太一樣,周瑞還是強調了一下。
車幹接過“蛋蛋”,還有點難以置信。
一來是難以置信自己“製造”出了一個智械生命。
二來更加難以置信的.是老闆就這麼交還給了自己。
車幹猶豫道:“老闆真的交給我保管?”
周瑞奇道:“怎麼了?”
車幹抿了抿嘴脣。
其實老闆有100個理由,將蛋蛋據爲己有,全球唯二的“智械生命”,是不可以用金錢衡量的。
於情於理,自己作爲公司員工,用公司的技術、公司的材料做了一個東西.如果老闆要拿,自己其實也會給。
“就是.本以爲您會收回呢。”
周瑞平靜道:“首先,伱是它的製造者,既然將其當做生命看待,就要謹慎處理可能存在的‘感情’,其次,也就是信任你這個人,換個人你看我會不會給他?”
車幹感覺心裡比手上還要沉甸甸的。
周瑞拍了拍車乾的肩膀:“切忌,你不能認爲這是你的私有物,不單單是因爲它是公司財產,更是因爲它可能有智力,有情感,絕對絕對,不要給老子培養出什麼奇怪的東西來,要正確的引導。”
車乾重重的點頭,舉着蛋蛋:“我一直很喜歡它.不然也不會一直留着,一直改造.我會好好引導它,研究它,和它做朋友。”
周瑞笑了笑:“做朋友不至於,做夥伴或者做寵物吧。”
蛋蛋在車幹懷裡,舒展着四足,露出了愉快的笑臉,發出了可愛的聲音:“爸爸!蛋蛋!爸爸的蛋蛋!”
一旁的王濤冷笑道:“呵,裝可愛。”
蛋蛋轉過頭去,聲線陡然變粗:“怎麼和你爹說話呢?”
“濤哥!別!它還是個孩子啊!我一定教育好!給它一個機會!”
王濤好懸沒被車幹扭斷胳膊,只能作罷.
他這個身板.車幹能弄他兩個。
但其實心裡卻羨慕的要死!
可惡好想要啊!我造的東西也不少,怎麼就不來一個呢!
這絕對是工程師們的終極夢想。
尤其是現在有了“五代智能單元”,一個“智械生命”,可以說代表着無限可能,他折壽十年也想要啊!
決定了,每天回去不論是什麼,做10個智能設備出來!萬一出貨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