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被嫌棄的,即使我做得再完美,腦子再聰明,在他們眼裡,我都是有缺點的,所以別人愛說什麼就說什麼。”
“阿媽知道了。”
“我煮好粥了,我們去吃吧。”
劉小玉起身,這時她纔想起唐麗,她問唐槐:“我們到縣城,唐麗呢?她才小學。”
唐麗眼巴巴地看着唐槐,生怕唐槐丟下她,還阿媽和妹妹到縣城。
“我問問谷老師,或者趙老師,看看能不能幫唐麗辦轉學手續,唐麗到縣城中心小學去做插班生。”唐槐道。
劉小玉看着唐槐,心疼地道:“唐槐,辛苦你了,要是沒有你,阿媽和唐麗不知道怎麼辦好。”
唐槐走過來,一手摟住劉小玉,一手摟着唐麗,心酸,但她依然露出燦爛的笑,“我答應過阿爸的,要把你們照顧好。”
想到當家的,劉小玉眼淚不受控制溢出眼眶……
第二天,唐槐騎着自行車離開雙龍村,去縣城了。
不知道是昨晚沒睡好,還是大姨媽要來的原因,唐槐今天感到特別疲勞。
腦子想的事情很多,她還有些走神。
快到縣城時,因爲走神,她不小心跟從前面路口出來的自行車撞上,她從車上倒了下來。
對方是一箇中年男人,他不走神,他沒摔下來,兩條腿撐在地上支着車子。
跟老婆吵架心情不好,出來被撞,男子突然大發雷霆,衝着摔倒在地上還沒爬起來的唐槐大喝:“賤蹄子,不長眼啊?撞傷我了,你咋賠我?!”
唐槐膝蓋被車子撞疼,手肘着地,碰到路上的石頭,擦破皮了,疼得直皺眉頭。
都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被人大吼,她嚇了一跳,擡頭,驚愕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唐槐滿頭大汗,大熱天騎車,白皙的臉紅撲撲的,粉粉的,嘴脣也嬌嫩嬌嫩的。
男人一看到擡起來的是一張精緻白皙粉粉的臉,目光一頓,然後一亮,這種亮,帶着一種貪婪……
“對不起。”唐槐邊向對方道歉邊爬起來,把車推好。
男人聽到這聲音,心頭一酥,特麼的,小姑娘長得漂亮,聲音又好聽,輕輕柔柔又不失力量。
“你撞到我膝蓋了!”男人擺出一副凶神惡煞的表樣。
唐槐朝男人膝蓋處看了一眼,男人穿着麻布長褲,看不到他膝蓋受傷程度……
“對不起。”唐槐又道了句。
“對不起有屁用!去醫院檢查,賠醫藥費!”男人道。
唐槐沒帶錢,她車籃放瓶水,來縣城沒打算花錢,現在的她,是身無分文。
而且,她雖是走神,但她記得前輪是撞上對方前輪的,她摔下來了,對方沒摔下來,她怎麼可能撞到他膝蓋?
又是一個能訛就訛的人!
唐槐眸光一沉,“我沒錢賠你醫藥費。”所以去醫院也沒用。
“沒錢?”男人突然笑了,他賊溜溜的眼神掃了掃四周,路兩邊都是玉米地……
而且,這個時候是中午,幹農活兒的人回家吃午飯了,路人又少,男人色心突然起了。
他丟下車,倏地朝唐槐撲來。
唐槐起躲,可是來不及,她也沒想到,一個男人會在光天化日之下,而且還是進縣城的路口的地方對她做什麼危險的事。
男人撲過來就揪住她的胳膊,把她朝玉米地拉去。
男人心裡美滋滋的想着,那麼茂密的玉米地,他一會兒一手捂住這個小美人的嘴,一手剝光她的衣服,一定刺激!
唐槐被男人突如其來的行爲嚇了一跳,她下意識尖叫:“幹嘛?放開我!”
男人高大威猛,唐槐身子嬌小,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很快就被他拖走。
“既然你沒錢賠醫藥費,那就用身子來賠吧。”男人流着口水道。
唐槐一聽,嚇得臉色蒼白,她拼命掙扎,大叫喊着“救命”。
昨天在谷佳佳家門口等了一下午的章霆之才知道,唐槐不是谷佳佳的姐姐。
章霆之等了很久,終於看見那棟樓的大門開了,走出來的,不是他想想念唸的倩影。
他上前問出來的女孩:“你姐姐呢?”
谷佳佳見對方穿着軍服,長得又帥,她討厭不來,也警惕不來,“我姐姐?我沒姐姐啊。”
“那應該是你妹妹,你妹妹呢?”
谷佳佳懵了,“我也沒妹妹,我是獨生子女,我阿媽就生我一個。”
章霆之尷尬了,支支唔唔地問:“經常跟你一起彈琴上學的那個女孩?”
谷佳佳頓時恍然大悟:“她不是我姐姐也不是我妹妹,是我同班同學,國慶又中秋,她回家裡了。”
“她叫什麼名字?”
“你打聽她,是想追求她?”
章霆之大大方方承認,“是。”
“你怎麼知道她的?”
章霆之指向谷佳佳樓頂:“我在我家樓頂看到她在你家樓上彈琴,對她一見鍾情。”
“你穿着軍服,你是軍人?”
“是。所以,我絕無戲言,我真的很喜歡她!對她一見鍾情,告訴我,她叫什麼名字!”
看着男人這麼肯定又深情的眼神,谷佳佳相信了他的話,但她是分寸的,“我不能告訴你她叫什麼名字,改天你見到她,可以親自問她。還有,我這個同學一點都不幸福,我希望你不要欺騙她,玩弄她,不然作爲她的好朋友,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章霆之抓住了重要的字眼,“不幸福?她怎麼不幸福?”失戀還是被拋棄被傷害?可她不是隻是一個初中生嗎?
谷佳佳揚了揚下巴,“我不會告訴你的,總之,你不準玩弄她。”
章霆之給谷佳佳丟下一句:“我是真心的!”然後離開了,然後到了今天,一直都心不在焉。
那天,她在樓頂彈的曲子,他到現在都沒忘,那是一首,很憂傷的曲子,他從來都沒聽過。
不幸福的人,纔會彈出這麼憂傷的曲子來……
可是,她爲什麼不幸福?
她明明只是一個初一的學生,這麼年輕,這麼漂亮,誰會去傷害她?
從昨天下午到現在,章霆之一直在想一個問題,那個女孩爲什麼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