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木華微笑搖搖頭,“你別往心裡去了,我跟你二姐是不會吵架的。就算吵架我也讓着她,她不捨得爲難我,發完脾氣也就翻篇兒了。”
孫秋蘭倒不好意思起來,嘆氣道:“看來,真跟我姐說的一樣,是我小心眼了。”
邵木華舒心一笑,道:“都過去了,別想那麼多。”
孫秋蘭安靜的點頭,倆人都不說話了,氣氛就又有點尷尬。
好在很快孫雨蘭和劉衛東已經收拾好下來。
孫雨蘭往路邊兒一站,就心急的問:“車子來了沒。”
邵木華哭笑不得的搖頭:“就是用飛的也沒那麼快呀,還沒來呢。”
孫雨蘭“哦”了一聲,就抿着嘴心急火燎的東張西望起來。
過了一陣之後,李玉堂安排的司機開着一輛銀色麪包車,總算停在路邊兒上。
邵木華趕緊的幫孫雨蘭拿好東西放到後備箱,囑咐他們幾個上車之後,對司機交待:“直接去東坪鎮醫院就行了,大晚上的,辛苦你跑這一趟。”
“邵經理放心,我都記住了,會把人安安穩穩送回去。”司機客氣的微笑點頭。
孫雨蘭聽出不對勁,不由一驚,皺眉盯着邵木華道:“等等,他叫你邵經理是啥意思?”
邵木華笑着搖頭:“沒啥意思,沒時間說那麼多,你們趕緊回去吧!”
於是,讓司機搖上了車窗,車子徐徐啓動,之後速度越來越快。
司機是個很健談的中年大叔,從後視鏡裡看了眼孫雨蘭,笑呵呵道:“你是邵經理女朋友吧!”
孫雨蘭愣愣,只等他繼續說下去。
司機就當她是默認了,感慨嘆口氣說了起來:“你還不知道吧!邵木華是我們公司掛名的總經理。雖然因爲上學的關係很少露面,但每個人對他可是心服口服。他管理部門管理員工的手段,那叫一個雷厲風行,效率過人。公司裡一些年輕的女孩子呀,成天就想着多看他幾眼呢。”
“然後呢?”孫雨蘭好奇的問起來。
“後來有一回,有一個女孩子就忍不住跟他表白了呀,不過他當時就說了一句話,所有的女孩子就都死了心。”
“他說了啥?”
“他說,對不起,我已經有女朋友了,而且還在老家定了親的。”司機大叔有模有樣的學着邵木華當時的嚴肅腔調說道。
一車子的人一下子被他給逗笑了,緊張的情緒也緩和了不少。
孫雨蘭勉強憋住笑,一本正經的提醒:“叔,路上車不少呢,你開車可得專心點啊,我們不聽你說話了。”
“我開車你們放心,算起來都給李總開了好些年車了,駕駛技術絕對夠好。”司機大叔頗爲自豪的說道。
孫雨蘭抿着嘴笑,不住的點頭:“俺們都相信你開車技術好,不過還是注意安全好一點。再說了,這天兒也快黑了,說不定有些路段光線不好,得提高警惕。”
司機大叔想了想,覺得十分有道理,呵呵笑着沒再說話。
車子裡安靜了一陣,劉衛東心急的問:“叔,從省城到寧邑縣城,再到俺東坪鎮衛生醫院,得多長時候?”
司機大叔仔細回答:“我開車的話,儘量給你們快點。不過大晚上的安全最重要,轎車的速度到底比你們坐的客車要快,大概兩個小時左右也就到了。”
劉衛東稍稍鬆口氣,也就不再多問,時不時往車窗外張望,一副很着急的樣子。
孫秋蘭就在一旁安慰:“衛東哥,你也別太急,咱肯定順利趕回去,然後你就能見到俺大姐跟俺小外甥了。”
孫雨蘭咯咯笑,打趣道:“秋蘭,你咋就知道一定是個小外甥哩?”
“我不是瞎胡猜的呀,再說了,衛東哥跟咱大姐還有咱姨,又不是那小氣的人,纔不在乎生男生女哩。”秋蘭理直氣壯的爲自己辯解。
“嗯,你說的也是。不過要是能頭胎生個閨女的話,也是好事兒,好養。就是現在計劃生育越抓越嚴了,要再生二胎可不容易。”
孫雨蘭嘆了口氣,若有所思道。
劉衛東倒是不在意的,笑了笑道:“那都不是事兒,大不了交罰款。不過還是得看你大姐,要是以後她不想再要了,俺倆就一個孩子也行。”
孫雨蘭和孫秋蘭對看一眼,相視一笑。
劉衛東則不好意思的撓撓腮,繼續望向車窗外。
一路從省城到東坪鎮的路還是挺順的,司機大叔將車子停在衛生醫院門口,舒了口氣道:“總算到地方了,你們趕緊進去吧!”
孫雨蘭第一個下了車,然後拉着秋蘭的手下車。
劉衛東最後纔下來,沒心思說客氣話,扭頭就心急火燎的往醫院裡面跑。
孫雨蘭看了眼,哭笑不得的搖頭。走到駕駛位的車窗口,對司機大叔道:“叔,天太晚了,要不你就別回去了。要是覺得合適,等會兒上俺家裡住,或者是給你找個好點的賓館住。”
司機大叔呵呵笑,擺了擺手:“不麻煩你們了,我這趟送你們算是出差,今兒個時間太晚就先不回去,在你們縣城找個地方住一晚上,明兒個一大早再回去。住宿的錢,算是公司開支,財務都會給報銷的。”
孫雨蘭恍然點點頭,由衷道:“聽叔您的意思,李總肯定是個很好的老闆。”
“那是,所以呀,我纔跟着李總當司機,一干就是十幾年。”
孫雨蘭笑笑,衝他揮揮手:“那我不耽誤您時間了,您趕緊上縣城找地方住吧!我跟我妹子也得趕緊進醫院裡了。”
“好,那咱們再見。”司機大叔友好的衝她揮了揮手,車頭調轉了方向,開車離開。
孫雨蘭就拉着孫秋蘭,倆人急匆匆的往醫院婦產科跑。
進了走廊,遠遠的就看到趙紅英和王香秀一左一右扶着孫美蘭,正在走廊裡慢吞吞的走。
劉衛東緊張兮兮的搓着手,不放心的提醒:“小心點啊,要是實在不行,咱還是進去坐着吧!”
孫美蘭這會兒痛苦的不行,臉色時不時發白,緊皺眉頭齜着牙,佝僂着身子,走的非常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