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髮之際。
溫柳拿着匕首猛地划過去,這會她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他不能被這個垃圾傷害了。
若是非要選一個人死。
她不願意死的是自己。
她對這個世界留戀的太多了,蕭敬年,她的孩子。
匕首劃過布料的聲音聽在耳朵裡格外的刺耳。
李成沒想到她手上竟然有刀子,一直到胳膊上的疼痛傳過來,才狠狠的咒罵一聲:“賤娘們!你是找死。”
溫柳咬着牙,眼神冷徹的看着李成,手裡拿着染血的匕首:“你敢上前,我就敢捅了你。”
“看看是你快,還是我手上的刀快。”
明明是一個瘦弱的女人,她這狠厲的表情令人懼怕,李成對上她那狠絕的眼神,心裡一顫。
他竟然被一個女人嚇到了。
李成像是給自己壯膽一樣,嘿嘿的笑兩聲:“你該不會認爲,你拿着匕首就真的能傷了我吧。”
胳膊上的傷口汩汩的流着血牽動着他半邊身子都是疼的,這種疼痛讓李成心裡更加不耐煩。
陰狠的盯着她大步的朝着她過去。
溫柳已經退到路邊的田地裡了,這邊低矮,對她並不利,腦子裡急速的轉着。
她不能因爲一個人渣死在這裡。
更不能因爲一個人渣毀了自己。
李成伸手直接朝着溫柳胳膊襲擊過來,想要先弄掉她手上的匕首。
匕首是她防身的利器,若是自己守不住被李成搶走了,那就成爲自己的催命符了,溫柳十分清楚這個,匕首握的緊緊的,李成的手過來的時候,她猛地躲避一下,然後沒有任何猶豫的刺過去。
李成沒想到她的反應這麼迅速,躲閃不及,手上又被刺了一下,劃了一個小傷口。
連續兩次吃癟。
李成惱怒極了,擡腳朝着她踹過去,溫柳上輩子就是一個普通學生,畢業了從事的也是文職,人生僅僅幾次稱得上用到武力的地方就是參加團建時類似吃雞遊戲一樣的訓練場。
在這裡完全沒有用處。
李成這次踹過來,溫柳已經用了最快的躲閃速度,還是沒有躲開,胯骨被碰到,痛意瞬間襲來……
李成的眼神在她身上掃來掃去,除了恨意還有一股色眯眯的,溫柳是他在這小縣城見過最美的人,平時要不是畏懼她那老公,他早上了。
溫柳看着他那模樣心底一陣厭惡,腦子轉的極快,朝着他喊道:“李成,你要想好,你今天真的做了什麼事情,我老公肯定會調查清楚爲我出頭的,流氓罪可是要吃槍子的。”
她的聲音斬釘截鐵的,李成倒是被他嚇到。
“你該不會你做的這一切很高明吧?”溫柳繼續說道:“那條街都知道,我溫柳只和你有衝突,一旦我有什麼事情,第一個懷疑的對象就是你。”
“你逃不過的。”
李成心底到底是被她的話動搖了,今年縣城裡可是有人因爲流氓罪被抓走吃了槍子的。
溫柳對人心有點了解,看他遲疑了繼續說道:“你不就是生氣,你的那些東西賣不出去,咱們說清楚,從今天以後,咱們都定一個價格。”
“若不是你先降價,我也不會跟着你降價,這次回去,咱們和平/共贏。”溫柳接連說道,先把他安撫着再說。
李成猶豫了一會,趁着他猶豫的時候溫柳也在觀察四周。
模模糊糊看到一個人影。
等人靠近一些,忽然高聲大喊:“救命!救命啊!”
李成反應過來:“你個賤人。”
咒罵着去阻攔溫柳。
溫柳一邊躲開,一邊揮着匕首,眼底冷徹的刺過去,李成並沒佔什麼上風,甚至因爲她手裡握的緊緊的匕首無法欺身上前。
一直到,她後退到一個不平的地方,整個人一個趔趄。
差點摔倒,就這一瞬間,李成抓到了機會,整個人朝着她撲過去。
握着她的手腕想要把她手上的匕首奪走。
溫柳死死的握着,這把匕首在她身上她就有一線生機,若是不在,那就是她的死期。
就是拼着胳膊折了,她也不會讓匕首落在李成手裡。
猛地擡膝蓋頂過去。
她用了十成十的力道,李成發出一聲悶哼,到底是男人,體力比她優越許多。
這會她也不覺得痛,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活下去。
竭力把一隻手抽出來,拿着匕首,手指碰到利刃像是毫無所覺,朝着李成刺過去。
李成沒想到一個女人這麼難搞。
咬牙一拳頭朝着她小腹打過去。
那匕首就差一點點刺到她,可溫柳已經沒什麼力氣了,眼前發黑,難道自己今天真的要被這個垃圾弄死在這裡?
不!
不能!
匕首又往前鬆了鬆,這次雖然也沒扎到要害,但她猛地在李成身上一化,鋒利的匕首穿過衣服劃開皮肉的痛幾乎讓李成渾身顫慄。
趁着他反應遲鈍那一秒鐘,溫柳爬起來,髮絲凌亂,整個人猶如從地獄爬出來一般盯着他:“咱倆看看,今天誰死在這裡。”
她身上還染着血,匕首上的血也滴滴答答的。
那眼神狠辣。
李成自認是個狠人,這回,被嚇到了。
爬起來防備的看着溫柳,最後哼道:“你等着,你等着!”
說着踉蹌着往回跑,剛跑出幾步,猛地一隻大腳踹過來,他還沒看清楚人呢,整個人直接騰空摔到了田裡。
胸口疼的他一口血噴出來,眼前發黑。
溫柳看到來人,整個人鬆了一口氣,剛剛還能保持鎮定的她這會渾身顫抖。
蕭敬年看她一眼,一雙漆黑的眸子裡此時只有心疼,朝着她走過去,輕輕的擁抱住她:“沒事了,沒事了,我來了。”
溫柳拿着匕首的手渾身顫抖,抱住蕭敬年。
感受着她渾身顫抖,看着她凌亂的頭髮,身後的灰塵,蕭敬年心裡又是怒又是心疼,輕輕的拍着她的脊背:“不怕了,不怕了。”
李成看到蕭敬年和溫柳,這個煞星怎麼來了,渾身疼的呼吸一下都在疼,趁着這個機會,往後退幾步,準備逃跑。
他跑出兩步,後背一疼,他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從後脖頸被提起來,對上一雙血腥的雙眸,李成膽寒,哆哆嗦嗦的顫抖道:“殺人…殺人是犯法的,我死了,你你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