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鳳凰傷害落雪的!我一定會找到落雪,一有消息我就派人去通知你!”這也是夜卿沐對安莫白第一次放軟態度。
“我走了!”安莫白匆匆的對夜卿沐告辭後便馬不停蹄的朝宮外趕去。
他知道,雖然憑他微薄的力量想找到柳落雪幾乎跟大海撈針一樣,但是爲了不驚動鳳凰公主,安莫白只能選擇一個人去找。
在他出宮時,還特地吩咐了守城門的侍衛,只要鳳凰公主一回宮,便馬上來向他稟告。
安莫白經過了一天一夜的尋找,到了深夜仍舊一無所獲。。
夜卿沐氣定神閒的呆在自己居住的宮殿小院裡,一邊欣賞着皇宮的風景,一邊細細的品嚐着只有南秦國纔有的糕點。
“二皇兄!”剛走進門,便看到了坐在小院涼亭裡一派悠閒的夜卿沐。
鳳凰公主眼神閃爍兩下,有點心虛的低下頭,準備直接走進去。
“皇妹,傷心過頭了嗎?連皇兄坐在這裡都沒有看到!”夜卿沐依舊優雅的吃着手裡的糕點,眼睛也沒有從面前的花草上移開。
“沒有,只是我太累了,想回房去休息!”鳳凰公主努力壓下心虛,儘量的讓自己表現的自然。
鳳凰公主的話讓夜卿沐捏着糕點的手微微一緊,他抿了抿脣,將糕點放在面前的盤子裡,站起身,慢慢的來到鳳凰公主面前。
“皇妹,你今天一天去哪了?我怎麼都沒有看到你?你做了什麼,爲什麼會累?那些宮人去哪了?不是有人伺候你嗎?”夜卿沐皺着眉頭,一連問了幾個爲什麼,問的鳳凰公主更加心虛。
“二皇兄,我感覺身子有些不舒服,所以出去散心了!哎呀,你問那麼多幹什麼?人家本來就心煩意亂的!”話說了一半,鳳凰公主實在不知道該找什麼藉口來搪塞夜卿沐,只好佯裝出很不耐煩的模樣,跺了跺腳轉身離開。
夜卿沐看着鳳凰公主離開的背影,眼眸逐漸變得深沉。
如果說他起初是有點懷疑,現在他幾乎敢肯定,將柳落雪抓走的肯定是她這個傻妹子。因爲每當他這個妹子做了虧心事的時候,總是會言詞閃爍,她剛纔不正是這樣嗎?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夜卿沐心中也漸漸有了打算。
他躲在鳳凰公主門外的大樹後面,仔細的盯着鳳凰公主的一舉一動,一整個晚上都沒有離開過。
天際剛矇矇亮,身穿一襲白衣的安莫白突然也出現在鳳凰公主門外,夜卿沐將他一把拉到大樹後面,兩人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眼,都仔細的盯着鳳凰公主寢宮的門。
當天空升起第一道曙光時,鳳凰公主房間的門被打開,她鬼鬼祟祟的將四周看了一眼,見沒人後,這才放心的離開。
夜卿沐和安莫白急忙起身跟上,爲了不被鳳凰公主發現,兩個人和鳳凰公主刻意的拉出一段距離。
跟着鳳凰公主越走便越偏僻,鳳凰公主一路走下來都小心翼翼的,時不時的朝身後看看,見沒有人後,才繼續朝前面走。
跟着鳳凰公主出了皇城,來到一條長無止境的河邊,鳳凰公主沿着河流一直朝前面走,在看到一個小木屋後終於停下腳步。
夜卿沐和安莫白對視一眼,心裡已經清楚,柳落雪一定被關在裡面!但是爲了確定心中的想法,他們兩人待鳳凰公主進去後還是躲在門外偷偷的觀察一陣。
“怎麼樣?她求饒了嗎?”鳳凰公主走進小木屋,一陣**的味道朝她撲鼻而來,她用手捂住鼻子,看着全身都是傷的柳落雪,心裡滿是快意。
“沒有!她已經昏過去五次了,但是就是倔強的不肯開口求饒!”黑衣人恭敬的站到鳳凰公主身邊,看着已經再次昏倒的柳落雪,心裡又開始運量新的方法去折磨她。
“是嗎?再把她潑醒,我倒要看看她能嘴硬到什麼時候!”鳳凰公主坐到小木屋唯一一個椅子上,面帶微笑的看着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柳落雪。
“是……!”黑衣人得命,又提起一桶水朝柳落雪潑去。
“唔……!呃……!”柳落雪的意識在冰冷的河水中再度慢慢恢復。她無力的擡起頭,看向鳳凰公主,眼裡盡是嘲諷。低公回夜。
“經過一晚上的休息,看來公主的精神又恢復了!”柳落雪沙啞着聲音開口,昨天一天沒有進食,加上全身的疼痛讓她根本沒有力氣開口說話,一句短短的話,已經讓她累的氣喘吁吁。
“當然!”鳳凰公主挑挑眉,繼續道:“如果你肯求饒,我馬上殺了你,然後給你厚葬!如果你不,那麼我就慢慢的折磨你,等你死了後便讓你去喂野狼!”
“……!”當鳳凰公主的話纔剛說出口,小木屋的門便被一腳給踹開,安莫白如天神般出現在屋裡。
“莫白……!”柳落雪虛弱一笑,她就知道安莫白一定會來救她,她就知道!
“你怎麼來了?”見安莫白突然出現,鳳凰公主急的從椅子上站起來,來到安莫白麪前,語氣明顯有着一絲慌亂。
“啪……!”安莫白毫不猶豫的朝鳳凰公主就是一耳光。
鳳凰公主毫無防備的被打到地上,鮮紅的血順着嘴角慢慢流下。
“你打我!”從小到大,鳳凰公主何時受過這種屈辱,委屈的淚水拼命的往下落,她尖細着聲音瘋狂道:“給我殺了柳落雪這個踐人!”
黑衣人得命,抽出腰間的佩刀,毫不遲疑的朝柳落雪砍去。
安莫白毫不示弱,他抽出懷裡的軟劍,猛的朝黑衣人這邊衝來,手裡的軟劍朝冷夜胸口攻去。
黑衣人眼明手快的用刀擋住安莫白的軟劍,反守爲攻,兩具修長的身軀開始你來我往糾纏起來。
柳落雪看着安莫白偉岸的身軀,眼裡盡是欣慰。
安莫白和黑衣人抖的越來越兇,雖然柳落雪不懂武功,但是也能看出來,安莫白明顯佔上風,黑衣人對於安莫白的攻擊已經變漸漸有些吃力,不多時,安莫白一個轉身,腳踢在黑衣人的胸口上,黑衣人倒在地上,噗的一聲,一大口鮮血從他嘴裡噴出。
安莫白趁他不備,軟劍朝黑衣人的胸口刺去,黑衣人毫無防備,眼睜睜的看着軟劍刺穿自己的胸膛,鮮血順着軟劍一滴滴流到地上。
安莫白擺平黑衣人後收起軟劍,將綁住柳落雪的粗繩解掉,心疼的摸摸柳落雪的臉頰,爲她擦掉還從髮髻朝下滴的水漬,“她居然這樣對你,真是太可惡了,你放心,我一定會爲你報仇!”
語畢,站起身朝鳳凰公主一步步慢慢逼近!
鳳凰公主倒在地上,駭的慢慢後退。
一直站在門口看安莫白打鬥的夜卿沐急忙來到鳳凰公主面前,出聲爲她求情,“永慶王,請你看在舍妹對你一往情深的份上,饒恕她吧!我發誓,我回去後一定會好好的懲罰她,讓她爲今天的罪過向落雪道歉!”
“你知不知道,落雪中了你們北國追魂散,赫清風好不容易將她的毒壓住,暫時保她三個月!但是這三個月裡她不能再受傷,否則毒便會擴散到全身!”安莫白深深的自責着,都怪他太大意,纔會讓柳落雪受這麼多的苦,如果柳落雪出了什麼事,他也絕不會苟且偷生。
“追魂散!我有解藥!”夜卿沐急忙朝胸口探去。
“沒用了!赫清風說過,如果毒一旦擴散到全身,那麼便無藥可解!即使吃了解藥也沒用!”安莫白搖搖頭,轉過身,將柳落雪抱起來,那抱着柳落雪的雙手明顯的有着一絲顫抖。
“你要帶她去哪?你讓我帶她回北國,我國國師一定有辦法救她!”夜卿沐攔住安莫白的去路,作勢要將柳落雪給抱走。
“你們北國難道害她還不夠嗎?我帶她去找赫清風!赫清風一定會想到辦法救她的!”安莫白冷冷的丟下一句話,便頭也不回的來開。
“二皇兄,她可是你的妻子,你居然讓別的男人抱她!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安莫白抱着柳落雪走了,鳳凰公主氣的從地上站起身,雙眸閃着熊熊怒火。
“啪……!”夜卿沐轉身毫不猶豫的朝鳳凰公主又是一耳光!
剛剛從地上站起來的鳳凰公主又被打得摔倒在地!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這個從小最寵愛自己的哥哥,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一顆顆滾落到地上。
“事到如今你居然還不知悔改!你知道我愛柳落雪,你居然想置她於死地!在你囚禁她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這個皇兄!你太讓我失望了!從今往後,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妹妹!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夜卿沐失望的看了一眼鳳凰公主,轉身離開小木屋,直到徹底離開,都沒有再看她一眼。
直至剛纔,他突然好像明白了,柳落雪和安莫白的感情他是無論如何也插不進去的!剛纔安莫白的奮不顧身救柳落雪,而柳落雪至從安莫白出現後視線就沒有從他身上離開過,從頭到尾,她都沒有瞧她一下!
人只有在危難關頭纔會發現自己的心!他夜卿沐雖然想得到柳落雪,但是也想她幸福!而柳落雪的幸福便是嫁給自己心愛的男人。可惜這個男人不是他!看來也是他該退出的時候了。
夜卿沐沿着長長的河流漫無目的的走着,他一向自認爲堅強的心突然有一瞬間感覺像要停了,疼的他連呼吸的力氣都沒有了。
眼眶不知不覺的染上一層薄霧,夜卿沐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背影在清澈的河水中顯得格外的孤單落寞。
安莫白抱着柳落雪在市集買了一匹上好的千里馬,然後馬不停蹄的朝雪山趕去。
躺在安莫白的懷中,柳落雪感激的看着他,眼淚一顆顆往下落,此刻她才知道,原來自己是這麼的脆弱,脆弱的不堪一擊,她一直僞裝的心房在安莫白出現的一瞬間徹底的瓦解。
安莫白低下頭,手足無措的看着柳落雪,片刻後才騰出一隻手,慌亂的爲柳落雪擦眼淚,憐惜道:“你怎麼了,是不是很難受!你別怕,無論如何我一定讓赫清風救你!”
“我沒事!只是又一次死裡逃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柳落雪躺在安莫白溫暖的懷裡,熟悉的氣息似有若無的朝柳落雪飄來,迎着陽光,柳落雪看着安莫白輪廓分明的臉部線條,打量着他俊美的五官,幸福涌上心間。
安莫白低頭朝柳落雪溫和一笑,道:“你先躺在我懷裡休息一下,這裡離雪山還有好長一段路呢!”
柳落雪氣若游絲的問道:“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你是怎麼找來的?”
安莫白深情的看了柳落雪一眼,道:“我今早到御書房找父皇,結果碰到了你父親!你父親說你失蹤了,我便出來找你!我知道,最恨你的人只有鳳凰公主,除了她我還真想不到誰會想要你的命!她的性格刁蠻任性,做事不顧後果,不管別人的死活。既然是鳳凰公主,那麼我只好去找夜卿沐,幸虧他不計前嫌的幫助。後來我們兩人跟蹤鳳凰公主所以找到了這裡!”
柳落雪將臉頰挨在安莫白劇烈起伏的胸口,聽着他溫柔的聲音和心跳聲,睡意漸漸來襲,安莫白的聲音也變的越來越遙遠,柳落雪眼皮無力的擡了兩下,努力想使自己清醒些,可終於還是敵不住周公的召喚,沉沉睡去。
夢裡,她不知不覺的又回到了上次在兩人定情的客棧!想着兩人那個甜蜜而纏綿悱惻的吻,柳落雪不自覺的嘴角揚起,幸福的笑了。
柳落雪這次睡的特別溫馨,她有多久沒睡的如此香甜了,柳落雪滿足的睜開雙眼,精神格外的好,強烈的陽光透過窗戶朝她直射而來,她急忙用手擋住光線。
“你醒了!你知道嗎?你已經昏睡了三天三夜!幸好我給你服用赫清風給我的續命丸,否則一定挺不到現在!”安莫白體貼的將窗戶給關上,然後將柳落雪扶的坐起,接着將準備好的茶水遞到柳落雪面前給她飲用。
“我們現在在哪裡?”柳落雪一口氣將安莫白遞上來的茶水給喝進肚子裡!她乾澀的喉嚨瞬間感覺舒服了不少。
“我們還有四天便能到雪山了!帶着你不眠不休的趕了三天路,我怕你身體受不了,所以找了個客棧休息一晚,明天再繼續趕路!”安莫白將柳落雪輕輕的放到牀上,手裡也不空閒的給柳落雪夾桌子上面的飯菜。
“……”柳落雪無言的看着安莫白,此刻她只覺得洶涌澎湃,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開口。
“來!吃點東西吧!只有吃飽了纔有體力趕路!”安莫白將飯菜遞到牀邊,然後將柳落雪再次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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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柳落雪點點頭,聽話的接過碗筷開始細細的吃起來。
第一次看見柳落雪如此聽話,安莫白雖然高興,卻笑不出來!因爲他發現柳落雪身上的傷口已經開始惡化,無論他用什麼藥,根本豈不到絲毫作用!包括她臉上的鞭傷,也一天比一天厲害!所以當他住進這個客棧後,便讓店小二將房間裡的銅鏡撤了出去。他就是怕柳落雪看了自己的樣子接受不了。
爲了保持體力,柳落雪吃完飯後,兩人便都開始休息!爲了保護柳落雪,安莫白只睡在她旁邊的椅子上。
到了第二天,天剛亮,兩人又開始趕路!這一趕又是四天四夜!看着柳落雪身上的傷口一天天惡化,他害怕極了,實在不敢在耽誤,只好拼命的往雪山趕。
在兩人的體力都到達極致時,終於到了雪山。
“你們兩人怎麼來了?我剛研製好解藥,正準備給你們送去呢?”正準備離開的赫清風見突然出現的兩人,心裡一陣疑惑。等看到柳落雪身上的傷後,他漸漸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安莫白,我不是跟你說過嗎?在我沒有研製好解藥之前她不能受傷嗎?爲什麼她現在傷的這麼嚴重?”赫清風打開門,讓安莫白將柳落雪平放到自己的牀榻上,趕緊檢查柳落雪的傷勢。
“清風,她的情況怎麼樣了?安莫白一點也沒有因爲赫清風的責怪而有半絲怒意,他現在關心的只有柳落雪”。
赫清風仔細的將柳落雪臉上的鞭痕檢查一遍,然後是脖子上的,接着是身上的!一遍看一遍搖頭。
“她到底怎麼樣了?你倒是說啊?”赫清風的表情讓安莫白的心跌入谷底,他雙手緊握成拳,努力的壓制心裡的焦急。
“她的情況很不好!非常不好!你看看,她身上的傷口越來越深,並且有腐爛的痕跡!”赫清風搖搖頭,在柳落雪的傷口上按了按,問道:“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