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楊經海轉身,去拿三副碗筷出來。
唐槐奇怪地看着楊經海:“爺爺,這湯不是女人補身子喝的嗎?你也要補啊?”
楊經海瞪了唐槐一眼:“我又不是女人,我喝女人補身子的湯做什麼?佳佳來了,給佳佳拿的。”
“她人呢?”
“廁所。”
丟了兩個字,楊經海就出了餐廳。
他纔不喝女人補身子的湯,他來到客廳,啃他的雞爪。
殺雞燉湯時,他可把兩隻雞爪留下,油炸熟了,不知道有多美味呢。
唐槐親自給李飛喜盛湯,一隻雞,全都放進鍋裡燉了。
湯味很濃郁,清香無比!
材料很豐富,紅棗黨蔘都不少。
唐槐特意給李飛喜撈雞肉,道:“多喝湯也要多吃湯渣,這是一隻老母雞,爺爺燉了一個上午了。”
唐槐把盛好的湯放在李飛喜面前,李飛喜垂眸,看了一眼碗裡的湯。
光是看湯的色澤,都想喝。
聞着湯的清香味,都忍不住流口水。
李飛喜扭過頭,看向客廳裡啃雞爪的楊經海。
她阿爸跟這位老爺爺年紀差不多……
可是阿爸還在農村裡,早出晚歸的做着農活。
他少了一條手臂,幹起活來就不方便。
去年年底,還摔了一跤,把另一隻手肘給摔傷了。
雖然不影響幹活,可是每到陰天,手肘關節就會發疼。
爲了省錢給飛鵬讀書,治病,阿爸從來都不捨得吃過一餐大餐。
她把錢拿回去給他,他也捨不得買點肉吃。
因爲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飛鵬的病發作……
每次發作,都要花上一筆不少的錢。
李飛喜在酒吧幹活,但是酒吧是喝酒玩樂的地方。
她們這些服務員的伙食是很差的。
李飛喜都不記得,自己長這麼大,有沒有喝過這麼豐富的雞湯。
家裡養的雞,從來都不捨得殺,因爲沒糧食給雞吃,養得也多,頂多兩隻母雞生蛋,一隻公雞。
然後從年頭養到年尾,春節才捨得殺來吃。
一隻雞,全家人,都會好幾頓吃完,骨頭都啃得不剩……
看着楊經海很滿足地啃着雞爪,自己眼前有這麼豐富的雞湯。
李飛喜想到了在家裡,餐餐白粥,蘿蔔乾酸菜的阿爸和弟弟,她眼眶不由一紅。
她轉過頭,低下頭,眨了眨眼,把要溢出來的淚水給眨走。
她嚥了咽口水,讓哽咽的喉嚨舒服一點,才輕聲道:“謝謝。”
然後,她拿起筷子,夾起一塊雞肉放進嘴裡吃。
“景煊哥帶回來一些國外產的冬蟲草,爺爺放了一點燉了,還剩下一些,明天燉。”
李飛喜一聽,愣了一下,國外產的冬蟲草?
這可是珍貴無比的東西啊!
有錢都未必能買得到國外產的,何況……是沒錢的人。
李飛喜國產的都買不起!
她詫異地擡頭,下意識地看着唐槐。
這時,唐槐才發現她眼睛紅紅的。
唐槐挑眉,暗道:她剛纔扭過頭去偷偷哭了?
“冬蟲草湯,我要喝!”谷佳佳清脆又不失大大咧咧的聲音傳來。
她風風火火進來,餐廳瀰漫着一股雞湯的香味。
她坐下來,道:“在蹲大便的我都聞到香味了,沒拉完我就出來了,怕你們喝光光,不留給我。”
李飛喜看着一頭短髮的谷佳佳,這個女孩膚白肉嫩,一看就知道是本地人。
唐槐好想一筷子扔過來:“吃飯的時候,講話要文明。”
谷佳佳俏皮地朝唐槐吐了吐舌頭:“我說的是實話呢。”
音落,她爲自己盛湯。
她用湯勺撈着雞肉,看到了翅膀,她眼睛一亮,剛要放進自己的碗,她忽然想到了什麼,看了一眼李飛喜。
李飛喜剛好在看着她,她衝李飛喜一笑,把雞翅往李飛喜的碗裡放去:“煲湯後的雞翅特別好嫩滑,很好吃。”
李飛喜明明看到谷佳佳想吃雞翅的,谷佳佳卻讓給了她吃,她心情一陣複雜。
她看向唐槐。
唐槐觸到她的目光後,笑道:“她是我好姐妹佳佳,縣城人。”
谷佳佳盛好湯了,坐下來,邊吹着熱呼呼的湯邊對李飛喜道:“我和唐槐算得上是生死之交了,你的事,我聽楊爺爺說了。”
唐槐無語地抿嘴,她和谷佳佳什麼時候成了生死之交?
她以爲她和她,是景煊跟章霆之,還生死之交呢。
不過谷佳佳的話,讓唐槐心情大好。
上輩子,沒交過一個知心朋友,這輩子,認識了谷佳佳,真的很不錯!
她目前生活這麼順,順利開店,順利買下這棟樓房,跟谷佳佳有很大我關係。
唐槐雖然是一個記仇的人,但也是一個重情義的人。
你對我好,我會一百倍的對你好,你若是算計我,我同樣會一百倍的還給你。
谷佳佳喝了一口湯,擡眸,深深地看着李飛喜:“你這麼年輕,大把的青春,把身子養好,將來找個心愛的男人,爲他生兒育女,幸福的過日子。那個唐有明,你就把他從你心中抹去,跟他沒有用的,他一點出息都沒有,跟着也過不上幸福的日子,他那個媳婦和女兒,都不是好惹的人。還有雙龍村,一千戶人家,幾千人口,比一個鎮還多的村子,你身爲情~~婦,回到那條村子生活,只會被口沫淹死,不值啊。”
李飛喜說:“被狗咬了,還能拿這麼多錢,我不覺得虧。”
“怎麼不虧啊?女人的清白是無價之寶!”
“對我來說,飛鵬的健康和學業,纔是無價之寶。”
“都過去了,這幾天,你在這裡好好靜養,身子養好了,我帶你去分店。”唐槐道。
“對啊對啊,你不要在縣城上班了,免得唐有明纏着你。去市裡的分店吧,幫唐槐看店,包你住得好吃得好。”谷佳佳道。
李飛喜勉強地笑了笑:“在分店,我會好好幹的。”
“相信我,跟着唐槐有肉吃!”谷佳佳拍着胸品,一臉的篤定。
那樣子,好像是跟着她有肉吃。
“謝謝你們。”李飛喜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不是很自然的笑。
她跟唐槐和谷佳佳剛相處,一點都不熟,無法像谷佳佳和唐槐那樣對笑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