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白修然帶着徐蟬衣跟娜娜一起來到老房子,白刀鋒見到後一臉笑容。
“爸,我來看你了。”
白修然前些天特別忙,腦海中只記得這個世界有父母有弟有妹,今夜還是頭一次見到呢。
他不禁想起了上輩子的父母,等以後一定要去家裡面走一遭,說不準會看見小時候的自己。
白刀鋒咳嗽了幾聲:“修然啊,聽你朋友說你現在在開廠啊,生意好不好?”
朋友?
白修然一臉懵逼,皺了皺眉頭道:“勉勉強強夠吃喝吧,爸,你說的是什麼朋友,叫啥?”
“名字我倒是沒問,有兩個胖胖的,還有一個瘦高個,還給了我十幾塊錢呢,我跟他們嘮了好一會你小時候的事情。”白刀鋒坐在椅子上笑得合不攏嘴。
他的腿一直是殘疾的,不過這些年已經習慣,能拄着柺杖走路了。
姜年跟餘大龍,白修然腦子裡出現這兩個胖子的身影,看來他的底細已經被人摸清楚了,當然他不會怪罪白刀鋒,畢竟白刀鋒不知道情況,這種事情也是瞞不住的。
“給錢就拿着唄,我準備把咱家房子給重新弄一下,你看妹妹也長大了,弟弟跟弟媳婦還在外面租房子住,我跟蟬衣倒沒事,不能苦了你們。”白修然心想老房子破破爛爛,還是弄一下盡點孝心。
白刀鋒指着一旁的白修也道:“修然,你弟弟修也也沒啥事幹,你看看能不能讓他到你廠子去做點雜事啊?”
白修然掃了一眼自己的弟弟,22歲的年輕人跟他當初沒區別,吃喝嫖賭打老婆,看弟媳婦臉上的淤青就知道了。
普通人認爲一家人是最親的,在公司裡面也沒有什麼二心,但作爲兩世爲人,見慣了上輩子家庭爭權奪利的事情,他是不會安排家人親戚朋友到公司任何一個崗位就職的,哪怕是保安。
白修然到現在還記得國慶搶章轟動一時,他若有所思道:“工廠他是去不了,我給他開一家賣辣椒醬的專櫃店吧,修也你做嘛?”
“大哥我們做。”白修也的老婆急忙回答,這種機會可不能錯過啊。
白修然點了點頭,這樣子最好了,別到時候一家人反目爲仇,那可就得不償失。
“爸,那我們先回去了。”徐蟬衣笑了笑抱着娜娜跟白刀鋒揮了揮手,三人離開。
回家的路上白修然總感覺有人在跟蹤自己,他時不時回頭,沒有任何蹤影,心想是自己想多了。
“娜娜睡着了,我先抱她去睡覺。”徐蟬衣把燈打開,小心翼翼地把娜娜放到牀上。
白修然也累得夠嗆,輕聲細語道:“小孩子瞌睡淺,你去屋裡睡吧,我寫個東西。”
“嗯。”徐蟬衣洗完澡後就上牀睡覺了,她臉有些暈紅,時不時往屋外看,聽到白修然走進來的腳步聲後急忙閉上雙眼裝睡。
“真累。”白修然上牀,側過身盯着徐蟬衣的臉頰,徐蟬衣真的很美,五官十分精緻,若是在後世指不定能成爲什麼大明星。
徐蟬衣心砰砰砰的跳,一動不敢動,她心裡在吶喊,你到底來不來啊,她怕白修然亂來,又怕白修然不亂來。
白修然閉上雙眼睡覺,不一會兒就呼呼大睡起來了,徐蟬衣大口大口的喘着氣,氣流吹到白修然的身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徐蟬衣閉着雙眼等待白修然下一步動作,此刻的時間彷彿很長很長,不過短短几秒,徐蟬衣總覺得等待了幾個小時。
怎麼回事啊!
徐蟬衣焦急的等待卻只聽到了白修然呼呼大睡的響聲,她緩慢睜開雙眼,心裡想着一拳打死白修然這個混蛋。
結婚這麼久,一直沒碰過她,她都懷疑是不是自己長得醜了。
徐蟬衣側過身冷哼了一聲,心裡有些不甘心睡了過去。
半夜,月光如水,外面傳來一陣敲門聲,緊接着又是砸窗砍門的聲音。
砰砰砰---
白修然以迅雷不及掩耳快速起身,朝着屋外看了一眼,只看見幾個小黃毛飛快的逃跑,他氣的要死撿起家裡面的菜板就砸了過去。
“媽的,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狗日的別讓老子逮到你們。”
與此同時,娜娜也被吵醒了,徐蟬衣急忙跑去哄睡娜娜,對着屋外的白修然道:“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三番五次的大半夜上門。”
“我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你可不要出門惹是生非,你出事了我娘倆可就沒辦法活了。”
“你哄娜娜睡覺吧,沒事,估計是誰家的小屁孩在搗亂呢,改天跟他們家長說一下就好。”白修然說完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了起來。
他這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中午,今天徐蟬衣休息也就沒打擾他,等到屋外傳來敲門聲白修然才揉了揉眼睛起牀。
“大哥,不好了,工廠出事了!”張博急的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繼續道:“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一夥人,他們收保護費,我不給就砸工廠。”
白修然看着張博頭上的包皺了皺眉頭:“你也被打了?去工廠看看。”
看着白修然氣勢洶洶的樣子,徐蟬衣拉扯着他的衣服道:“別打架,一定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心裡有數,博啊,走了。”白修然拍了拍張博,他坐在摩托車後座上兩人快速朝着工廠的方向行駛而去。
徐蟬衣看着白修然漸行漸遠的背影臉上掛滿了擔心,害怕白修然出什麼事。
工廠一片狼藉,鍋都被砸壞了,豆豉辣椒撒了一地,許姨見到白修然來了,簡單的事情說了一遍,語重心長道:“老闆,那夥人咱們小老百姓最好還是別惹。”
對付地痞流氓,普通老百姓是沒辦法的,這羣傢伙壓根就不是正常人,整天打打殺殺,員工們也不會爲了白修然這點工資賣命。
白修然看着工廠這番模樣眼神透着殺氣,環顧四周詢問道:“你們誰認識那幫人?”
沒有人迴應。
白修然冷哼一聲,轉過身看向張博道:“有沒有那種剛出來的,殺人不眨眼的狠人?”
“我知道有一個老江湖,好像是叫王勝軍,給人看賭場的,這人挺狠的。”張博沉聲道。
白修然對着許姨道:“許姨,你先安排工人把工廠收拾一下,然後統計一下需要買哪些原材料,這是錢,你拿去買,不夠跟我說。”他從包裡掏出一千塊錢給許姨。
“你放心吧老闆。”許姨接過錢對着周圍的工人吆喝道:“都別看了,幹活幹活去。”
等工人散開後,白修然對着張博道:“你知道王勝軍在哪裡吧?跟我去一趟。”
“大哥算了吧,那些人咱們還是一個都不要沾惹的好。”張博有些怕。
王勝軍當年可是龍城叱吒風雲的人物啊,身上可是有幾條人命的,當年十幾個人圍攻他被他弄得五死七殘,關鍵是人家是正當防衛!
從此以後道上有了一個傳說,無論是黑的白的都不要找王勝軍,他收錢都不辦事的,你拿他還沒有什麼辦法。
張博跟了白修然這麼久,當然明白他是想用錢擺平,可萬一錢被坑了事情沒辦那可就哭笑不得了。
“你怕了就別去,別跟我瞎嚷嚷。”白修然想到了什麼,轉身去車間拿了把水果刀放在腰間。
張博嚥了咽口水,大哥都去了他肯定也義不容辭必須去,於是身上也藏了一把小刀道:“大哥無論做什麼我都在你身邊,我跟你去。”
他發動摩托車,白修然坐在後座,兩人快速朝着賭場行駛而去。
王勝軍看管的賭場很大,在一處廢棄工廠,難怪白修然前身吃喝嫖賭沒聽過,前身一直在一個區域活動,壓根沒參與過這種大型賭博。
賭場外邊看似雜草叢生,外人看到的就是一家廢棄工廠,白修然走到門口就被人攔了下來。
“站住,做什麼的?”
白修然陰沉個臉道:“我找王勝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