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絕情?是你們先無情

三間黃顏色的土房子,佇立在眼前,農村人的院子都比較大,平日用來曬糧食。房子上的青瓦已經變成了淡淡的灰色,佈滿了青苔,有種質樸的年代感。

一隻老母雞帶着幾隻幼崽,嘰嘰嘰的叫着,在院子旁的草叢中覓食。一條大黃狗慵懶的躺在屋檐下的陰涼處打盹,就連魚良才一家三口的到來,它也只是擡起頭眯着眼睛看了一眼,發現這些人都認識,便重新躺了下去。

大姨和舅舅家的兩個小孩,正手裡拿着自制的弓箭,到處尋找端直的木棍,當做箭頭。說是弓箭,實際上就是找一根竹子,拉彎後用繩子固定着,然後找根木棍兒就能玩。2002年那個時候,國家對計劃生育的管控正嚴着,大姨家的這個老二算是超生,孩子到現在五歲了,還是黑戶,好在的是當時上學還沒有那麼的嚴格。

就送到了村子裡的小學,就那樣讀書了。

至於大姨家的大女兒,今年已經高一了,比魚良才就小兩歲。聽說學習還不錯,在當地鎮中學排名前三,但是這姑娘隨着她父母的性格,潑辣、自傲、不講理。魚良才重生前是見識過的,只要她喜歡什麼,大姨和大姨夫就會盡力的滿足。

因爲這個大女兒學習好,所以她就是家裡的希望。因此被從小慣得不成樣子,人不僅自傲,且自負。

“姑姑,姑父,表哥好!”大姨家的老二,朝着魚良才他們跑過來,雖然很少回家,但這孩子之前生病,去渭北看病,就住在魚良才家裡的,孩子沒有大人那麼的複雜。誰對他好,他的心中是清楚的。所以一見到魚良才他們家人,就顯得很高興。

當時他才四歲,每天放學後,魚良才都會帶着自己這個表弟到家附近的一個公園去玩。碰到好吃的了,魚良才也會毫不猶豫的給他買下來。因此,孩子對於自己的哥哥記憶很深。

“小豆豆好啊!有沒有想哥哥?”魚良才恨那些大人,但是孩子絕對是無辜的,他們什麼也不懂。所以,對於自己這個小弟,還是很有感情的。

“小豆豆早都想哥哥了呢,哥哥怎麼這麼久不回來看我?也不給我買好吃的?”小豆豆在魚良才的懷裡,天真無邪的小眼神,四處亂瞅,看看自己這個大哥哥給自己帶什麼好吃的了。

魚良才這纔想起,自己忘記買了。來之前心中滿是氣,壓根就沒有想起這件事情。

“哥哥沒有給小豆豆買好吃的,因爲吃那些東西,你的牙長大會疼的奧!不過哥哥答應你,下次回來,不僅給你買好吃的,還帶你去玩,我們一起去公園看大象和孔雀好不好啊!”之前的魚良才,最多是摸摸小豆豆的頭,或者抱着小豆豆,但絕對沒有這麼多的話。

但是現在話變得這麼多,魚良才的父母沒有多想,他們覺得以前應該是因爲高考的壓力太大。所以也沒當回事,小孩子真的是很好哄騙的,魚良才這麼說,小豆豆開心的相信了,並且大喊道:“媽媽,爸爸!我姑姑、姑父還有哥哥來啦!”

聽到小豆豆的喊聲,從屋子裡走出來了幾個人。其中有大姨、大姨夫、二姨、舅舅和舅媽,但不見二姨夫的面。

“你們來了,這大熱天的累壞了吧!趕緊進屋子晾會。良才,你舅給你買了大西瓜,都在水井裡凍着呢。”舅媽臉上帶着笑容,那呦嘿的皮膚,顯得她蒼老了許多。

“舅媽!沒事沒事!我就是餓,咱還有吃的沒?”魚良才大聲的說道,他纔不管別人怎麼看他。

“飯正做着呢,馬上好了,今天給咱們包的是餃子,最多十分鐘就好了,你們先進來休息會。”舅媽說道。

“走,豆豆吃西瓜咯。”魚良才抱着小豆豆,率先衝進了屋子裡。

其實他心軟了,剛纔看到了舅舅、舅媽他們那寒酸的模樣,和被生活所打磨的外表,他心軟了。都是自己的親人,沒必要那麼的記仇。所以他的臉上帶着笑容,還一直疼愛小豆豆,抱着他在自己的懷裡。

可是走進屋子後,卻被眼前的一幕所氣憤。

那二姨夫,正和不三四個應該是同村的人在打麻將。二姨夫嘴上叼着煙,光着膀子,一旁的地上還放着幾瓶啤酒,和西瓜皮。

魚良才進到屋子裡,他擡頭看了一眼,將嘴上的煙狠狠的吸了一口,然後扔在了地上,再吐了口痰。

“我就說今天這眼皮一直在跳,原來是你們家來了啊!呵呵!你們還有臉回來,還把這裡當成家嗎?眼裡還有我們這些親人麼?呵呵!你那狗熊爸呢?怎麼這次嚇得不敢來了嗎?”

二姨夫當着魚良才的面,侮辱魚勝利。頓時臉色就變了,將豆豆放在了一旁,就要朝着二姨夫走去。

卻被魚勝利一把拉住了,同時舅媽也站出來說:“他二姨夫,你這叫說的什麼話?再狗熊,人家也是大姐的丈夫啊!今天是咱爸三週年忌日,回來看看咱爸,你話別太多了,省的好好地事情,又被你們給搗亂了。”

這舅媽的圓場等於沒打,說了半天還是和二姨夫的看法是相同的。

“算了孩子,咱們回來是看你外公的,我和你媽早都商量好了,咱們先去你外公的墳墓那去祭拜,然後我們直接回去吧!”魚勝利作爲女婿,做事到這個份上了,不知道比外公那些親生孩子要強多少倍了。

魚良才也懶得和這些人計較,總不能去打吧!怎麼說也都是親戚。他們不仁,自己不能不義。

“吃了飯再去吧!飯這就馬上好了!”懦弱的舅舅,在人羣中發出了低音,顯得那麼的不值一提,那麼的沒有分量。

這裡可是他家,而且外公只有他這麼一個兒子,卻被幾個女婿姐姐給逼成了這樣。

“吃什麼吃?你問問他們家這幾年眼裡有過我們這些親戚嗎?他們那麼的絕情,要不是因爲有咱爸的這層關係,我都不願意認識他們家。”

眼睛不離手中的麻將,嘴巴卻不閒着的二姨夫,嘲笑着舅舅。

“真是我們的絕情嗎?你要想清楚,難道不是因爲你們的無情嗎?”魚良才已經不顧魚勝利和吳秀娥的拉扯,他走到了二姨夫面前,厲聲喝道。

“呵呵!就你?半大的孩子,就是你爸他也不敢這樣和我說話。”二姨夫真的是囂張無比,魚良才真的恨不得將他打一頓,解心頭之恨。

“算了算了!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關係弄得這麼僵呢?他二姨夫,你也別說了,良才他們一家,也不經常回來,這好不容易回來了,大家就平安相處這一下午好嗎?”大姨夫說道,其實大姨夫比二姨夫要好很多,只是舅舅、大姨夫卻都沒有二姨夫有本事。

這個本事指的是偷蒙拐騙的本事,二姨夫家裡條件是最好的,但錢財都是二姨夫在外不幹正事得來的。

村子裡的人都知道這件事,無奈二姨夫是個村霸,因此也沒人敢明着說了。

和二姨夫打牌的那些人,眼看着要出事了,他們紛紛擺手不玩了。畢竟這是家事,他們這些外人在場也說不過去。

二姨夫突然站起身來,猛地一下將麻將桌給掀翻了,他似乎在發泄,因爲魚良才一家人的到來,連麻將也打不成了,所以顯得比較的氣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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