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煊聽了章霆之這話,覺得胸口好悶呀。
“二胡?”唐槐眼睛一亮,眸光清澈閃爍地看着章霆之:“叔叔會拉二胡?”
章霆之笑:“不會,但他喜歡二胡。”
唐槐不好意思地揚脣:“我也不會,我聽過,也見人拉過,我自己不會。”
章霆之聽聞,詫異地看着唐槐:“你小提琴都會,二胡不會?”
二胡現在很多村子的老爺爺都有,很普遍的樂器。
可是小提琴就不同了,這個時候的農村,基本沒老人家會拉的。
唐槐會拉小提琴,不會拉二胡,章霆之有點不敢相信。
唐槐坦誠一笑:“嗯,沒學呢。”
上輩子,她沒學二胡,但小區裡有一個老爺爺,在大爺大媽跳廣場舞的時候,他就會在旁邊拉二胡。
唐槐跟這個老爺爺認識,有好幾次,坐在他旁邊聽着,但沒學,她說不會,但也會拉的,只是不熟練而已。
做人要謙虛嘛。
“唐槐,改天我們去看紫涵,好嗎?”莫名的,章霆之有些緊張地看着唐槐。
他好想帶唐槐給他父母看看,他希望父母能夠喜歡唐槐。
“不用了。”景煊搶先唐槐一步,拒絕了章霆之:“五嬸現在出院了,可以照顧紫涵了。”
“阿姨是出院了,可是你沒聽醫生的吩咐嗎?阿姨要多休息,要是紫涵半夜哭,白天要去玩,阿姨根本就沒時間休息,這樣只會累垮她的身體。”章霆之涼涼地掃了一眼景煊:“景煊,你不能這樣干涉唐槐的家事,更不能限制唐槐的自由。”
“你說什麼?我什麼時候限制唐槐的自由了?”
“我父母照顧小孩非常有經驗,把紫涵照顧得很好,有紫涵後,他們過得很開心,天天變花樣,做好吃的有營養的給紫涵吃,根本不必要把紫涵帶回來。”
“紫涵是五嬸的女兒,久了,會跟五嬸生疏的,到時候五嬸帶起來更費力。”
“所以我才讓唐槐和阿姨多去我家看紫涵,這樣紫涵就不會對她們生疏了。”
景煊在心裡怒吼,這不是變相,兩方家長見面嗎?
麻蛋,剛纔是誰說不玩陰的,公平競爭的?
景煊涼涼地看着章霆之,哼,你就去照顧紫涵吧,我明天帶唐槐去A市!
見兩人似乎要吵起來的樣子,唐槐只好婉轉地道:“我阿姨現在確實要好好休息,操勞只會影響她的病情,章霆之,紫涵就拜託叔叔阿姨了,改天我會登門道謝的。”
章霆之一聽,頷首,又給景煊投來一個挑釁的目光。
景煊在心裡冷哼:得意什麼,不就是雙方家長見面嗎?我父母和唐槐父母,早就見過了!
這時,唐槐從書包拿出一個黃色的牛皮紙質信封,遞給章霆之。
章霆之一看,眼裡開心的光芒全無,他微蹙眉頭,看着唐槐:“幹嘛?”
景煊看到這個信封,神經線一緊,目光直直盯着章霆之。
唐槐笑:“你的好意我領了,但我真的夠錢開支,你拿回去吧。”
章霆之心一沉:“你拿着!我也夠開支,放在我身上也沒用。”
“怎麼沒用?男人要有積蓄,以後要是相親,相親對象問你有多少存款,你就可以很有底氣地把存摺亮出來給她看。”唐槐開玩笑的道。
她是開玩笑的,可是章霆之卻是當真的。
章霆之倏地起身,很氣的丟下一句:“我的積蓄就是你的!我這輩子也不會去相親!”然後就走了。
再不走,唐槐非要把信封塞回給他怎麼辦?
鬧鬧脾氣,好讓她知道自己錯在哪裡,哼!
拿着信封的唐槐:……
她只是開玩笑的,這個章霆之要不要反應這麼大?
這……這些錢……
唐槐回頭,一臉苦惱地看着景煊:“章霆之好像很生氣。”
不生氣纔怪呢,換成他也生氣!
但景煊沒這樣跟唐槐說,他走過來,拿過唐槐手中的信封。
用兩指在信封上夾了夾,捏了捏,猜數裡面有多少錢。
嗯,挺厚實的。
章霆之真是大方。
景煊把信封遞還給唐槐:“我相信你能夠把這事處理好的。”
景煊是不喜歡唐槐接受章霆之的好意,但也是他不喜歡,他總不能因爲自己的不喜歡,而去強求唐槐做她不想做的事吧?
唐槐也不是那種貪小便宜,愛佔別人好處的女孩。
唐槐把信封放回書包:“找個時間,好好跟章霆之談談。”
或許等店鋪開張,生意好了,把錢還給章霆之,章霆之就會拿了。
不說章霆之喜歡自己,就算是朋友,也不會在她這種情況,把錢拿回去的。
唐槐擡頭,看着景煊:“等我的餐飲店開張,賺了錢,你借我的,也會還你的。”
景煊聽聞,黑臉地看着唐槐:“你以後會是我的妻子,我們之間不用計算這麼清楚,可是你跟霆之不一樣,你們是朋友,得算清楚。”
唐槐一聽,臉一臊,對景煊瞪着眼睛:“誰是你妻子,別盡是胡說八道,讓我阿媽聽到,她會擔憂的。”
看到她惱羞成怒的樣子,景煊覺得很可愛,他伸手,捏了捏她越發嫩白的臉,“多笑纔可愛,別整天一副老成的樣子,像個老太太。”
“我上樓看阿媽!”景煊的手捏唐槐的臉時,彷彿他的手,碰到她心尖一樣,唐槐心跳一滯,倏地起身,匆匆上樓。
看她像逃一般離開的樣子,景煊忍不住低低一笑:“《撩妹高手》這本書真不錯。”
可以學習如何撩妹成功。
爲了趕時間,唐槐和景煊坐上凌晨三點的火車去A市。
A市和K市雖然是一個省,但一個在南,一個在北,距離是很遠的。
從安縣坐火車,需要六到七個小時纔到吧。
路程遠,但這一趟不是臥鋪式火車,旅客上車,找到位置坐下後,就張倒西歪的睡了。
現在才三點,很多都是從睡夢中醒來趕火車的。
坐在唐槐和景煊對面的,是一對中年男女。
他們一坐下好,就互相抱着睡了。可能是冷,那女的把手插進了男的褲頭。
雖然中間隔了一張長方形的小桌子,但唐槐和景煊,還是能夠很清楚地看到女人的手伸進男人的褲頭裡後放在哪個位置。
唐槐和景煊對了一眼。
好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