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酒店外。
白修然騎着摩托車渾身發抖,這個鬼天氣是越來越冷了,他整個人涼颼颼的。
在小汽車裡面的陳鋒看着白修然哈哈大笑,特意讓司機把車開到他旁邊調侃道:“喲!我們白總現在還很節約啊,都不買個車?”
“得了吧,你大老闆就別嘲笑我了。”白修然聳了聳肩膀,他也想買,買了張博就要進去。
兩人哈哈大笑,走進包廂,陳鋒端起酒杯搖晃了幾下,沉聲道:“餘大龍現在倒了,整個龍城的食品市場盡數歸你,你小子可真行啊,以後可別忘我陳鋒啊。”
“哈哈哈哈,陳總我敬你一杯,你堂堂一個大首富能來喝酒就算是給我面子,我在你面前可不敢裝腔作勢啊。”白修然淡淡一笑。
“你想買廠子?”陳鋒多麼聰明的一個人,他知道白修然這場商戰勝利以後廠子肯定是不夠了,必須擴張,不買下來的話也無法拿到動工手續。
白修然一飲而盡,點了點頭,沉聲道:“陳總英明神武,我在你面前是沒有秘密的。”
“少拍馬屁,我早就知道有這一天,不過你的話聽着很得勁,我很高興,哈哈哈哈。”陳鋒早就知道白修然要找他買廠子了,只是想故意爲難一下,於是乎繼續道:“不賣!高低不賣!”
白修然皺了皺眉頭,站起身不斷給陳鋒倒酒,他接連喝了幾杯道:“陳總不賣就不賣吧,我去跟餘大龍談談,把簡美買過來好了。”
陳鋒愣了一下,他覺得白修然在跟他玩呢,餘大龍人影都沒有一個,買個鬼啊。
“你買過來做什麼?”陳鋒故意詢問。
白修然冷不丁來了一句:“最近房地產不錯,我準備做房地產。”
“噗!”
陳鋒笑得狼心狗肺,這是在挑他呢,於是一本正經道:“算了算了,還是賣給你吧,不然我可不想成爲你小子的對手啊,二十萬一口價,附近還有幾畝地也給你。”
“十五!”白修然攤了攤手,現在工廠一年租金三萬塊錢,二十萬其實不多,只不過嘛砍價是商人的本質。
陳鋒若有所思道:“十五萬就十五萬吧,我讓人把合同房契地鍥改日給你送過去。”
白修然立刻給他敬了一杯酒,雖說陳鋒不差這點錢,不過也算是給他天大的面子了。
“對了,你認不認識孫嘯天,就全品食品加工廠的那個孫總。”
孫嘯天?
陳鋒笑了笑,看來白修然是準備自供自足了,他淡淡道:“不認識。”他可不想摻和這些破事,跟他又沒什麼關係。
“沒事,我就隨口一提。”白修然本想問一下孫嘯天的底細,畢竟這傢伙是龍城商會的人,陳鋒肯定知道只是不願告知自己而已,他也沒義務告訴自己。
“來來來,喝喝喝。”白修然給陳鋒倒酒。
酒過三巡,兩人都喝得醉醺醺的,互相攙扶着離開包廂,白修然如願所償得到了工廠,接下來就是想辦法把工廠擴大化。
現在每天進賬十萬,差不多還有十天就可以把加盟費全部還清了,以後就舒服多了。
原材料供應鏈是他目前的一塊心頭病,不解決這個心病寢食不安,工廠也不敢貿然擴大。
從酒店出來後,白修然就朝着家裡面行駛而去,屋內徐蟬衣正在洗衣服,看着渾身酒味的白修然皺了皺眉頭。
“你怎麼又喝酒了?”
面對徐蟬衣的詢問,白修然笑了笑:“今天跟陳總喝酒呢,把工廠給買過來了。”
“多少錢啊?”徐蟬衣知道白修然賺錢了,還是忍不住心疼的問道。
“沒多少,他便宜甩賣的,十五萬。”白修然把衣服脫下來,繼續道:“你把這件也洗一下。”
徐蟬衣接過衣服大吃一驚,十五萬還便宜,她思索了一會:“過段時間爸過五十歲生日,咱倆還是回去一趟吧。”
“哪個爸?”白修然一臉懵。
徐蟬衣哼了一聲,這白修然越來越沒譜,她咬了咬牙道:“是!爸媽跟大哥二哥是瞧不上你,但那都過去了,畢竟是老人過生日,還是回去一趟。”
白修然看着徐禪衣生氣的模樣笑了笑:“我以爲你說的是我爸呢,咱爸過生日當然回去。”他是真不記得老丈人多少歲,這跟他沒關係,前身的記憶裡就沒有老丈人歲數。
“算你有良心。”徐蟬衣搓着洗衣板,站起身換了盆乾淨的水繼續道:“這次回家你可不能鬧了,上次你爸二哥都打骨折了。”
她還是有些擔心白修然,上一次幾個喝醉了大吵大鬧,白修然一個人把兩個舅哥打了一頓,老丈人還捱了幾拳,一個骨折一個輕傷。
“不會不會不會!”白修然連說三個不會,他心想這前身這麼猛的嘛,還想不想混了,難怪人家看不上他,不過話又說回來,這種人怎麼能娶到姐妹兩人的,真的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啊。
反正以前的白修然又不是他,現在的白修然還不至於對老丈人動手,這有損形象。
他忽然想到了什麼,沉聲道:“你說的過段時間是多久?一個月還是兩個月?”
徐蟬衣一臉失望:“還有半個月。”她搓着衣服咳嗽了幾聲,雙手停下繼續道:“對了,我們工廠可能要被收購了,不知道還能不能幹。”
“你要是不想幹了就待在家裡好了,做個全職太太輕輕鬆鬆多好啊。”白修然淡淡道。
這年頭收購很正常,大部分國營都是從承包制到收購制,不然很有可能倒閉。
“不工作吃什麼。”徐蟬衣笑了笑,對她來說不工作人生就沒有價值了,閒在家會發黴的。
白修然一臉生無可戀,他覺得徐蟬衣愛上班就上班的,不上班就在家裡面做全職太太,反正自家工廠是不會讓她去的。
凡是有血緣關係的通通不要,這破事能把親戚變成敵人,上輩子他就受夠了,這輩子可不想被這些事情給牽絆。
“行,看你自己的選擇吧,我去睡覺了。”白修然頭暈乎乎的,進屋躺牀上就睡着了。
次日。
清晨鳥鳴,陽光明媚,工廠依舊車水馬龍,員工們忙忙碌碌,每個人臉上都掛着洋溢的笑容。
“白總,豐源的陳總派人過來了。”辦公室外趙秘書敲了敲門輕聲細語道。
白修然感到詫異,這麼快的嘛,他本以爲陳鋒要過幾日才送過來呢,沒想到如此快。
“讓他進來吧。”
來人是陳鋒的一位助手,把資料讓白修然填完後就離開了,現在只等政府的轉移審批了。
陳鋒秘書走後,孫嘯天開着桑塔納喜氣洋洋的走在冤大頭工廠,現在冤大頭在他眼裡都是錢啊。
“喲!博哥,抽菸。”孫嘯天見到張博笑容滿面彎下腰給張博點上,一臉謙恭的模樣。
張博吧唧吧唧的抽着,吞雲吐霧道:“孫總,你有什麼事嘛,材料錢已經打過去了。”
現在每天十來萬的往全品打錢,張博如今不心疼錢了,畢竟工廠呈現正增長趨勢,每日十來萬,也算是揚眉吐氣了。
“談這個錢就傷感情了,我來找白總,他在不在啊?”孫嘯天轉了轉眼睛,眉頭微微上揚。
張博哦了一聲,指着白修然的辦公室道:“白總辦公室在那,你直接上去吧,我還有事。”
“博哥,你慢走。”孫嘯天笑了笑,然後朝着白修然的辦公室走去。
砰砰砰---
“進來吧。”白修然正在批改文件,擡頭看了一眼愣了一下,怎麼會是孫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