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點能耐,還敢出來丟人現眼!”郭俊不屑,隨手一甩,人就飛了出去。
哐啷一聲,人和棍子同時落地。
衆人見此,幾乎驚掉了下巴,這窩囊廢郭永俊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膽子還這麼大,連里正的兒子都敢得罪,怕是不想在陳家村待了吧!
郭家搬來陳家村也四年有餘了,往日在陳家村都是夾着尾巴做人的,何時見他如此威武過?
這會兒正當傍晚,正是清閒無事的時段,人羣已經把郭俊的小屋子圍的水泄不通,大家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陳春生摔倒在地,膝蓋處傳來一陣疼痛,看了看周圍指指點點的人羣,頓覺自己臉面盡失,此刻狠狠地盯着不遠處毫髮無損的郭永俊,內心不受控制地涌起一股殺意。
“郭永俊,你特麼給老子去死吧!”陳春生突然發狠,猛地爬起來向郭永俊撲了過去。
郭俊見人突然撲了過來,竟一時沒防備,躲閃不及,被陳春生用匕首傷到了胳膊,血一下子便染紅了衣袖。
郭俊忍着痛感迅速奪過陳春生的匕首,拽着他的手一用力,硬生生的把人胳膊給卸了。
“啊!”陳春生慘叫。
“啪!”
郭俊又是用盡全力,給了陳春生一巴掌。
雖說郭俊此刻體力沒有前世那邊好,但是扇陳春生的這一巴掌用盡了全力,硬生生把人給扇得在原地轉了兩圈後直接摔倒在地。
“啊,好疼!”陳春生被摔得臉貼在地上,左臉火辣辣的,疼得都麻木了 而右手形狀怪異的別在身後,臉上的巴掌印瞬間腫起,嘴裡有血水溢出,狼狽得很。
“噗。”陳春生吐了一口血水,還順帶吐出了兩顆牙齒。
“不得了了,郭永俊打傷人了!”圍觀的某一大爺突然喊出聲。
人羣中一陣小騷亂。
“快叫人去通知里正!”說着有一村民跑開,去找里正了。
剩下的人在紛紛議論着,卻沒人上前幫忙,甚至更多的是幸災樂禍。
村民們對陳春生向來厭惡,平日裡仗着自己是里正的兒子沒人敢動他,如今有人出面收拾,他們自然是在一旁看好戲,雖然自己不敢上前踩兩腳,但看看熱鬧也能叫人心情暢快啊!
地上趴着的陳春生,此刻感覺渾身痛得沒有知覺,在地上掙扎着想爬起來,奈何手用不上勁,掙扎幾下過後,又重重跌在了地上,左臉貼緊地面,弄得滿嘴都是泥沙。
而他帶來的幾個小弟,此時都一臉驚慌的站在原地,沒反應過來。
與其說沒反應過來,倒不如說是不敢上前,怕擔責任。
衆人又看看依然面無表情站在一旁的郭永俊,咋一看居然有些嚇人。
大家心中充滿疑惑,但此時又不敢多言,生怕惹了一身騷。
沒想到這窩囊廢居然膽子這麼大,敢打傷了里正的兒子。
村民們的眼神各異,有看好戲的,有幸災樂禍的,也有同情的。
“里正來了!”
人羣中不知誰喊了一聲,隨後衆人紛紛讓出一條道,來人正是陳家村的里正陳剛,身後還跟着一個小胖子,大概十一二歲,像個驕傲的大公雞般仰着頭走路。
來人約莫四十來歲的年紀,高高瘦瘦的,兩邊顴骨很高,眼睛狹長而小,下巴留着幾根山羊鬍子,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樣。
“發生什麼事了?”陳剛聲音洪亮,頗具威嚴。
隨後看見趴在地上口吐着血水的小兒子,立馬跑過去蹲下查看。
“爹,我好疼,渾身都疼!”陳春生見自家爹來了,趕緊哭喊道。
陳剛見小兒子如此狼狽的趴在地上,還受了傷,頓時怒髮衝冠,擡頭環視所有人:“是誰,是誰傷了我兒子?”
在來的路上他就聽說自己的小兒子被人欺負了。
衆人見此,紛紛後腿一步,表示自己與此事無關。
那幾個小弟也是趕緊推後一步,急着撇清關係。
“大伯,我也受傷了,是郭永俊那小子傷的我們!”
被大家忽略了的陳家寶見里正來了,趕緊忍着雙腿疼痛爬過來告狀。
郭永俊,那個窩囊廢無用的男人?
“是你打傷了我兒子和我侄子?”
陳剛眼神陰鬱,惻惻的看着郭俊。
“是我打的你兒子。”郭俊大方承認,想了想又道:“但你侄子可不是我打的!”
陳剛聽了,暗生怒意,他都不捨得打小兒子,此刻居然讓一個遭全村人笑話的窩囊廢給打了,任誰都不能忍下這口惡氣。
雖然怒火中燒,但是陳剛表面上卻很平靜。
隨後低頭跟小胖子小聲說了句什麼,然後那小胖子點點頭,離開了。
“你爲何要打傷我兒子?”陳剛質問的語氣,他當了這麼多年陳家村的里正,就沒有受過哪家人的氣,那些村民平時巴結他們一家都來不及,從來沒有人敢跟他們對着幹,因此也養成了陳春生無法無天的性格。
“是他先動的手,我只是正當防衛而已。”郭俊聳聳肩,手上的傷口已經不流血了,只是一陣陣疼痛傳來,但他極力忍着。
陳剛緩緩站起來,眯起眼睛盯着郭俊看:“何爲正當防衛,我只知道我兒子受了傷,而你卻好好的站在那裡,你出手打傷我兒子,眼裡還有沒有王法了?還想不想在陳家村待下去?”
陳剛語氣裡充滿了威脅,從沒有人敢這麼跟他說話!
圍觀的人突然就安靜下來了,里正的兒子被打傷了,這下郭永俊有他好受的了!
誰不知道里正一家人及其護短,在村裡幾乎沒人能管得了他們一家子。
鄉親們暗自搖了搖頭,得罪了里正一家,以後在村裡估計就沒有好日子過了,不禁爲郭俊一家感到同情。
“呵呵!”
郭俊聽到此,忽然覺得很好笑,看來這人仗着自己是陳家村的里正,還想着以權壓人了!
“你想怎麼樣?”
“你打傷我兒子是事實,既如此,想你如今也沒有什麼錢財可陪的,爲了避免繼續留你在村裡禍害大家,我代表陳家村的人把你驅逐出陳家村,如今我兒子受了傷,就沒收了你那幾畝田地,並讓你婆娘留下來照顧着,待我兒子傷好後再讓她離開陳家村,這樣你可接受?”陳剛自以爲很妥當的說道,似乎沒讓對方賠錢,就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小兒子的心思,對謝婉言那小娘們動了歪心思,他又何嘗不是。
想當初郭家一家剛來那會兒,村裡有哪個男人見了不被謝婉言那美貌吸引,那時候珠圓玉潤的小娘子,皮膚吹彈可破,在村子裡百年都不曾得見如此美貌之人,自是招許多人惦記着。
要不是他們骨子裡還守着節操,說不定早就如餓狼般撲上去了。
如今那小娘子被生活折磨了幾年,美貌雖不如當年,但村裡還是沒有婦人可與她比。
陳剛心裡也打着自己的算盤,等把那窩囊廢郭永俊趕出陳家村後,那小娘子落到他手裡,還不是任他擺佈。
“聽里正的意思是要把我趕出陳家村咯?”郭俊微微皺眉,在法治社會長大的他,有點不敢相信這裡的人竟然如此野蠻不講理,聽到陳剛如此過分的安排,心裡涌起一股強烈的怒意,但沒有表露出來,越是生氣,便越要冷靜。
“你做了錯事,自然是要受到懲罰的。”陳剛不覺得他的安排有何不妥。
“我倒是覺得里正你在排斥我這個外姓人,我郭家可是當今聖上指定落戶到此的,你一個小小的里正,哪裡來這麼大的權利驅逐我?”郭俊把當今天子擡了出來,這個時代的人,都崇尚皇權至上。
郭永俊一家當初確實是當今聖上指定落戶到清遠城清水縣,但卻沒有指定要到哪一村,但是村民不知道。
郭俊就是想利用這一點,讓陳剛有所收斂。
但他低估了人的野心,爲了利益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哈哈,你可真是太天真了!”陳剛忽然哈哈大笑,表情變得猙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