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兒激動地扭着身子:“麻麻。”
溫柳就是再疲憊,這會聽到這一聲心也化了。
小月兒和二娃三娃在房間裡寫作業,聽到外面的聲音也紛紛出來,看到溫柳:“娘,你回來了?”
眼神裡聲音裡全是欣喜。
圍着溫柳打轉。
溫柳看到輕聲道:“快回屋了,冷。”
說着進屋:“吃飯了沒有?”
“還沒呢!”
劉晴笑道:“小星兒剛一直鬧,幾個小孩看不住她,我也騰不出時間去做飯,現在知道了,原來小星兒是知道你要來,才鬧得。”
“沒做飯就不用做了,我從我哥那帶了吃的,讓敬年去熱一熱。”
幾個孩子都圍着溫柳打轉,蕭敬年早已經進了廚房去把剛從溫二哥打包過來的光燜雞熱了。
肉塊和湯汁淋在大米上。
幾個娃吃的狼吞虎嚥的,湯汁裹在大米上,吃一口,似乎最近幾日的口腹之慾都被滿足了。
劉晴笑道:“我做飯的廚藝實在一般,這你們一來,小孩都吃的多了。”
溫柳不在意這個,從進的貨裡挑出來兩件小孩能穿的麪包服:“你帶着娃,給孩子做棉服的時間也不多,我去進貨的時候,她們說北方穿這個多,暖和,都是羽絨的。”
劉晴也不認識什麼麪包服羽絨服,一摸輕薄的很,平時她看到小月兒二娃三娃也穿的這種,不過比這個更輕薄一點,也不聽幾個孩子唸叨冷,怕那寫作業的時候,都比她做的那種厚的棉襖輕便一些。
“這也太貴重了。”劉晴唸叨一聲:“總不能,你去進一次貨,就給我一次東西。”
“這個多少錢,我給你錢也好。”劉晴語氣鄭重:“我現在也掙了錢了,夠我們一下花銷還有剩餘,你這也是進的別人的貨,也是有本錢的。”
溫柳笑道:“那這樣豈不是我強買強賣了。”
“就是給你們孩子帶的,拿走吧,你帶孩子我放心。”溫柳推着她拿出來的錢。
可能是怕失去這份工作,劉晴平時帶孩子很用心,這幾個月,小星兒也沒生過病,平日裡也乾乾淨淨的。
劉晴還在猶豫。
溫柳轉移了話題:“你做好這些,等過年去城裡了,我準備再給你漲一次工資。”
這下劉晴更是呆住了。
溫柳沒再多說:“快回去吧,天色也不早了,娃估計還沒吃上飯呢。”
劉晴拿着兩件麪包服,另一隻手裡還端着溫柳硬塞過來的雞肉,外面冷風一吹,她眼眶一酸。
縣城廠子裡的工人一個月三十多塊錢,劉晴也知道,但是她並不覺得自己賺着五塊錢少,村裡的人多在土裡刨食,全靠着那點田裡的出產,交了公糧,一年上下能夠吃已經不錯了。
她在村裡可以照看自己的孩子,也不用像溫柳那樣,從北方跑到南方去進貨,更不用每天清早盯着冷風去縣城裡,一個月能賺五塊錢,她已經很滿足了。
何況,溫柳平時做飯,動不動都會給她和孩子也做上,每次都有肉。
她竟然還說,年後給她漲工資。
劉晴拿着麪包服,看看手裡的肉,再仰頭看看天,若不是此時手裡有東西,她想對着老天拜拜。
她這是何德何能遇上了溫柳。
雖說新時代了,不讓迷信了,可此時,劉晴心裡還是默默的祈禱,溫柳可以長命百歲。
——
溫柳和蕭敬年都是吃過飯回來的,這會她逗着小星兒玩,蕭敬年去燒熱水。
幾個娃都吃飽後,溫柳也喂小星兒喝奶,蕭敬年收拾了餐具。
二娃三娃看着溫柳:“娘,你有沒有給我們帶東西啊?”
娘都給別人帶了,應該不會不給他們帶吧。
從小月兒到二娃三娃都看着溫柳,一副期待的模樣。
溫柳看着期待的眼神,故作驚訝道:“哎呦,娘忘了。”
四周安靜了。
那眼神裡的期待瞬間轉爲失望。
小月兒先貼心的說道:“娘肯定是太忙忘了,我也不缺什麼,不怪娘。”
二娃道:“娘都給張麒張麟帶了。”
張麒張麟是劉晴的兩個孩子。
“怎麼還能忘了親兒子的?”那眼神裡全是對她的質問。
溫柳看着這個玩笑開大了,兒子都快委屈哭了,彎腰戳了戳他鼻子:“帶了,忘了誰,也不能你們的。”
“我餵你妹妹喝奶呢,去讓你們爹給拿。”
剛剛還委屈到極致的娃,瞬間眼裡佈滿欣喜,“我就知道娘不會忘了我們的。”
說着拔腿跑出去:“爹,娘給我們買了什麼?”
“娘讓你拿。”
……
溫柳聽着那聲音,也忍不住的想笑。
深夜,等娃都睡去,溫柳洗個澡在吹頭髮。
蕭敬年進來的時候她收起來已經來不及了。
他的目光看過來的時候,溫柳的手握着吹風機的手柄已經暗自用力了,腦子也在急速的轉着。
沒想到蕭敬年只是看了一眼開口道:“你這個和理髮店的不太一樣。”
溫柳從重生過來,還沒去過理髮店,這會愣了一瞬間才反應過來這個年代是有吹風機的,不過都是老式的吹風機。
溫柳鬆了一口道:“你去追那個張虎手下小混混的時候,我那會買的,聽說賣的人說,是從港城那邊偷偷弄過來的,和收音機一塊進來的,賣的還不便宜,幾十塊錢一個。”
“我想着天冷了,小孩頭髮不好乾,容易感冒買了個。”
這是她後世花了大價錢買的,傳言能夠呵護頭髮,保持頭髮自然強韌,上輩子作爲一個熬夜加班的社畜,她對自己的頭髮無比的重視。
但其實網上宣傳的,她其實也沒感受出來多少,不過吹過比普通的吹風機頭髮柔順一些倒是真的。
蕭敬年微微點頭,顯然沒把這個事情放在心上。
溫柳的頭髮已經吹得半乾了,看着他還溼漉漉的短髮道:“要不然,我給你吹個頭發?”
說着拉着蕭敬年坐下。
他的頭髮不長,髮絲比她的粗硬。
溫和的風吹在頭上,她柔軟的手穿過他的頭髮,蕭敬年喉結滾動一下,他的頭髮短也好吹乾,溫柳道:“明天出攤的時候……”
“啊!”
她的話還沒說完,忽然被人抓住了手腕,腰也被人摟着,整個人落在了男人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