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 嫡女威武重生 嫡女威武 斷義 413 太子歿,兇手是誰?
秋風起,涼意濃,可一年一度的這個時候,不管天氣有多寒,卻也阻不了皇宮貴胄,達官顯貴赴南山圍場狩獵的熱情。
因爲誰都知道,名爲狩獵,實際上,卻正好是攀權附勢,結交權貴,給子女覓得如意配偶的上佳時候。
是以,每年的秋獵,隨性隊伍必定是浩浩湯湯,那些朝臣,巴不得把通房丫頭生的庶女都帶上,保不齊那平素裡不受待見的丫頭,走運叫某位王爺或者世子貝子看上呢!
歷年都有這樣的幸運兒,就算進了王爺府世子府,不定能排行個老幾。
可但凡飛上了枝頭,變不成鳳凰,也好歹是隻麻雀了,總比走地雞來的好。
而家裡,也能借着這麻雀的光,在官場上,多一份助力。
若是菩薩顯了靈,走了大運,家裡頭的女兒們能夠攀上王爺世子貝子附上正妃或者側妃的位置,可真是上輩子祖宗積福攢德的事情了。
老三泓文的側妃元氏,不就是在秋獵上被泓文看重了。
雖然泓文庸庸無爲,可對於一個七品芝麻官,平素裡都不定能見上龍顏幾面的人來說,女兒能夠進王爺府,貴爲側妃娘娘,那可是莫大的殊榮了,下輩子吃齋唸佛都感激不盡的事情
元氏算是秋獵聯姻中,嫁的最爲風光的庶女。
就因爲她和宣王泓文,地位差異甚大,可算是鯉魚躍了龍門,一下從一個七品芝麻官家的庶女,翻身成了人人敬重的宣側妃。
尤其在她生下了煥景貝子後,更加的得寵。
只可惜煥景身子羸弱,出生後,一直用藥糊着,才勉強長到了七歲。
太醫說過,煥景活不過十歲,便是因爲如此,泓文更是疼愛煥景,想在煥景短短十載的生命中,給予他更多的父愛和關懷,去元氏屋裡的次數便多了許多。
至於泓文長子,正妃諸葛氏所出的長子煥強,泓文則是給予了許多希望,要求也較爲嚴苛,爲了培養煥強獨立的個性,長長讓下人帶着煥強到校場歷練,父子平素裡不常見面。
可泓文私下,替煥強打點的也不少,比如太子那,就經常送些小禮物,稱是煥強想念太子弟弟,他送來。
他們兄弟子嗣單薄,就只有老三有兩個兒子,自然沒有泓文的這些小動作,太子和煥強煥景兄弟也十分親近。
這次狩獵,太子還把煥強煥景兄弟找來同乘一騎馬車,馬車裡,歡聲笑語不斷。
皇上今日也不管,平素裡可容不得太子這般沒有規矩。
太子,需嚴厲,需不苟言笑,需內斂。
可今天,他卻難得的縱容太子這一回。
車隊浩浩湯湯,到了南山行宮,安排住下,頭一日已經晚了,什麼也沒做只是晚上皇上在圍場一片空地上,宴請了羣臣。
篝火輝煌,觥籌交錯,席間一片和諧歡愉,孩子們都在一邊嬉鬧,大人們紛紛談論着明天激動人心的狩獵大賽。
君臣不拘禮,那些帶來的女眷們,也被允了同席而坐,自然少不得,席間一羣少年男女之間情愫互生,眉來眼去。
大人們只顧着聊天,當看不到。
反正不管是男人看上了女人,還是女人看上了男人,到時候都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爲準,這會兒看上的,如果不是父母看對的,到時候不答應便好,現在不掃孩子的興。
如果現在孩子們看上的,正好大人也滿意,到時候高高興興同意就行,水到渠成的事情。
自顧自的,大人又大人的世界,孩子有孩子的天地,而那春心萌動的少年男女也有她們的小天地。
“哎,就是遺憾老四和老五都沒來。”
坐在皇上邊上的,自然泓文。
皇上舉杯:“老四病着,老五媳婦兒走不開,別叫他兩人掃了咱兄弟的興,老三,來,乾一杯。”
皇上面色紅潤,興致似乎極好。
泓文忙時雙手捧住杯子,送上前,低皇上的被子一點距離,受寵若驚的碰了杯,仰頭飲盡。
其實老四老五不來,對他來說,還真是件好事。
往年的狩獵,皇兄只顧着同老四老五親近,鮮少看他這個庸庸無爲的兄弟一眼,這會兒老四老五不在,皇兄對他的關注,也多了許多。
他要求不高,就只要求皇兄還把他放在心上便可。
“皇兄,你看孩子們,玩的可真高興,讓我想起許多年前,我們兄弟幾個隨着父皇出來秋獵,也是這般。”
泓文的眼神裡,寫滿了回憶,想到幼年時候,不禁多嘴感慨了一句:“我們當時一窩子孩子,自己兄弟就有三四個,姐妹也不少,老二還在,皇叔家裡也是人丁興旺,兄弟姊妹一堆,看看太子他們,還真是孤清,就這幾個玩伴。”
說完,還後知後覺的轉過頭看着皇上:“皇兄,你說咱們小時候……”
聲音,戛然而止,那是因爲他在皇上眼中,看到了一分冷意,瞬間意識到,自己多嘴了。
老二,那是個忌諱,那是不能提的,他親眼看到老二怎麼沒的不是嗎?
而且,皇兄如今心裡最不舒服的,恐怕就是後宮那許多女人,卻只有皇后爲她誕下了一雙子嗣,旁的,再無所出。
他方纔說話太過率性而爲,忘了三思後言。
短短一句,戳了皇兄兩個忌諱,現下,他噤若寒蟬,低眉垂首,一句話也不敢說,捧着酒杯的手,有些微微顫抖。
“老三,不如把你家煥強,過繼給老四如何?”
“皇,皇兄……”
泓文慌了,禍從口出,禍從口出啊,諸葛氏和元氏那般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一定要三緘其口,不要來了興致,一張嘴巴就沒遮沒攔的了。
“呵呵,朕同你開玩笑呢!”
雖然那高高在上的皇者言辭間帶着幾分笑意,但是泓文明顯感覺到了揹負芒刺。
皇上這不是開玩笑,這是在警告他。
警告他不要拿孩子少說事兒,不然,就把他的孩子送給沒有子嗣的泓摯。
他後脊樑骨,一陣冷汗,卻在清醒,皇兄好歹顧念兄弟情誼,只是警告他而已。
強扯出一抹附和的笑意:“呵呵呵,呵呵,臣弟知道皇兄你逗臣弟呢,就算是要過繼給老四,我叫煥強也不夠格,煥強隨了我,嘴笨,嘴笨的很,說話總是不經過腦子,老四身子不好,過繼去了,可不得氣壞了老四。”
他是慌着請罪,慌着想要皇帝徹底的打消念頭。
所以才故意說自己嘴笨亂說話。
“瞧你,朕都說了,朕開玩笑呢,你不必要這樣作踐孩子。老四啊,身子不好,也難有孩子,這事兒我們兄弟私下都知道,說句真話,他也不能膝下無子,以後死了,都沒個送終的人。”
“是,是是!”
他附和,心裡一直繃着,皇上該不是打算把煥景那孩子給老四吧!
那可是他的心頭疙瘩寶啊,只有幾年的光景了,他怎麼捨得?
卻聽皇上道:“不知道老五和老四關係這般好,生下的如果是個兒子,肯不肯過繼給老四。”
泓文心下是放鬆了,可又咯噔一下。
他愚笨,卻心知肚明,皇兄對老五,似乎有些變味了。
明升暗降了老五的丈人,戰功赫赫衆望所歸成爲大將軍人選的楓城。
之前又天天派歌舞藝妓到老五府上,造出一幅老五尋歡作樂的荒誕模樣。
頒聖旨那天他面聖時候說了句“太子現在和老五在一起”,皇上居然一臉不放心的派莫公公到東宮門口去等。
泓文愚笨是愚笨了一些,但是並不是傻,皇上的舉動,分明的對老五不善。
都是兄弟,他怎可能替老五拿主意,可是嘴笨也不知道怎麼回答,正躊躇間,慶幸有人給她解了圍:“爹,弟弟肚子疼,你去看看怎麼了?”
煥強啊煥強,你來的真是時候啊。
泓文忙一臉歉意的看着皇上:“皇兄,我這小兒子身子不好,我真不該帶上山來,我先……”
“不必虛禮了,孩子肚子疼,你趕緊去,不敢怠慢了。”
“是!”泓文滿目緊張的離開,步子又急又快,誰能曉得,擔心煥景是其一,其二對皇上的問題,他是避之唯恐不及啊。
幾乎是逃難一般的離開的,皇上看着他的背影,收斂了臉上漫不經心的表情,舉起酒杯,在那碩大的陶瓷碗的掩飾下,嘴角,勾起了一抹冷冷的笑意。
煥景身子不好,此番上山,他母親元氏雖然給他準備了諸多藥材,但是一上山天氣冷,煥景小孩子同太子玩的太高興了,除了一身汗受了涼,這會兒在屋子裡,腹痛到蜷縮在了牀尾。
前方筵席未散,歡聲笑語不絕於耳,屋內泓文看着煥景痛楚模樣,忍不住的潸然淚下。
“孩子,你忍忍,你忍忍,太醫,煥景怎麼辦?”
“王爺,貝子身子本就羸弱,玩的太歡樂,出汗又吹風,驟熱驟冷染了風寒,纔會這般不適,微臣開了藥,煎好了讓宮女喂貝子服下,能減輕些許痛楚。”
雖然這麼說,泓文依舊心疼。
男兒有淚不輕彈,可看着自己親生的娃娃這般受痛楚,泓文哪裡還忍得住,都恨不得抱着個人,嚎啕大哭一番,這孩子,生來就是來受罪的。
眼下,還有多少時光能夠和這孩子相處。
看到父親哭成這般,煥強心頭也難受:“爹,弟弟會沒事的。”
“你怎麼不看好弟弟,讓他亂跑。”
泓文不是故意要生氣,他就是心疼的沒處說,才只能拿煥強撒氣。
煥強也不過十歲光景,心下委屈:“爹,孩兒說了,弟弟不聽。”
“你個當哥哥的,一點威信的沒有,弟弟都不聽你的話,你有個什麼用。”
“爹!”
眼看着煥強都要哭了,泓文的語氣終於好了一些:“出去吧,別跑了知道嗎?驟冷驟熱會着涼。”
煥強只顧着自己委屈的不行,賭氣了一句:“我着涼你也不會關心我。”
說完,撒腿就往外跑。
門口,一直小心翼翼看着的太子,見到煥強吸着鼻子跑,忙撒開小腿,追上去:“煥強哥哥,煥強哥哥。”
“太子,太子你去哪裡,太子!”兩個太監,一前一後追上來。
冰冷的空氣中,卻忽然飛來兩道銀光,不偏不倚的,打在了兩個太監的太陽穴上,連一聲悶哼都沒有,兩個太監,軟了身子,癱倒在了地上。
不遠處,一雙小人,一個在前面跑,一個在後面努力追,不一會兒,就離這一片觥籌交錯的喧鬧越來越遠,直到,徹底的原離了人羣,隱入了月色之中。
泓文直到自己說重了,這些年,無論是諸葛氏對元氏的包容和待如姐妹。
還是煥強對弟弟的疼愛照顧,他的看在眼裡。
煥景吃藥睡過去後,他就懊悔自己不該那麼說煥強。
出來找煥強,走了幾步,腳下忽然踢到什麼東西,乍一看,他驚了一跳。
“做什麼,幹嘛睡在路上。”
他踹一腳地上兩個太監,那兩太監完全沒反應。
泓文面色大驚,蹲下身子探兩人鼻息!
死了!
“來,來,來人呢,來人呢!”他的尖叫,瞬間劃破了整個圍場行宮的天空。
前一刻的歡聲笑語,此刻變成了一片慌亂。
“有刺客,有刺客,保護皇上。”
“某某某呢?某某某不會遇害了吧!”
“我女兒呢,剛纔說要去小解,我女兒呢?”
“誰做的,兩枚銀針,明顯是一起發出的,不然不可能兩人先後死,後一個卻沒呼叫,到底是誰,暗器使的這般出神入化?”
“看看,大家都看看,自己的孩子家眷在不在。”
……
“煥強,煥強!”掃了全場,也沒有煥強的影子,泓文腦袋轟一下炸開了。
出事的地點,是在煥景房間外面十步。
而且太醫診斷這兩個太監的死亡時間,正是煥強跑出去的時候。
似乎,當時他還聽到兩個太監追着太子叫喚。
“太子,我聽到他們喊太子,太子,太子在嗎?”
驚天一個雷,因爲,太子不見了。
煥強不見,就算是出事了,也沒人覺得多可惜,不過就是個世子。
可太子不見了,就算掉跟頭髮,那都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的事情。
整個御林軍,所有武夫文官,幾乎全部出動,整個圍場,遍尋太子。
消息,不,應該是噩耗,在半個時辰後傳來。
圍場東邊懸崖上,掛着太子的綬帶。
還有兩排太子的小腳印滑下山崖落了的兩道泥痕。
“太子!”
一直惴惴不安的皇帝,在聽到噩耗的瞬間,整個人眼前一黑,若不是莫公公攙着,怕早就暈厥過去。
“去,帶朕去看。”
他不信,前一刻還活蹦亂跳的孩子,這一刻居然說沒了就沒了。
東邊的萬丈懸崖,若是真的掉下去了,那便是屍骨無存啊。
踉踉蹌蹌的,推開莫公公等人,他跨上馬背,就往東邊去。
那邊,已有御林軍在周圍搜尋,燈火通明,皇上跳下馬背,一眼就看到了懸崖邊上防護欄的枝椏上,勾着的太子的綬帶。
這防護欄,一人多高,是爲了怕人掉下山崖,但是防護欄之間的間隙,容不了大人一條大腿,可對一個四歲小娃來說,卻是綽綽有餘。
其中兩道護欄之間,赫然是兩派泥土印子,太子的乳母,正在拿着太子的小鞋比劃。
看到皇上來,眼神沉痛,墜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這個表情和動作,還有那雙剛剛扣到了泥土痕跡裡的小鞋子,瞬間刺的皇上心肝俱碎,一下倒了下去,沒有暈厥,只是這一刻,連站着的力氣都被抽離了。
太子墜崖了,雖然他不信,可是那條屬於太子的綬帶,還有一路上屬於太子的腳印,以及這邊屬於太子的滑落泥痕,讓他怎能不相信。
“快,找麻繩來,渡下去,搜。”
錦衣衛總指揮使,利落的吩咐。
立馬有人找來了一大捆麻繩,一個自告奮勇的將士,腰間綁了麻繩,一點點的往下放,往下放,往下放。
皇上的眼睛,死死的看着那根麻繩的動靜,約定了,如果發現任何蛛絲馬跡,下面的人就會大力甩繩子。
他祈禱,祈禱上蒼,讓太子掛在了那顆枯枝上。
可是麻繩上,毫無動靜。
心如刀絞般的疼痛,他只巴不得用全天下四歲孩童的性命,來換太子的命。
“拉,趕緊拉!”
終於,麻繩上有了動靜了。
可皇上的心,也早如死灰了,這五百多尺的繩子,放了四百多尺了,纔有動靜,就算是掛在了樹枝上,一路岩石摩擦下去,太子……
他不敢想象。
可也不敢完全不抱希望。
眼睛,在看到探士上來的那刻,有了一點點神:“怎樣?”
他急切的問道。
那人猶豫一下,滿目沉痛,雙手,送了一些破碎的血肉模糊的沾滿了黃土和頭髮的布匹上來。
“一路都有血跡,到四百尺的地方,微臣發現了這些。”
“啊!太子!”皇上痛呼,羣臣全部都顏面嚎啕起來,這種時候,真難過假難過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哭,跟着哭。
聞訊而來的皇后,倒是給大家來添亂了。
晚宴她身子不適就沒出席,一直睡着直到方纔侍女來報太子墜崖,她衣服都沒穿整齊,披頭散髮就衝了過來,見到衆人哀嚎嗚咽,皇后一句話還來不及說,一滴淚還來不及掉,一個表情還來不及做,人就暈死了過去。
亂,亂作了一團團。
太子墜崖而亡,只差屍體沒被找到,但是依照探士發現的,大約那小小的身體,墜落千尺後,也早就已經被摩光的只剩下骨架了。
崖底是一片森林,如果有個野獸什麼的,太子連個骨架都保不住。
太子,尚未承認,就歿了。
從開朝以來,年年秋獵,每次都是興高采烈的開始,圓圓滿滿的結束。
只這次,尚未開始,就已結束。
泓炎同楓紅鸞連夜快馬加鞭上山。
而泓摯夫婦,卻因爲泓摯突然病倒,沒能上南山。
錦衣衛已經封鎖了所有出路,只許進,不許出,甚至進的,也只能是經過皇上允許的人。
這裡四面峭壁,能夠暗殺太監的,只能是裡頭的人,外人輕功再好,也不可能從懸崖峭壁上得山來。
而唯一的路口,有重兵把守,層層關卡,就算是一隻蒼蠅,也難逃法眼。
所以,皇上認定,殺害太子的人,就在山上。
而他最爲懷疑的,是宣王泓文父子。
煥強,在太子屍體被發現後不久,一個人紅着眼睛回來了。
泓文自己說過,煥強被自己罵的委屈跑了,太子去追的時候,太監喊太子名字過。
所以說,太子是跟着煥強走的,而煥強回來了,太子卻死了。
還有,兩個太監的屍體,也是泓文第一個發現的。
泓文,嫌疑最大。
——題外話——
今天出去燙頭,回來晚了,拼命弄出了這6000字,差你們2000,明天給上!
接下去大部分是權鬥了,此文沒有宮鬥,因爲宮鬥和女主男主沒多大關係。
結局尚在構思,同志不要着急!
徵名了,泓炎的女兒,叫什麼名字,大家都給給主意。誰的名字我接納了,這本文,做楓紅鸞女兒名字,下本文,女豬腳就是那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