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的賽龍舟在一條名曰‘曲沅江’的江面上熱潮如火般舉行着。
圍觀的羣衆和參加比賽的選手堪稱人山人海,把整個曲沅江被籠罩在吶喊聲和激昂的高歌之中。
沈半夏和霍思思來得不算太晚,可抵達的時候,也找不到最佳的位置了,只得擠了又擠,才站上了高臺之上,儘管離得有些遠,可隱約還是能看清賽場的情況。
“嫂子,你等我一下,我去買點水來。”
以往賽龍舟的時候,江邊會有很多擺攤的小販和茶棚,裡面都會販賣一些瓜子花生茶水之類的東西,一來賺了錢,二來也服務了大家。
沈半夏覺得這倒是個商機,她當即想到一件事,賽龍舟分爲兩個賽段,決賽一般會有獎品,都是些有錢的富商爲了自己的名聲纔不得不讚助出來的。
但在沈半夏看來,若是‘夏嘉’贊助這場賽龍舟,並在賽場上免費提供冷飲,不僅把牌子的名氣打出去了,也會獲得更多人的支持。
她記得來之前經過了一家小賣部,那裡有電話號碼,於是擠出人羣給嫂子何沁打了個電話,讓她去和安排一下這件事。
‘夏嘉’工廠賣出的乾果片和冷飲茶已經在整個市裡都出了名,縣領導那些人不可能不知道,現在他們願意免費做公益,他們高興還來不及呢,自然不會拒絕的。
距離比賽還有半個小時的時候,她就看到‘夏嘉’的活動牌子就掛出來了,有好幾個工作人員搭起了棚子,免費供選手和觀賽者品嚐。
何沁接手‘夏嘉’的一系列事情以來,思維也變得朝着商業化發展了。
她在接到沈半夏的電話後,就明白了沈半夏這樣做的用意。
不久的將來,‘夏嘉’一定會走上更高的臺階!
沈半夏作爲‘夏嘉’的老闆自然不用和那些觀賽者一起擠位置,活動的負責人親自把她請到了位置最好的地方,好吃好喝地招待着,無非就是希望他們的贊助能夠在今後多多延續。
“嫂子,你可真是拉風。”霍思思沾了她的光,也坐在了上面。
“高處不勝寒吶。”
沈半夏感慨一句,也的確是,和這些以前只能在報道上看到的人坐在一起議事,拉風是拉風,可也覺得有些不真實的樣子。
但換個角度想想,大家都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巴的,也沒啥不同的。
霍思思最喜歡熱鬧了,底下的人多,她在上面坐久了覺得無聊得很,比賽又還沒開始,她想着先到底下去玩一圈,等比賽開始了再上來。
沈半夏比她穩重些,囑咐她自己小心點不要跑丟了,就隨她去了。
霍思思笑着稱好,迫不及待地下了高臺。
最能說得上話的人走了,沈半夏也是無聊得很,她一口一口地冷飲茶喝着,眼神一直往底下那片烏壓壓一片的人海中掃視着。
一開始她是想着能不能找到霍思思,哪知居然發現了沈雨柔也來了。
而她的旁邊居然是姜澈!?
回想起那日逼問沈雨柔的事,她總覺得沈雨柔不可能那麼乖乖地把實話告訴自己。
她留了個心眼,找了個他們廠裡的工人,讓他幫忙盯着沈雨柔的一舉一動,又另外找了個人叫他把霍思思尋回來。
隨着比賽開始了,卻始終不見霍思思的人影。
沈半夏哪裡有心情看比賽,焦急地在位置上坐立不安。
隔壁座位上的中年大叔看出點什麼,笑道:“沈老闆若是覺得悶,可以下去走走。”
“正有此意,那我就先失陪一下。”
有人爲自己找臺階,沈半夏心中爲這個大叔記了一筆,以後要是能幫他一次,也算是還了人情。
下了高臺,沈半夏就找來所有在賽場的‘夏嘉’工廠的工人,讓他們都幫忙找一下。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霍思思還是沒有找到,沈雨柔倒是找到了。
她氣勢洶洶地朝着沈雨柔走去,眸間滿是狠厲的暗光,一把揪住沈雨柔的衣襟,直接把人給抵在了樹幹上,“你把思思藏到哪裡去了?”
沈雨柔眼中劃過一抹慌亂,但很快鎮定下來了,“堂姐,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沈半夏再次像上次那般掐住了她的脖頸,“是裝不懂還是真不懂?”
沈雨柔感覺咽喉快要被擰斷了,她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這……這裡這麼多人……你敢殺我嗎?”
“看來你之前是沒把我的警告放在心裡啊。”
沈半夏一手從口袋裡摸出匕首,泛着寒光的刀刃嚇得沈雨柔心臟都要爆炸了,“你……你別亂來……”
沈半夏沒有那個耐心和她在這裡浪費時間,“不說是麼?很好……”
她詭異的笑容像是魔女一般,匕首在她的話音剛落下的那一刻,直接插進了沈雨柔的手背上。
“啊——”
沈雨柔發出一聲慘叫聲,撕心裂肺的。
可週圍的人們都把關注點放在比賽上,喧鬧地場地裡,她的尖叫聲很快就淹沒在噪音中。
沈半夏下手又快又狠,半點心慈手軟都沒有。
“當初你和你娘差點毀了我整隻手,今天這一刀算是我還給你的了。”
手背上的劇痛讓沈雨柔的眼淚直掉,“我真……真的不知道霍思思在哪裡!”
都到了這個時候,她還是不肯說實話,畢竟自己已經受傷了,要是全盤托出的話,那一切都白費了。
她斷定沈半夏也只敢這樣傷她,不敢要了她的性命。
沈半夏冷笑一聲:“你是想試試毀容的滋味是吧?”
緊接着,帶血的匕首猛地被她舉起,直朝沈雨柔的面孔上刺去——
“不要——”
匕首在距離她半寸的位置停了下來,只要再上前一丁點兒,她的臉就毀了。
沈半夏稍挑眉,“怕了?”
言罷,她一把將沈雨柔給推倒在地,擡腳踩在了她受傷的手上,“肯說了嗎?”
當初舒胭脂和沈雨柔就是這般對待她的,明知自己的手受傷了,還一個勁兒往死裡踩,恨不得把她的手毀掉。
現在所作的一切,不過以牙還牙罷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