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們現在先借點錢,還給吳春花,等再過兩三個月,欠的錢就都能還上了。”她不是聖女婊,不會爲了這一時不讓爸媽爲難,就答應嫁給吳春花兒子。
那樣腦殘的事情,她不會做。
別人家像伍月這麼大的孩子,大都還在上學,伍月卻已經開始在想着怎麼賺錢,爲家裡分擔。
說到底,是他這個做父親的不稱職,沒本事。
伍建華一陣心酸,苦笑道:“是爸沒本事,還讓你出去想辦法掙錢,這個錢你不用擔心,我會想辦法,無論如何,爸都不會讓你嫁給吳春花她兒子的。”
伍月心底一陣感動,她蹲在伍建華跟前,拉了拉他的胳膊,“爸,謝謝你和媽對我這麼好,這輩子能做你和媽的女兒,是我的福氣。”
如果換作其它父母,說不定早就放棄她了。
張春蘭彎腰揉了揉伍月的頭,笑道:“傻孩子,你是我和你爸的親閨女,不對你好,對誰好?”
客廳內,一陣溫馨。
吃完晚飯,伍建華洗完澡,一進臥室就看到張春蘭,坐在牀頭在胳膊上擦藥酒。
他關上房門,走到張春蘭跟前,“這麼大年紀,還不如自家閨女腦子好使,有什麼事不能等我們回來再說,現在知道吃苦頭了吧!”伍建華說着,就拿過張春蘭手裡的藥酒,接替了幫她抹藥的工作。
都二十來年的夫妻了,張春蘭也沒什麼害羞的,“現在說風涼話,那是因爲你當時沒在跟前,你要是聽到吳春花罵咱閨女的話,說不定比我還火大。”
張春蘭雖然是在反駁伍建華的話,但是話語中,卻絲毫沒有生氣的意思。
“我是一個軍人,我纔不會做出那麼沒理智的事情。”說這話的時候,他的底氣明顯不足。
做夫妻這麼多年,張春蘭對伍建華還是有些瞭解的,她白了伍建華一眼,慎怪了一句,“你是軍人,就你理智。”
伍建華手上擦藥的力度,沒掌握好,張春蘭疼的‘嘶’了一聲,“輕點。”
當時打架的時候,雖然很生氣,但是她不傻,自然不會往吳春花臉上脖子明顯的地方打,吳春花顯然也是同樣的想法,打她的時候,也是不打臉和脖子這些露在外面的地方,她這胳膊被吳春花擰了好幾下。
想起吳春花,張春蘭就又想到了,今天出去借錢的場景,“我今天出去借錢了。”她扭頭看向伍建華,“那些同事,都找各種藉口,說沒錢。”
果然應了吳春花的那句話,人越沒錢,別人越怕你還不起,不肯借錢。
伍建華轉身把藥酒瓶,放在了牀對面的桌子上,暗暗做了一個深呼吸,才轉身,儘量心平氣和的開口:“錢是人家的,別人不借也沒錯,錢的事你別操心了,明天我去想辦法。”
“你上哪想辦法去?”伍建華認識哪些人,誰是什麼樣的,張春蘭又怎麼會不知道,“我們和周家退婚的事情,現在大院裡的人,誰不知道,尤其是今天吳春花一鬧,我們欠那麼多錢的事情,也都傳了出去,他們都怕我們還不起,誰還會借錢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