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丫頭進來吧。”躺在chuang上的德妃好笑地白了一眼佟非涼。
佟非涼笑嘻嘻走了進去:“怎麼和祖奶奶不歡而散了。”
佟非涼一邊往裡面走,一邊順手將屋門輕輕地關上。
“你這個祖奶奶欺人太甚了,說話之間仿若生了本宮,本宮就應該聽她的話!只可惜,如今本宮僥倖重活一世,又失去了記性,恐怕從前的德妃可以任由她擺佈,如今的本宮就沒有這麼好欺負了!”
德妃透亮的眸子與佟非涼一個對視,佟非涼笑了,如此甚好!
“祖奶奶這輩子恐怕指示控制別人慣了,今天在你這裡碰了壁,回家一定會氣上幾天。不過這樣也挺好的,也讓她知道知道,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該聽她擺佈的!只不過,即使姑母在宮中,也一定要注意安全!這羣人連父皇都敢行刺,還是小心點好。”
“非涼你放心吧,姑母這條命是你千幸萬苦才救回來的,姑母一定會珍惜的。”
兩人本想再說些什麼,可是外面傳來皇上駕到的聲音,兩人也就互視了一眼,不再說話了。
“你們姑母侄女兩人躲在屋子裡說悄悄話啊!”軒轅百里身上的龍袍都還未脫,看來是下了早朝就來了,“不要起身行禮,朕就是來看看你的身子如何了?”
“父皇,今天姑母身體好多了,恐怕再有個幾日,就能下*活動了。”佟非涼簡單地福了福身子,“剛剛姑母被我祖母氣到了,所以我在這裡安撫安撫姑母。”
“怎麼了?”軒轅百里關切走了過來,德妃在皇上面前話還是不是很多,只會衝着皇上微微笑着。
軒轅百里現在每天希望到德妃這裡,德妃是這世上自己最熟悉的人,可如今,失去了記憶,和自己之間好似有了一些小小的距離感。但這種距離感,就像重新認識了一個新朋友一樣。
佟非涼代德妃繼續說道:“其實也都是小事,過去的事情非涼也不知道,只知道,在這之前,我祖奶奶和姑母之間有過什麼矛盾,也就很少往來了。恐怕我祖奶奶聽說姑母失去了記憶想來探探虛實,若是真失去了記憶,恐怕是能重新利用我姑母。我祖奶奶那人在佟家做主做慣了,跑到姑母這裡,說話語氣都不太客氣。我姑母如今身子又不舒服,如何聽得了那些話,看把我姑母氣的。”
佟非涼走到一邊給德妃倒了一杯水。軒轅百里看了一眼佟非涼,非涼剛剛的話很真誠,看來不假。後宮的嬪妃多被家中勢力所牽制,有幾個會這麼明白地說給他這個皇上聽的。這對姑母和侄女,竟然把他當成自己人,而對自己家族人如此,軒轅百里突然很欣慰,心中彷彿找到一個家的感覺。
軒轅百里試探性地伸出自己的手,握了握德妃的手,德妃如今沒有昨天那般排斥自己,恐怕身邊的宮女都和德妃說明了情況。
“放心,朕一定會想個安全地法子,護着你和珍兒的。如今你主要的任務就是養好自己的身子,有任何事情,都和朕說,你是朕的愛妃,朕定會撐起一把大傘,爲你遮風擋雨的。”
德妃眼眶微微泛紅,深情地望着皇上。軒轅百里也好似感到這宮中,終於又有自己可以信任的人了,眼睛裡也有泛着激動的光芒。
佟非涼又悄悄地走了出來,不打擾這一對剛剛生死一線的夫妻。
悅喜姑姑站在門口看得也很激動,她們家的主子她如何不清楚。主子的心裡一直很愛皇上,可是,和皇上之間好似總是有些距離,不敢太靠近。像是她若是太靠近,就會傷害到皇上一般。如今這樣,失去了記憶反而是件好事。
佟非涼輕輕把門帶上,和悅喜姑姑兩人相視一笑。
“別打擾他們了,也許,皇上有好多話想和姑母說呢。悅喜姑姑,我有些餓了。”
悅喜一拍腦袋:“哎喲,您瞧奴婢這都忙糊塗了,郡主您去花廳等着吧,奴婢這就給郡主您準備吃的去。”
佟非涼淡淡一笑:“有勞姑姑了,莫急。”
佟非涼和一旁的懷遠公公對視一笑。
“小郡主,老奴陪着您去花廳。”
“好啊。”佟非涼點點頭。
“小郡主,您這次可是幫皇上一個大忙,這份恩情皇上一定會還的。”
“公公,德妃也是非涼的姑母,這次的忙不算恩情,是非涼自己想這麼做的。”
懷遠公公點點頭:“怪不得皇上這麼喜歡小郡主,這宮中能做到像郡主這般懂事的人能有幾個?這大皇子和五皇子剛一走,這宮中的皇子們都着急忙慌,想盡辦法想和皇上關係更近一步了。也幸好有小郡主提醒老奴,奴才這裡都擦亮着眼睛呢。”
佟非涼笑了笑,就知道這個懷遠公公不會這麼簡單地和自己走上這麼一程的。
“公公,若是什麼事情都這麼簡單能被看出來,非涼又何必提醒您呢?您在這宮中都活上大半輩子了,許多事情您可是比非涼還要通透啊。非涼提醒您的,是千萬不要被別人利用了,張冠李戴了。”
懷遠公公看了一眼佟非涼,心裡也記下了,這個小郡主不是個話會說很多遍的人,恐怕是在宮外面聽到什麼風聲了,再提醒自己呢。
“郡主放心,奴才會盡心盡力的。”
兩人不知不覺之中已經走到了花廳,佟非涼見悅喜還沒有來,便故意問道:“懷遠公公,最近不知道父皇心情如何?”
“小郡主爲何如此問?”
“我是看父皇眉頭深鎖,好似除了姑母的病情,還有別的事情讓他煩心。剛剛姑母在,我怕問了讓姑母也徒增擔心,不利於病情。”
佟非涼猜測,與大啓國的戰事,恐怕這幾日也該有後續的事情了。
懷遠公公笑着搖搖頭:“真是什麼事情都瞞不過咱們家的小郡主啊,連皇上藏着的小心情,您都能這般清楚。好在您不是皇子啊,不然這太子之位還不非您莫屬。”
“公公,這後宮之地,咱說話豈能如此隨便。”非涼故意這麼說,但是心裡知道,懷遠公公能和自己說這樣的話,看來是把她當自己人了。
懷遠公公故作打了自己一個小耳光:“您看咱家這張嘴,不過確實小郡主沒有感覺錯,這皇上最近心裡卻是有些煩心事兒。咱們大周國對大啓國的戰事,最近連連出事,看上去不是太順利,皇上已經在早朝上發過脾氣了。”
“父皇是不是想再派兵?但姚家人卻不接茬?”
懷遠公公眼睛一亮,豎了一個大拇指:“郡主您是不是有什麼招?”
佟非涼幽幽一笑:“這姚家人就是在擺架子,想將父皇一軍。可說來真是可笑!他們是臣子,一點分寸竟然都沒有!”
懷遠公公站在一旁立刻點頭:“誰說不是呢?哪有拿這爲國出征的事情當砝碼的?咱家在一旁聽得都直生氣,何況是皇上呢!”
“懷遠公公,您信不信我?”
“信,咱家這宮中就信您一個。”
佟非涼意味深長地一笑:“遠公公,此次出征,父皇現在心裡有一個人選,只不過還不肯太確定。”
“誰?”
“皇甫少厲!父皇心中顧忌無非有二,一來,還從未出徵打仗不用姚家軍的,皇上必然心中有顧忌,如今三軍都以姚家軍馬首是瞻,若是姚家軍不出動,恐怕軍心不定;二來,皇甫少厲太年輕,出征若是贏了固然好,若是輸了,恐怕這孩子心裡承受不住。”
“郡主的意思是?”
“啓用這個皇甫少厲。皇甫家的這個小公子,這次和我一起出去,頭腦靈活,武功高強。是個難得的人才,這場仗本身咱們也必贏,只不過會周折一點,皇甫少厲出征絕對可以凱旋歸朝,爲他建立一次軍功,將來皇上手上的武將就多了一名。”
懷遠公公畢竟是是個深宮中的老油滑,看了一眼佟非涼:“郡主,請恕咱家不太明白。這個皇甫少厲以及皇甫家族與您並無交情,爲何您要幫着他們?”
佟非涼並不介意懷遠公公這麼問,越是懷遠公公願意幫忙,他才越會問問清楚。
“原因很簡單,一是看不得父皇每天被姚家軍這般威脅着,想幫父皇出出主意。二是,咱們家小公主的心意,您老還看不出來嗎?這個皇甫少厲早點有成就,咱們家小公主的這門親事纔好提,三是嘛,我討厭姚家,姚家人怎麼對待我的,您也知道,我也就是想乘機打擊報復一下。”
佟非涼吐了吐舌頭。
“哈哈哈,咱家懂了!郡主這麼一說,咱家也就放心了。其實郡主這也是再給咱家一個領功的機會啊。一來通過咱家的嘴說出皇上的心聲,二來,若是這個皇甫二少爺真能大勝而歸,那咱家也算功臣不是嗎?”
“那必須是!遠公公,您纔是這宮中最大的老狐狸啊!”
“哈哈哈,郡主謬讚了。”
“這是什麼事兒,郡主您竟能讓咱們遠公公開心笑成這樣。”悅喜端着吃的上來了。
“小郡主拿咱家開心呢,悅喜你來了,那咱家就不陪着小郡主了,咱家看皇上差不多也該回御書房了。”
悅喜點點頭,懷遠公公就離開了。
“郡主,遠公公可不是一個好親近的人,奴婢看,他倒是挺喜歡您的。這宮中的人好似都和您有緣呢!”悅喜給佟非涼擺着碗筷。
“我啊,就是一個和這個宮中毫無利益衝突的人,大家與我近了,也不怕利害關係,所以也都願意和我親近咯。”
悅喜想了想:“郡主這話說得有道理。您快吃吧,奴婢讓廚房特意又給郡主做了點小吃,奴婢看您每次來,對那個芙蓉糕喜歡的緊。不過喜歡也不能多吃,小心牙齒。”
佟非涼開心的點點頭,吃了起來。
悅喜在一旁想了又想,噗通給佟非涼跪了下來。
“悅喜姑姑您這是做什麼?”佟非涼趕緊放下筷子,要來扶悅喜姑姑。
“郡主,您讓奴婢給您磕個頭吧。自從您出現了,我們家德妃娘娘的笑容就多了好多。自從夢妃娘娘死後,我們家娘娘就很少笑,也就是小公主在的時候,對她纔會笑一笑。可是自從您出現,我們家德妃經常都會笑,彷彿找回了一個老朋友一般。奴婢早就想謝謝您,如今您又爲主子尋回瞭解藥,讓她能繼續活下去,奴婢這心裡對您十分感激,可又給不了您什麼。奴婢只能給您磕幾個響頭了。”
說着,悅喜就在一旁砰砰砰地磕出了聲音來。
“悅喜姑姑,您這是做什麼啊?”一碰一跳,練完武功回來的軒轅珍看到這一幕,有些傻了。
“小公主,奴婢這是在叩謝郡主對德妃娘娘的救命之恩呢。”
軒轅珍一聽:“那我也要!表姐姐,我這次也特別感謝您呢!”
說着軒轅珍也跑過來,但一把就被佟非涼抱了過來:“你別和悅喜姑姑一起胡鬧了,德妃是我的姑母,我和你們一樣愛着她。若是看着她有個什麼閃失,我也和你們一樣會傷心欲絕的。救,是因爲我愛姑母,悅喜姑姑你快起來!再這樣,我就不睬你了,以後我也不來這來儀宮了。”
“那可不行!表姐姐若是不來來儀宮,那我還找誰玩去,悅喜姑姑你快起來吧。”
悅喜趕緊起身。
佟非涼溫柔地說道:“你對姑母這片心意,姑母若是知道,一定會心滿意足的。這深宮中,你這樣忠心的宮女又有幾個?快去照顧姑母吧,恐怕父皇也該回御書房處理朝政了。”
悅喜擦了擦眼淚,點點頭:“好,那奴婢這就去了。”
“來,過來吃點東西,一早上練功夫累了吧?”
佟非涼把軒轅珍放開,軒轅珍坐在佟非涼的身邊,高興地吃了起來。
吃開心了的軒轅珍從懷裡掏出一個小木雕:“表姐姐,你看,這是皇甫少厲那個討厭鬼送我的。”
佟非涼伸手想去拿,可是軒轅珍立刻當寶貝似得:“表姐姐,你看看就好了嘛,別弄壞咯。”
“嘿,你這丫頭,一個小木雕而已,看把你珍惜的。連表姐姐都碰不得了。”
軒轅珍吐了吐舌頭,又寶貝一般的把小木雕塞回到懷裡,衝着佟非涼一樂:“表姐姐,這可是皇甫少厲第一次送給人家的東西,我當然珍惜。”
佟非涼點了點軒轅珍的腦袋:“出息!不過皇甫少厲這人是挺出色的,你這丫頭還挺有眼光的。”
“是不是!”軒轅珍眼睛都放出了光彩,心中更加的開心。
“珍兒,若是有段時間皇甫少厲不能陪在你身邊了,你會不會傷心?”
“爲什麼不能陪着我了?”
“我是說如果,若是他被父皇派去出征什麼的?”
“我纔不會傷心呢,那個討厭鬼最大的心願就是能成爲一名將軍,可以帶領大周國的千軍萬馬,馳騁殺場,保家衛國!這是男子漢大丈夫應該做的,我可希望父皇能早點讓他實現自己的夢想。他若是出征了,我會祈禱讓他早日歸朝的,我期待他成爲武將的那一天!”軒轅珍的眼睛裡都是自豪的神采。
佟非涼伸出手,摸了摸軒轅珍的小腦袋瓜子:“真沒想到,你這丫頭,會這般想,好棒!表姐姐都爲你驕傲了!”
軒轅珍吐了吐舌頭:“若是討厭鬼出征了,表姐姐可要時常來宮中找我,教我武功哦。我學武功,其實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爲那個討厭鬼,我並不是希望能纏着他天天陪在我身邊,而是希望我可以更加優秀,有一天可以站在他身邊,成爲一個女將軍。”
佟非涼笑了,沒想到這孩子的心思竟這般的長遠,突然佟非涼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幅畫面。皇甫少厲和軒轅珍兩人,身披鎧甲,並肩作戰的身姿。
“我如今看,是皇甫少厲這個小子眼光不錯,你這個媳婦挑得好!”
軒轅珍小臉紅撲撲的:“表姐姐討厭,你嘲笑人家!”
*
德妃娘娘的身體,日漸康復,氣色也比以前都要好,如今也能下*走動了。佟非涼也不好老待在宮裡,佟家染香院裡的人她也掛念着呢。
“表姐姐,今天你就要出宮回佟家了,你要是就住在宮裡該多好?”
“傻丫頭,你現在和姑母兩人,母女情深,我家裡的母親也等着我啊。”
“唉,也是。真讓人傷腦筋。”
佟非涼被軒轅珍的小表情逗笑了。
“快過來吧,別纏着你表姐姐了,非涼回去之後一切小心。”德妃的笑容依舊那般溫柔。
佟非涼點點頭,便準備出宮,這時皇甫少厲站在來儀宮門口。
看到佟非涼,皇甫少厲向佟非涼一抱拳,小聲說道:“多謝二姑娘。明日,我將出徵。”
佟非涼笑了笑:“謝我做什麼,以後的路你就要自己走了。對了,記住,小心秦未理這人。”
皇甫少厲點點頭,沒有多問,這個二姑娘超越年紀的智慧,他已經是見識過的,讓自己小心,他便小心就好。
“討厭鬼,你今天來得好早啊。”軒轅珍已經一碰一跳地走了過來。
佟非涼看了一眼兩人,便出宮去了,讓這兩個孩子自己互相道別吧。
一走進佟家大門,剛剛走到後院涼亭,佟非涼想往染香院的方向走去。
就看見迎面而來,一臉陰沉的軒轅澈,此刻的軒轅澈正在生氣,那一臉的不高興,旁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可不是軒轅澈的行爲啊,這個人一向在外人面前僞裝地可很好了。
恐怕是因爲皇上竟然讓皇甫少厲出征吧,皇甫少厲是五皇子的表弟,恐怕軒轅澈想做些什麼手腳,也不敢隨便做了。
佟非涼心裡很是得意,軒轅澈我就是愛看到你這般手足無措的表情,你以爲你機關算盡,卻沒想到我佟非涼黃雀在後吧。
緊跟在軒轅澈身後的便是佟傾川,佟傾川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兩人許是沒有看到自己。
佟傾川跟在後面大聲說道:“皇上這次竟然不啓用姚家兵,我外祖家如今已經氣翻了天了!我們姚家可是大周國的武將之家,我們還就不信了,沒有了姚家兵,一個才十六歲的毛娃,還能統領了三軍打了勝仗咯?我們家打算待在這裡看皇甫家和皇上這次如何出笑話了!”
“你外祖家可有什麼對策?不行,我要去找姚齊莽商量商量。”
佟非涼站在一旁,脣角一勾,果然,姚家人和這個軒轅澈勾搭上了。
突然,軒轅澈感受到了什麼,立刻朝佟非涼的方向看了一眼,一擺手,示意佟傾川不要再說話了。
佟傾川也看到了佟非涼,眼中還是那樣的不削:“喲,這不是我們家二妹妹嗎?怎麼,在皇宮中住煩了,終於想到你還是佟家人了?”
佟非涼嘴脣勾起一絲譏笑,佟傾川還是這般目中無人,她理都沒理佟傾川,看也沒有看一眼軒轅澈,就朝前走了過去。
走過佟傾川身邊的時候,佟傾川憤怒地抓住佟非涼的胳膊:“怎麼?連和我們佟家人說話,你都不願意說了嗎?”
“哦?大哥哥,你還知道自己是佟家人啊?我還以爲你只識得姚家人呢。”
“你!”佟傾川氣的眼睛都瞪了出來,“小人,只知道躲在一旁偷聽我們說話。”
“偷聽?佟傾川,你沒有毛病吧?這裡是佟家的後院,我回染香院的必經之路,你們倆非擋在路上,我在一旁躲躲你們,難不成還有錯了?”
“聽就聽去吧,反正也沒有什麼,還怕你和皇上亂說嗎?”
“哼,”佟非涼冷哼道,“你放心吧,你剛剛說的話,我可不會和父皇說去的,丟咱們佟家的臉。堂堂大周國相府的大公子,心胸如此狹隘,咱們大周國的人才濟濟,文韜武略的人才更是數不勝數,爲何就要侷限在姚家軍了?爲何萬事還離不開姚家了?若我是你們,我會去想,如何報效國家,而不是整天坐井觀天,自視甚高!”
佟傾川氣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剛想動手打佟非涼,被一旁的軒轅澈拉住了。
“佟二姑娘境界真高!川少咱們又何必和一個女子在這裡磨嘴皮子呢?”軒轅澈眼神陰毒,上下打量着佟非涼,思考着,這件事情,和這丫頭有沒有關係。可是左思右想來,恐怕在這方面,父皇還不至於去聽這個小丫頭的話。
而且,宮中自己的內線說,好像是懷遠公公無意中的一句話,定了父皇的心。也只能說,父皇原本就是這麼想的。
佟傾川甩開了佟非涼的胳膊,哼了一聲。
“走吧。”軒轅澈也強壓着自己的憤怒和佟傾川離開了
佟非涼冷眼看着,哼,軒轅澈,這才哪到哪啊,你可千萬別這就撐不住了哦。看着你滿懷希望能走向皇位,最後全部失去的感覺,可真是好!
佟非涼繼續往染香院走去,剛走到門口,就見佳容攙着冉夫人站在門口,一直張望着。
“姐姐回來了!”佳容蹦躂地就跑了過來。
“母親,佳容。”佟非涼看到冉母,心裡一陣溫暖,小半個月沒回來,冉母的氣色好像還不錯,“母親身體看上去不錯啊。”
“可不嘛?簫大夫,說自己開了藥房,如今尋藥更方便了,經常來給母親診脈,還有送藥,母親的身子越發的好了。”
“簫大夫還真是個有心人。”
“你們倆個丫頭別站在院子裡說話了,快點進屋吧。”冉夫人站在屋門口喊着。
大夥坐在染香院的花廳之中,如今已經漸漸入冬了,天氣轉眼也就涼了下來。香彤姑姑貼心地爲大家準備了薑茶,讓大家暖身。
大家聽着佟非涼說完了最近宮中德妃發生的事情。
冉夫人嘆了口氣:“這樣也算因禍得福了,莫丹一直就深愛着皇上,如今皇上對她更加的體貼和呵護,我都爲這個妹子開心。雖然我們小時候見面次數不多,可是我卻對這個小表妹一直挺喜歡的。看到她幸福,我也跟着開心。”
佟非涼喝了口暖茶,點點頭。
“姐姐,我哥哥如今還好吧?這個哥哥,整天就知道應天宮都不着家了!”佳容如今的性格越加的開朗,說話的聲音都比以前要大了許多。
佟非涼看着佳容一天天的成長,心中很高興。
“那小子,待在應天宮裡樂不思蜀呢。整天都有人教他武功,還隨時有高手陪他過招,你說佟家哪能有這麼的吸引力,他纔不願意回來呢。”
佟佳容沒法子的搖搖頭:“真是個武癡!可千萬別在應天宮裡給我找一個武癡的嫂子,這將來生出來的孩子,豈不會,一生下來,就會蹬腿練武啊?”
一屋子人都被佟佳容逗笑了,這孩子!哪有這樣說自己哥哥的。
“容兒,別在那逗樂了,你忘了,你天天喊着要給我們禮物,非要等你二姐姐回來再給。母親這可伸長了脖子等着呢!”
“喲,對了!把大事忘了,母親,姐姐,你們等等啊,我這就去讓如意給咱們拿進來。香彤姑姑,快幫忙搬桌子進來。”
佟佳容獻寶似地跑了出去,佟非涼看了一眼冉夫人:“母親,這孩子要做什麼啊?”
“這孩子如今可厲害了,自己做起了小生意,整天往外跑。我也開心她能自立自強,所以幫她瞞着。這幾天不知道尋到了什麼好寶貝,非說要給咱們禮物,還一定要等你回來的。可把你母親我這等的哦,我這個做母親的,也能收到禮物了呢!”冉夫人臉上推着笑容。
佟非涼心中突然覺得是自己疏忽了,竟然從沒有想過給冉夫人送點什麼。佟非涼走了過去,陪着冉夫人坐在貴妃榻上。
冉夫人突然意識到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麼:“傻丫頭,你可別多心啊。你就是上天給母親最好的禮物。若是沒有你,母親這裡恐怕還是死氣沉沉,如死人墓一般,有了你,母親如今越來越硬朗了。還能擁有這麼一大屋子的孩子,都是你的功勞。”
佟非涼沒有說話,靠在冉夫人的身邊,汲取她身上母性的溫暖。
這個時候佟佳容又興沖沖地跑了進來,把香彤姑姑搬進來的桌子都鋪滿了,全部是上乘的布匹。
“母親,姐姐,這些可都是如今京城裡最好的布匹了,這布匹可是摻雜着羊毛製成的,這可是我大舅伯走訪其他國家給帶回來的。如今都在京城裡賣斷了貨呢,我好不容易給咱們搶下來的。冬天眼見着就到了,穿上它可暖和了。你看,這深紫色的最配母親了,這白色的是姐姐的最愛,還有這個,這個桃紅色可是我中意的。還有,我還給小地弟準備了寶藍色。剩下來的就讓香彤姑姑她們分去吧。”
佟佳容說的時候,小臉上都泛着光彩,再也不是曾經那個柔弱的佟家三姑娘了,如今她可是京城最大的布莊的幕後老闆娘了。
佟非涼沒有看錯人,佟佳容這丫頭短短一個月,就將布莊開出了這份景氣來。不過這也虧着佟佳容的大舅伯那源源不斷的好貨源。
“姐姐,布莊如此紅火,我們打算啓動下一步了。我打算在布莊後面直接開一個繡紡成衣鋪,買完布匹,直接就能找咱們定花色,製衣服,若是找咱們成衣的,布料就能打折。你看這個想法好嗎?”
“好極了!我看我們家的三妹妹就是個錢簍子!”
“討厭,姐姐,你快下來試試這布料,我一看到這白色,就覺得必須留給你!”
佟非涼高興地走了過去,佟佳容好不容易找到自己愛乾的,而且能幹好的事情,她真心爲她開心,又感到驕傲。
折騰了一天量衣,試布,佟非涼好不容易回到自己屋子裡休息一會。
這邊小門又被打開了,佟佳容探進了腦袋來。
“喲,是咱們佟老闆啊,快進來坐。”
“討厭,二姐姐,不許笑人家。”佟佳容開心地坐了下來,“二姐姐,這個月給你的分紅。”
佟非涼掂了掂錢包的分量:“喲,你這丫頭沒少掙啊!”
“姐姐,你哪天真該去看看,咱們布莊如今可火了,排成長龍呢!”
佟非涼颳了一下佟佳容的小鼻子:“看把你得意的,這錢你收好,姐姐沒指望你立刻就能給我分紅,把錢都放好當做下一步的啓動資金去。而且,姐姐看你做的這麼好,也有些想法。”
“姐姐,你說,什麼想法?”
“我可沒有你這般的生意經。不過,這個布莊倒是給了我一些新的想法。若是你能在京城裡做好,那整個大周國恐怕都能擴展開來。丫頭,你這個能成爲一個全國散網的店面啊。”
“哇,姐姐,咱們這是要發大財的節奏啊!”
“你這個小財迷,姐姐說了,我的生意經不行。我散開網,也沒有想着全部都能掙錢,但是卻能做一件事情。”
“什麼事兒?”
“打聽情報,通傳消息。你這個就是一個情報網絡,而且很隱秘,無人能察覺。”
佟佳容眼睛一亮:“姐姐,這種事情,恐怕也只有你能想出來。”
“那也需要你生意做得好,做的大,讓別人相信咱們有能力開分店才行。”
“這個沒問題,把生意顧好,那可是我的強項,可是散網探聽情報,姐姐,這我可不懂了。”
佟非涼笑了一下:“這個不需要你懂,但你要保密,連如意都不能說。這種事情,越隱秘來得越好。”
佟佳容點點頭:“保密,我絕對沒問題!可這事兒你覺得誰合適?”
佟非涼嘴角一勾,輕喚了一聲:“若離,你進來。”
殷若離推開了房門:“二姑娘,您叫我?”
“你來,我有事和你商量,坐!”佟非涼讓殷若離坐了下來,隨後看了一眼佟佳容:“怎麼樣?你覺得她合適嗎?”
佟佳容雙眼笑成了一條縫:“合適,太合適不過了!還是姐姐,你腦子轉動地快!”
殷若離聽着這兩個姐妹的話,一頭霧水,這到底是什麼意思?莫非要把自己當貨物賣了?瞧這三姑娘笑成了這樣!
*
轉眼就入了深冬,下了幾場大雪,這染香院裡的桂花樹,全部被白皚皚的大雪壓着。
佟非涼一早去給冉夫人請安,一到冬天,冉夫人的身體就會差一些,今年到比以往好多了,可是還是不禁凍,總是窩在花廳取着暖。
“母親,這花廳也讓香彤姑姑生火生的太暖和了點,小心您出去了,適應不了。”佟非涼一進花廳,暖和地她直想脫外套。
“夫人一到冬天,就和要冬眠的小動物一樣,絕不出花廳的,只會屋子、花廳兩條線。你沒看,到了冬天,老夫人一般都不會召喚夫人出染香院的嗎?”
“噗”佟非涼笑出了聲,“母親,她們不是把你當成大狗熊,知道你在冬眠吧。”
冉夫人拍打了一下佟非涼,又將手縮了回來幫佟非涼搓着小手。
“就你這丫頭貧嘴,還是年輕好啊,看你們這麼冷的天,你的小臉還是這般紅撲撲的。對了,這些日子,我看三丫頭都忙些什麼呢?整天裡,忙裡忙外的,白天裡都見不到蹤影。別的母親不擔心,可就是怕那孩子別凍着了。”
“放心吧,母親,我讓若離跟着她呢,一旁還有如意照顧着,凍不着她。她如今的生意越做越好,我們想明年開了春,想多在幾個隔壁縣城都開幾個點,擴大經營。若是做好了,以後還可能大周國全國散網呢。母親,等您老了,您就幫我們數錢玩吧。”
冉夫人滿臉推着幸福的笑容:“你們兩個丫頭!這事可不能讓外屋的人知道去,不過女子有點錢也是對的,不管是在佟家,還是將來嫁進婆家,沒有銀子說話總是不夠硬氣的。你們三姨娘就是孃家太窮了,所以她在佟府裡不受待見,你四妹妹這對母女,總顯得眼皮子淺了些。”
“放心吧,夫人,奴婢看咱們二小姐和三小姐的本事可大了。這麼冷的天,奴婢那天上街給夫人抓藥去的時候,路過咱三姑娘的布莊,天哪,人還是那麼多呢。真沒看出來,平日裡咱們三姑娘那般不招人注意,做起這小生意來還一套一套的,把規模搞得這麼大!”
冉夫人欣慰地點點頭:“若是二姨娘在天有靈,看着咱們家容兒一天天成長成這般,恐怕也安慰了。不過容兒這孩子的外祖家本就是生意出生,這孩子天生的生意頭腦恐也是隨了她外祖那邊。這般多好,這孩子這麼小沒了姨娘,以後嫁人總要吃點虧的,可是自己有了陪嫁的本錢,也就不怕了。我這裡也覺得對得起二姨娘了。”
“母親,看你說的。咱們家佳容這般漂亮和能幹,即使將來嫁人,沒有雄厚的嫁妝,也絕不會不討喜的!母親放心吧。”
“轉眼你就十四了,孩子,再過一年你可也要及笄了,聽說,佟姚氏那邊已經開始張羅起佟傾辰的婚事了。孩子,你和母親好好說說,你心裡可有什麼人選?別到時候,你不說,反而讓你祖奶奶先給你安排,和皇太后說去可就不好了。這事情,咱們要自己先想着!孩子,女人這輩子,不管你自己有多本事,嫁人可是最關鍵的。萬一嫁錯了男人,一輩子可都要吃苦的!”
“母親,放心吧,祖奶奶如今更關心的佟佳悅的婚事。我這邊還有皇上把關,祖奶奶不可能動心思到我頭上的。她知道,我沒有那麼聽話,也不是那麼隨便任由她擺佈的。不過,您若是說我是不是有什麼心上人了,”佟非涼頭低了下去,臉染紅暈,“那我倒是有一個人想讓母親見見的。”
“是嗎?非涼,你找到一個關心愛護你的人了嗎?快讓母親給你把把關!”冉夫人心急地問道,看到佟非涼這神色,冉夫人好奇是什麼樣的男人打動了非涼的一顆心。
正在非涼要張口說出軒轅旭的名字時,染香院外面一陣吵鬧,老夫人那邊的張媽媽在院子喊道:“冉夫人不好了,大小姐竟然在屋子裡自殺了,老夫人喊大家都過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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