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白色的波音客機緩緩降落在跑道上,在機艙打開後,乘客們便先後走下客機,但是令人驚訝的是,他們並沒有看到張真一的身影,衆人心裡不由得升起一股疑惑。
“林主任?這-”
一個年歲並不大的幹部模樣的青年男子看着身前的那位林姓中年男子,眼裡佈滿疑慮。
“再等一會兒!”
中年男子很顯然要沉穩得多,但是眼中極爲隱晦地閃過一絲不解之色,以他對那位客人的瞭解,恐怕是不會出現違約的情況,如果沒有在這架飛機上的話,那就說明出了什麼問題或者意外。
叮鈴鈴!叮鈴鈴!
清脆的鈴聲突兀地在一行人中響起, 隨即便看到一個三十來歲的年輕人從人羣后面跑上前往那位林姓中年男子遞過來一個黑色的移動電話。
“林主任,找您的,是總理辦公室的電話。”
“哦?”
林姓中年男子聞言臉上一愣,隨即眼中的那一抹疑惑之色陡然化開,心裡像是明白了什麼,立馬就接過電話。
“林主任,總理讓您帶人回來,客人已經到了!”
“嗯,好!”
掛斷電話後,中年男子嘴角一揚,隨即微微笑開,頭也不回地往機場外走去,只留下一句話。
“我們回去!”
衆人聞言,頓時臉上就紛紛露出一股不解之色,但是也沒人去追問,而是紛紛掉頭便跟着中年男子走了出去,但是衆人還未來得及上車,便異常地發現機場候機室外的車旁已經擠滿了記者。
“您好,林主任。請問您來機場是爲了接機還是爲了送人?我們得到消息說微世集團的張成總裁將會在今日抵達首都機場,請問您是不是代表中央來迎接他的?”
不得不說記者的眼實在是太尖了,衆人剛一走出來還沒多久,就被記者們看到隨即便一窩蜂地涌了上來,除了幾個常見這種現象的領導人,其餘的人像是王意林一個小姑年。哪裡見過這種陣仗,當即臉色就有些不對勁,但是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這個女孩子竟然不是緊張或者驚訝的模樣,而是完全就是一副興奮的模樣。
“林主任,請問張先生是否已經抵達首都了?”
“林主任,您能不能說兩句,這次張先生來首都的目的是什麼?”
“您好,林主任。我是南方日報的記者,請問您知不知道張先生這次來到首都,是不是爲了跟中央洽談合作?”
“哎,你們讓讓,讓讓讓讓,別擠了,一個一個來!”
衆人只覺得自己周身彷佛被萬斤巨力擠壓一般,絲毫都透不過起來。這些記者簡直是無孔不入啊,林姓中年男子一看就知道是應付這種場面的常客了。他並沒有對記者們推搡,也沒有閉口不談,而是一直與記者們時不時地搭上一句,但是卻沒什麼實質性的內容,但是腳下的動作卻不慢,一步一步地不停往車子旁邊擠了過去。
“哎呀。記者同志們,你們看我們一行人空蕩蕩地回來,哪有什麼張先生,你們科是弄錯了!”
“我們哪——是代表中央的首長來機場送一個朋友,至於你們說的微世集團的張成總裁卻是一概不知啊。”
“哎。小姑娘,當心點,後面那個小夥子趕緊先讓這個小姑娘出去,這人都快擠壞了吧!”
人羣中隨即一陣涌動,不多時就從後面分開一條縫隙來,中年男子手腳極爲迅速,一隻手果斷扶着女記者的小臂便將她推了出去,隨即自己也跟着走了過去,記者們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他一溜煙兒鑽進了警衛早就打開的車門裡,隨即嘭地一聲輕響,車門便緊緊地關上了。
隨即記者們立馬就意識到,這位狡猾的林主任果然又讓他逃走了,上次在政務院的時候便聽人家說有個中央辦公室有個林主任,說笑三分,但是應付起記者來,那是毫不含糊啊。
此時在中央辦公室中,張真一已經被一輛黑色的紅旗車接到了大院中,此時的院子裡已經站滿了中央各部位的頭腦人物,爲首的赫然就是政務院的戴總理,張真一還未下車,便看到戴總一臉笑意地走了過來,隨即竟然俯身過來要給自己開車門。
開玩笑,這可不是鬧着玩的,張真一見狀立馬一溜煙兒地從一側車門中竄了下來,身手極爲不慢。
“首長,您這不是要打我的臉麼,我能讓您開車門,這要是明天回去,家裡的老頭子不揍死我纔怪了。”
“哈哈哈!你小子,就你會說話,老頭子給你開車門怎麼了,爲人民服務是我們的同志始終要堅持的原則,再說了嘛,這次要你張大總裁來京裡,這一是爲了讓你給我們出出主意,也談幾點皖南的事務,這其二,主要還是請你來出力幫忙的,給你開車門是先給你點甜頭嚐嚐嘛,哈哈哈!”
戴總說話並不顯得乾澀,反而極爲幽默,張真一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在這位老首長面前,即使以他如今世界首富的地位,仍舊是以晚輩自居,絲毫沒有一丁點的自誇想法,不得不說這也是張真一的口碑不錯的原因之一。
按理說,一個世界級別的首富,而且以張真一公開的個人財富來看,足足超過了兩千個億美金的總身價,這等身份的企業家即使是在面對美國總統的時候,恐怕都是同等的待遇,至少也要是國賓級別的待遇,但是張真一卻始終保持着這份謙虛的態度,不得不說他的成功並不是偶然的。
“首長您客氣了,國家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我張真一從來不推脫。”
“哈哈哈,你小子—只是我們的林主任可就白跑一趟了!”
衆人聞言在張真一好一陣不解中笑了起來,隨即便相繼進了屋中,等下面的秘書和服務人員擺上茶水後,略微清談了幾句,不到半個小時,張真一便看到一箇中年男子帶着幾個年輕模樣的人走了進來,最令他驚訝的是這期間竟然有一個恐怕不足三十的年輕女孩子。
“來來來,林—同志回來了嘛,喲,還有意林小朋友,這次你麼的貢獻不小,可以記一功了,給我們打了個掩護。”
“總理您說笑了!”
“來來來,真一同志,這位林主任你已經認識了,我今天要隆重給你介紹一個小朋友,你們都是年輕人,可以交流交流,這個小姑娘叫做王意林,可是王部長的千金,也是首都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哪,我可告訴你,可不要小瞧人家咯。”
“首長您介紹的人哪能差了!”
張真一這句話一說完就意識到不好了,果不其然,一道比較具有攻擊性的目光隨即便落在自己眼裡,張真一心中暗叫不好立刻就知道這位姑奶奶不好惹了。
他這句話一出口,自然就會被這個年輕的女孩子認爲是戴總理介紹所以纔會覺得不錯,否則的話恐怕還不知道到底怎麼樣,就是一般人聽到這句話也會有所不滿的,何況王意林本身就有些不忿。
“您好,張先生!”
王意林特意把先生這兩個字咬重了說,而不是稱呼張真一位“張總”,其中的意味不明而知,張真一略微挑起了眉頭看了她一眼竟然直接選擇性地忽略了,僅僅是點頭之間便接過來戴總理的話茬。
“首長,我這次來首都一方面是爲了和中央商談那個技術問題,另外一件事情就是爲了討論一下關於組建一家新企業的方案問題,我個人的想法隨後會向您彙報一下,現在我需要跟中央要一個條件,您看如何?”
“哦?”
還未談判就先提條件,這倒是一件稀罕事,不說戴總有些好奇,周邊的衆人紛紛露出一股子好奇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