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自己可以長住在京城,想着肯定有機會再見到他們,她的心裡就開了花。
她先前的種種煩惱都沒有了,什麼白玉釵,什麼將軍府,現在看起來那些都不是重要的,如果自己是王妃,這將軍府她還用放在眼裡嗎?
所以,人的目標應該定得再高一些!
安染月的心情大好,她只想着自已的事情,而此刻老夫人看着地上的三個孫女,一個比一個的水靈,不禁心情更是大好:“傾然,嫣然,染月,你們也歇會兒,來人,給三個小姐送杯茶, 讓她們也潤潤喉……”
安嫣然聞言扯着安傾然的手道:“姐姐,祖母賜茶呢,我們那邊去……”
後面有一桌子空着,沒有坐人。
安染月聞言也跟了過來,現在,她覺得自己儼然已是皇妃了,美滋滋的,安傾然可是很驚訝,她怎麼了?
難道見到了寧王?
是呀,剛纔自己沒看到她,但不代表她不在這裡,這兩個冤孽仍是相遇了!
自己便是重生,自己的事情可以控制改變,卻改不了其它人的。
她們的喜好前世今生都是一樣的。
是呀,變的只是自己一個!
丫環端來三杯茶。
那是老夫人帶來的丫環敏兒,她是服侍老夫人的!
安傾然看見她與安嫣然眼神交流了一下,心裡覺得不對,不由地暗想,她來不過一天的功夫,安嫣然就與她混熟了?
敏兒將荊花骨瓷的茶杯一人面前放了一杯,然後悄然退去了。
安嫣然笑着將茶遞給了安傾然:“姐姐請!”
安傾然接了過來,放到嘴裡,心裡一驚,但只笑笑便將茶放了下來:“妹妹今天可是辛苦了。”
安嫣然沒有理解她的話,倒是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姐姐也是辛苦!喝杯茶吧,是祖母賞給我們的,也算是我們姐妹得臉!”
安傾然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燦爛,她點頭:“好呀,妹妹真是體貼……咦,那人可是舒王妃?”
她手一指,眼見着連瑾蓉迎了一個女子進來,正是舒王妃,連瑾蓉見是自己的表姐,這樣露臉的時刻怎麼能退後?忙上前道:“王妃,您來了,快來見見我的婆婆……”
說着,挽着她的手上前卻見老夫人,老夫人欠了欠身兒笑着道:“這王妃都來了,老身真是擔當不起!”
她們在說話的空當,安傾然將面前的兩杯茶飛快地的一個位置,然後坐在那裡,看着衆生歡鬧。
安嫣然回過神,端起茶杯:“姐姐,請!”
安傾然這回沒有再說話,而是輕輕吹了口氣,一飲而盡;“這茶回味真甘甜,少有的好茶……”
“是呀,祖母從家鄉帶過來的……”安嫣然絲毫沒有覺察出異樣,而貌似天真地道。
不過,她心裡已是樂開了花,一會兒就等着好戲上場吧!
她可是花了重金買下這敏兒的,並警告她看清形勢。
現在,她只等着時機了。
安嫣然嘴角的笑一直掛着,安傾然也一樣,她甚至笑得更是甜美,眼睛看着安嫣然道:“妹妹,怎麼這麼開心?”
“當然開心了,祖母來了,還有將軍府來了這麼多貴賓,我們往來的都是權貴,雖然我是庶出的,但仍是覺得臉上有光,難道姐姐不以此爲榮嗎?”安嫣然言語間已帶上了犀利。
安傾然不知道她今天到底想怎麼樣,在她的茶水裡下藥,難道是想讓她在衆人面前出醜?她還會自解衣服,將自己扒光不成?
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正在這時,突然有一個丫環上前悄悄地遞給了安傾然一封信,說是太子送給她的。
安傾然聞言心裡一驚,太子何事找她?
她背過身去展開,卻是簡單的幾個字:東廂望風樓,我等你。東方錦!
安傾然有片刻的怔忡,東方錦找她?何故弄得如此曖昧?
他直接來便是了?
兩個人之間坦蕩的,也沒有什麼該避人的?
突然,安傾然冷笑,自己怎麼這麼笨,這還用得着想半天嗎?
如果不是這杯茶水,她還不會想起來,倒當成真的了!
怎麼說呢,這個局佈置得倒還可以,雖非精妙,卻夠陰毒。
安傾然將那紙揣進了懷裡,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安嫣然的餘光一直在注意着她,將她所有的動作都盡收眼底,見她這樣表情,她也是笑了,伸手將茶杯端裡,一飲而盡!
接下來,就等着收官了!
安嫣然向連瑾蓉使了一個眼色,那眼神中的內容只有娘倆能明白!
安傾然揚長而去。
那望風樓正是將軍府最偏僻的地方。
它與望月樓僅一牆之隔,兩座建築都是將軍府最偏僻的,平時少人居住,只偶爾的會打掃一下,當初建這兩座樓的時候,大概是想着留給二少爺的,只是安忠遠被外放,便用不着了,這次回來,連瑾蓉並沒有收拾這裡,只是將繁華的北苑又拾掇一遍,那裡確實比這裡繁華,風景也好。
安傾然看着眼前二層小樓,精緻典雅,倒也是她喜歡的,她正看着發呆,一個聲音從身後響起:“怎麼?躲清閒來了?”
回頭,正是一身黃袍的太子東方錦,他眼神清雅,嘴角帶着一抹淺笑,這樣的太子與平常的紈絝的樣子極爲不同,倒顯得有幾分飄逸,還有一份天生的優雅,安傾然知道,他這樣的表情平常人可是未必有眼福的,倒是自已與他機緣巧合的,他最糟糕的樣子都被自己瞧過了,所以,他就在自己面前露出真性情。這也是可以理解的。
“你呢?太子是不是也一樣躲了出來?”安傾然溫婉一笑。
“嗯,剛纔接到大小姐的留言,不知何意,急忙趕了過來!”東方錦將手裡字條拿了出來。
安傾然伸手接了過來:“真是的,這樣的東西還留着做什麼!”
說着,她將那字條團成一團,塞進了自己的袖袋。她做這些的時候,臉上的表情變了幾變,終是笑了:“皇后娘娘的身體無礙了吧?回來幾天了,也沒有機會進宮,只是聽爹爹說些情況,也不是很清楚。”
“嗯,原來你讓我出來,是問這個,我母后身體好多了!你呢?胳膊上的傷可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