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的話,雖然沒有責備蔣妙音,卻也是在告訴衆人,上車需排隊,這下子,大家給還敢看熱鬧,各個沉默寡言低着頭依照次序上了車。
而插隊的蔣妙音,自然只能重新去排隊了。
……
原是一個小插曲,可也很快就傳到了學校,大家都說蔣妙音是鬥不過沈半夏的,自己沒點本事,仗着姜家就以爲自己可以無作非爲的言論越來越多。
姜家那邊也因爲這事,受到了一些不好的影響。
楚含香私下去找過蔣妙音,讓她做事收斂些,不要惹了姜家的人不喜歡,到時候她們娘倆的日子還怎麼過?
蔣妙音自從當上了大小姐,心裡就對楚含香頗有埋怨,恨她小時候爲了榮華富貴拋棄了自己,如今自己所擁有的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補償。
她覺得全天下的人,都欠她的。
話說回來,除了蔣妙音之外,還有個薛媛,薛媛自跟着楚含香一起離開薛家之後,就沒有再去師大上過學。
薛媛跟蔣妙音不同,她瞧不起蔣妙音是鄉下長大的,行爲舉止之間都有擺脫不了鄉里土氣的。
她原本就是薛家的千金小姐,如今到了姜家,行爲舉止也深得姜家老夫人喜歡,更是給她改了姓,如今她叫姜媛。
姜老夫人喜歡全國各地去遊玩,姜媛索性就陪在老夫人身邊,漸漸地也成了姜家的紅人,地位在蔣妙音這位大小姐之上。
而原來姜家也是有一位小姐的,只不過年紀較小,便成了三小姐。
蔣妙音知道不管是姜家的親人還是姜家的傭人,都有些看不起她的意思,所以她也不住姜家,而是住在外面的洋房裡,有專門的人照顧她。
蔣妙音一心想得到霍嘉樹,所以纔想扳倒沈半夏,如今學校流言蜚語滿天,她對沈半夏的恨意也更濃厚了。
……
再說沈半夏回到學校後,照常上課,直到後面想起張梅心的事,就親自去了一趟第十三中學找到了當時正在上課的張義懷。
“張義懷,你出來一下,你家裡有人找你。”
此時,正是高二五班的英語課,不愛學習的張義懷從來不聽課,尤其是英語課,每每英語課都是他用來睡覺的。
窗外是班主任的聲音,同桌推了推張義懷,讓他別睡了,有人找。
張義懷睡得迷迷糊糊地睜眼,“煩死了。”
他極爲不耐煩地起了身,心裡對於家人來找他很是抗拒,自從大哥走了後,就剩下他和母親,可母親沒什麼本事,每個月給他的生活費還不夠塞牙縫的,他心裡一直覺得是母親對不起他,沒有給他一個好家世。
臺上的英語老師對此早已見慣不怪,張義懷是班上成績倒數的學生,老師也找他談過話,但他死性不改,後來老師們也放棄他了。
只要他不打擾其他同學學習,無論他做什麼,老師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張義懷很討厭他媽媽,在班上都是衆所周知的事,他經常說自己是孤兒,沒有親人。
爲此,大家都覺得他其實挺可憐的。
張義懷出了教室,跟着班主任來到了辦公室,並沒有見到張梅心,頓時就氣了:“哪裡有人找我?老班你騙我幹什麼?”
班主任早就習慣他沒大沒小的稱呼,不以爲然,指了指前邊坐在椅子上正翻看着張義懷的作業的沈半夏,“那位不是你的家人嗎?她跟我說,她是你姐姐。”
說起來,班主任也覺得奇怪。
據他所知,張義懷的哥哥死了,父母離異,家裡哪裡還有別的親人,可是沈半夏一來,就說是張義懷的姐姐,想來看看他。
沈半夏穿着打扮雖然很平凡,但她身上的氣質卻與衆不同,班主任覺得她不是在騙人,就去喊了張義懷,沒想到張義懷居然真的不認識。
“你先去看看吧,問問她到底找你幹什麼。”
雖然張義懷不愛學習,不是老師喜歡的學生,但是他依舊還是一名學生,對於他的安危,也是老師的責任。
張義懷搖搖擺擺地走過去,當他看清沈半夏那張完美無瑕的臉時,一時被驚豔住了,他哪裡認識這樣漂亮的神仙姐姐啊!
“你……你找我?”
沈半夏微微挑起黛眉,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少年,“你就是義懷吧?”
張義懷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漂亮的異性,一時間臉蛋有些微紅,手不聽使喚地撓了撓後腦勺,“我是張義懷,你……你找我做什麼?”
沈半夏合上手中的作業本,起身看了一眼前面的班主任,微笑着說:“老師,我能單獨跟他聊幾句嗎?”
班主任猶豫不決地看向張義懷,見他沒有拒絕,便點了點頭。
“那你們聊吧。”
辦公室裡再沒有其他的老師,沈半夏指了指旁邊的椅子,“你先坐吧。”
張義懷眼珠子都不曾離開沈半夏,甚至還自戀的問:“老班說你自稱是我姐姐,可我根本沒見過你,你不會是哪個學校暗戀我的女生吧?”
暗戀???
沈半夏嘴角抽了抽,現在的孩子,腦回路都這樣奇葩嗎?
“咳咳咳,你想多了。我已經結婚了,今天來找你,是想來看看你的情況。”
張義懷沒想到這麼漂亮又年輕的姐姐居然結婚了!
有種自己看上的東西被人搶走了的感覺令他很是不爽。
“我認識你嗎?要你來看我?看我幹什麼?看我笑話?”
身處叛逆期的男孩子,有時候脾氣說來就來。
沈半夏這回纔算是見識到了,但她還算是個有耐心的人,並沒有跟他一般見識,“你多心了。我受你媽媽的照顧,聽說你在這邊上學,正好離我學校不遠,就過來看看你。”
聽到她是因爲母親纔來的,張義懷的氣就更大了,因爲母親沒出息,所以連着他在學校擡不起頭,此刻他並不覺得沈半夏是來關心他的,而是來看他笑話的。
“現在看夠了吧?看夠了趕緊滾!”
他暴躁地發泄着,沈半夏不禁皺起了眉頭,這孩子比她想象中要更難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