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穎很厭惡陳建,她甩開他的手,臉色一冷:“誰惹我哭,跟你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關係?你欠我的錢至今還沒還,衣服卻穿舊了。”
“你還是不是男人?那一百塊錢惦記到現在!”
“我不是惦記那一百塊,我是惦記你。”
“噁心。”
“大半夜你,你一個人在街上很危險的。最近小混混很猖狂。”
唐穎也聽說有女學生被小混混蹂躪的新聞,聽陳建這一說,她背脊微微一涼。
高傲如她,自然是害怕被小混混蹂躪的。
聽阿爸說,陳建現在是項目的大工頭了,谷佳佳的大舅,很看重陳建這個精明又狡猾的人。
大工頭管錢的,可以從中拿很多外塊,他會精明地向大老闆說,一個大工每天的工資是八塊,但實際只給大工六到七塊,他從中貪一塊兩塊。
然後就是伙食,整個工地買的蔬菜是三十斤,他就會開四十斤的收據,從中貪了十斤的菜錢……
大工工錢是多少,也是由這個工頭說了算。
在建築工地上,陳建就是工頭,放在集團,他就是經理級別的人。
這樣一想,唐穎也沒這麼瞧不起陳建了。
他身上髒兮兮的,又不是滿身油污,那是工地上沾回來的泥灰。
“我不想回家。”唐穎垂下眼簾。
陳建一聽,眼睛一亮,好機會!
他擺出一副正人君子:“這麼晚了,你在外面也不是辦法。我送你回家吧。”
“我都說了,我不想回家!”
“到我家去吧。”
唐穎一聽,擡頭,驚愕地看着他:“你不會想佔我便宜吧?”
“我現在跟我堂哥一起住,我堂哥很愛我堂嫂。”言下之意,他和他堂哥,都不會害她。
“……”
“沒關係,你不去我家,你就在街上逛吧,遇到那些小混混,你就慘了。”
“……”
“我看你滿臉都寫着心煩,現在是不是想喝酒?”
“你怎麼知道?”
“我吃鹽比你吃米比,看人,我還是會的。”
“……”
“我堂哥剛好給我一瓶紅酒,你知道什麼叫紅酒嗎?”
“知道,但沒喝過。”
“很好喝,比飲料還要好喝,要不要去嚐嚐?”
唐穎警惕地看着陳建:“你真的不會佔我便宜?”
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人家沒這方面想法,都被她說得有這方面的想法了。
“我要是想佔你便宜,早就佔了,還等到現在?”
“那去吧。”唐穎真的好想喝酒。
“想吃什麼下酒菜?我現在就去買。”
“豬耳朵,酒鬼花生,炒蘿蔔乾。”
“好,前方剛好有家餐廳,我們就到那裡去炒吧。”陳建道。
這次,他不像以前那樣對唐穎動手動腳,也不說過分下~流的話。
他走前,唐穎走後。
這家餐廳生意不是很好,又這麼晚了,陳建不用排隊,要什麼,老闆直接炒給他了。
老闆把炒好的下酒菜打包好後,遞給陳建,陳建示意唐穎提,他掏錢包。
老闆曖昧地看着唐穎:“你對象長得真標緻。”
唐穎臉頰一紅,想說不是陳建的對象,可是當她掃了一眼陳建的錢包時,怔了一下。
這個時候,男人擁有一個真皮錢包,真的是大老闆!
陳建的錢包是皮做的,什麼皮,唐穎就不知道了。
讓她怔住的是,錢包裡的錢!
一疊一疊五十錢,一百塊的……
能擁有一張一百塊的,都很了不起了,陳建能擁有這麼多張。
一百塊是央行發行沒多久的,窮人哪能夠賺這麼多錢,一張又一張的一百塊?
三個菜,還不到十五塊錢。
陳建卻抽出一張十塊,一張五塊的給老闆,因爲老闆說唐穎是他對象,他高興,一高興就變得很大方:“不用找了。”
老闆也是個貪小便宜的主,聽說不用找,高興地道:“好咧!”
唐穎沒這麼大方。
走出餐廳後,她吐槽陳建:“你錢多啊?才十三塊錢的東西,你給他十五塊,白白讓他多賺兩塊。”
“下次我來這裡吃飯,他會給我打折,我也不吃虧。”陳建道。
“當工頭真的這麼賺錢嗎?”他錢包真的很多錢。
“賺,如果我能在工頭這個位置坐上三年,我能買下這條街。”陳建指着前方的街狂扈地說道。
“吹牛皮。”唐穎嗤之以鼻。
“真的,不吹牛皮。我要好好做,大老闆面前好好表現,這個工程完,我就去大老闆市裡的那個大工程去做。”男人一旦有了事業心,就會變得很認真很嚴肅。
唐穎突然覺得,這個陳建也沒這麼討厭。
說着說着,回到陳建的出租屋了。
陳建的出租屋,跟唐有明的出租差不多,一廳一室。
進門,不見陳建說的堂哥,唐穎問:“你堂哥呢?”
“我堂哥要一點鐘才下班。”
唐穎信以爲真。
待她進來,陳建不動聲色把門關上。
然後從廚房裡拿出一瓶紅酒和一瓶米酒。
“除了這兩瓶酒,我還有一陳黑糯米酒,你盡情喝。”
唐穎心煩透了,今晚的經歷,讓她深受打擊。
她拿過酒,往凳子一坐,就開喝起來。
“紅酒要慢慢品嚐,喝快容易醉。”陳建見她喝這麼猛,好心提醒她。
“醉好,醉了,就不會想着那想心煩的事了。”唐穎喝了一口紅酒,眼睛亮了亮:“好喝!”
甜甜的,一點都不辣。
她邊喝邊吃着豬耳朵,豬耳朵炒得很香,酒很甜。
可是,就只有一瓶紅酒,沒一會兒就喝完了。
因爲喝得太快了,酒勁上來了,唐穎滿臉通紅,紅到脖子下來了。
“還有嗎?”唐穎酒量不好,一瓶紅酒,全是她喝,陳建喝着米酒,現在的她,醉了。
越是醉的人,越想繼續喝下去,電視經常這麼播放的。
陳建把那瓶米酒拿起來:“紅酒沒了,只有米酒要喝嗎?要是這想喝這個,我給你拿黑糯米酒,黑糯米酒是甜的。”
“不用了,就這個吧。”唐穎一把搶過米酒,往自己的碗倒。
倒滿了,端起來,咕嚕咕嚕地喝着。
連續喝了兩碗米酒,唐穎徹底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