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在班上，蕭月，蕭誠蕭信爲什麼和張軍軍打起來了，把你們看到的都說一遍。”
進辦公室的幾個學生互相看看。
李萍看人不說話，點着其中一個：“班長，你先說。”
被點到的小孩站出來：“張軍軍在班裡說一些蕭月他娘不好的話，到處說，蕭月不讓他說，他還說，然後就打起來了。”
李萍問其他學生：“是不是這樣的額？”
幾個人齊刷刷的點頭。
還有個小姑娘忍不住道：“張軍軍活該被打，我娘說了，我們都是一村的人，不管是大人還是小孩都不能亂說別人家的閒話。”
“要不是真的，那就是害人命呢。”
溫柳鼓鼓掌，看着那個乾瘦的女人：“這就是好的家教和不好的家教。”
那女人臉色難看到了極致，看着溫柳：“我不管，反正你孩子欺負我兒子，你要賠我錢。”
溫柳淡淡道：“賠錢可以，你兒子說的那些話，對我還有我孩子都造成傷害了，讓你兒子給我孩子道歉，我就給你錢。”
說着看向李萍：“李老師，我要個道歉不過分吧？”
這件事是張軍軍沒事找事在先，小孩打架打傷了，溫柳也願意賠錢，李萍倒沒什麼理由說不應該，“張軍軍媽媽，你兒子是應該給別人道個歉，還有學校是來學習的地方，不是讓孩子來當長舌夫的。”
李萍這話說的有點重。
張軍軍他孃的臉色很不好，但本能對老師敬畏，戳了一下抱着她腿的兒子：“快去道歉。”
張軍軍被打了本就委屈，又被這麼多人戳穿謊言，在各種眼神之下，走到了溫柳前面，想去給她道歉。
溫柳道：“你去給蕭月，蕭誠，蕭信他們道歉。”
張軍軍流着眼淚，重重的鞠了一躬：“對不起，我不應該亂說的。”
“對不起，對不起。”
小月兒落落大方的說：“這次我原諒你了，但你要以後還亂說話，我還打你。”
溫柳聽着心裡有點想笑，面上還維持着大人的模樣。
乾瘦的女人一把拉過自己的兒子：“這下，你可以給錢了吧？一百塊，少了一百塊，我不行你。”
“如果我沒猜錯，你孩子在學校學的那些話是你在家裡說的。”溫柳冷聲道：“你這是造謠你知不知道？”
“錢可以給你，三十塊錢，孩子看病的錢，你要不要可以繼續找警察。”
溫柳說話的聲音向來不高，但她往哪一站，和別人的氣質就是不一樣，她一開口，有條有理的，這種底氣就讓人泄氣不少。
那女人皺眉：“五十塊錢。”
五十塊錢比外面人家上班一個月的工資還高不少，也是敢想，溫柳可以接受賠償但她又不是寫着冤大頭幾個字。
冷聲道：“二十。”
那女人一愣。
怎麼還越來越降了？
張軍軍被學生老師看着，覺得這個場面挺沒臉的，拉着他娘：“娘，咱們走吧。”
“三十就三十，給錢吧。”
溫柳道：“我還說了，二十，三十是你沒提價時候的價格。”
瞬時間那女人便怒了：“你！”
手指指着她。
旁邊的李萍連忙道：“二十還不夠嗎？這誰家孩子打架賠二十塊錢？你去看病也不過幾塊錢就搞定了，張軍軍媽媽，他受傷了，賠錢正常，再多了，那就是敲詐了。”
張軍軍也拉着她娘：“娘，走吧，你回去吧。”
一旁剛從班級裡叫過來的小孩都是吃瓜羣衆，這會也都看着張軍軍的娘。
她倒是想再還價，又怕溫柳給她一聲報警吧，或者再從二十降到十塊，一張曬得黝黑的臉變幻莫測。
最後道：“二十就二十，現在給我。”
溫柳給她錢，等她走了。
衝着小月兒還有二娃三娃道：“快都回去上課吧。”
小月兒沒動，看着溫柳：“娘，那以後有人再說你，我可以打她嗎？”
“若是沒有同學惹你，你和你弟弟們不準在學校打架。”溫柳蹲下身子：“但若是有人就像是今天，亂說你或者我還有你爹話的，那可以打。”
“娘有錢，賠得起。”
辦公室安靜了一瞬間，一羣小孩看着溫柳的目光全是佩服。
李萍覺得她說的有道理，還有點帥氣，但總覺得哪裡有點不對勁，後知後覺想起自己是老師的身份，咳嗽一聲：“好了，都回去上課吧。”
她一發話，辦公室的小孩都出去。
等人都走完了，溫柳看着李萍道：“今天的事情謝謝李老師了，我這就先回去了。”
李萍起身送她出去：“你這幾個孩子都是好孩子，這今天張軍軍在學校說的事情，你也要多注意點，天冷了，村裡的人也都閒下來了，不是在這個家裡烤火就是在那個家裡納鞋底，流言傳的快。”
溫柳點點頭：“謝謝李老師。”
溫柳回去，李成這個事情能引出來這麼多事情她也是沒想到了。
不說這會的風氣，就是在後世也有人議論。
不過溫柳又不是拿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的人，從學校出來，回家就把肉燉上了。
肉湯味從院子裡傳出來。
在隔壁的院子都能聽到。
聞着那誘人的味道，手裡納鞋底的覺得這日子不是人過的。
“村裡說的那是真的嗎？”
圍着火納鞋底的人這會覺得鞋底也不香了，“什麼真的？”
“就是那個，說溫柳被縣城裡一個人那啥了。”
“呵呵，前兩天她不在家傳的風言風語說她去城裡看病了，那昨天你沒看到，弄來多少貨？就連劉晴的孩子都有兩件那啥麪包服，我孩子說了，可暖和了，這會還在家裡燉肉了，說要遇到那種事情不以淚洗面的？我覺得不真。”
蕭三嫂倒是希望是真的，最好蕭敬年不滿和她離婚了，手裡扎着針漫不經心道：“那要是一點事沒有，怎麼傳出來這種風言風語啊，你說這咋不傳別人啊？”
一間房裡圍着火的婦女有六七個。
“也是，要是真一點事情沒有咋不傳我們呢，就穿溫柳，肯定還是有點首尾的，這幾天我看看，她和蕭敬年生氣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