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李美玲矢口否認,氣的脖子上青筋暴起。
指着謝樹民的臉大聲的罵道:“謝樹民,你回來折騰一場就是爲了禍害我閨女的?”
“嘶.....”謝樹民皺起眉頭,露出幾分不耐來:“你能不能好好的說話?動不動就急,一急就喊。不喊不會說話?還是你喊了就能解決問題了?”
李美玲揮着手不耐煩:“你別跟我扯沒用的!我就問你,你回來就是爲了造謠自己閨女被附體的唄?”
謝樹民倒也沒有完全承認,而是很無恥的扯了別的理由:“造謠我閨女還用把老爺子老太太都給弄來?是爲了請你回城過年的,不然領我爸媽辛辛苦苦跑這一趟幹什麼?老兩口暈車吐了一路,遭了多少罪?還不是爲了咱們一家子好好過日子?你說你這是什麼態度?一大家子在這談事兒,你嗷嗷嗷的喊什麼呀?顯擺你厲害,顯擺你嗓門高?你是真不嫌磕磣!”
李美玲今天忍了一天了,謝樹民領着老兩口來家裡當祖宗來了。一句人話都不會說,吃着李家的喝着李家的還奚落李家的人。
父母不讓她當場發飆,她也不想給父母惹麻煩。誰讓這是自己非要嫁的婆家,丟人現眼的她認了。可把髒爪子伸到了閨女身上,那她可是一秒鐘都忍不了。
“啪!”李美玲狠狠地抽了謝樹民一個嘴巴,指着謝樹民破口大罵:“我就不知道磕磣了,我就喊了,我就鬧了。你能把我怎麼樣?”
謝樹民被抽了一個嘴巴,整個人有那麼兩三秒鐘是懵的。他雙眼茫然的看着李美玲憤怒到扭曲的臉,又瞥見母親震驚的面孔。終於他清醒起來,整個人憤怒的站了起來。
力氣之大,腿肚子直接將凳子給推倒了:“李美玲,你別得寸進尺!”
結婚十幾年,李美玲內心是自卑的,對他是充滿崇拜盲目喜愛的。對謝樹民的付出是無怨無悔,縱容到連謝樹民都覺得離譜的地步。可最近以來,李美玲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對他的態度斷崖式下滑,敢衝着他吼敢拍桌子叫板現在還敢打他了。
“美玲,你幹什麼!怎麼能動手呢!”到底是在自己家,女兒當着公婆的面打了自己的丈夫,李振華這個一家之主得表達自己的態度。
“親家,你們家閨女真是厲害得很啊。她不高興就打我兒子出氣,真不知道這些年我兒在這遭了多少罪。”於淑珍氣的渾身發抖,整張臉都氣白了。
“哎呀,親家母!你別生氣,美玲平時可不是這樣的。誰讓你們上來就說苗苗被鬼附體了,哪個當媽的能忍住?”彭桂珍翻了個白眼,一副不痛不癢的樣子。那口氣反而很支持女兒打人,擺明了就是護短。
“本來就是死丫頭被附體了,你們還偏不信。人家大師是什麼人,那是玄清觀的老神仙。我家老謝打小就認識的能人,我們還能騙你們不成?”於淑珍情緒很激動:“就算我再怎麼看不上謝苗,那也是我的親孫女。我還能害她?”
“什麼厲害的神仙,他就是胡說八道,他敢當着我面說嘛?他敢說我,我就領着警察砸了那什麼破觀。那就是封建迷信,封建迷信不可取。”李美玲氣的衝向寫字檯,拉開抽屜就要找過去的‘語錄’。
“親家,孩子說得對。封建迷信不可取,你一個城裡人咋還比我們農村人還信呢?什麼神啊鬼啊的,哪有那些東西?那都是原來地主老財爲了控制農民剝削農民想出來的鬼把戲,就是欺負沒有文化沒有見識的人的。”
彭桂珍黑着臉,毫不客氣的質問:“你們家是被收拾的輕了吧?掃除封建迷信、打到黑五類的時候,你們家是不是沒受教育?那十年的清掃沒把你們骨子裡的東西打掃乾淨是吧?你們是好日子過夠了,想要反啊?”
“你這是說什麼的話?”於淑珍嚇得驚慌失措,連話都說不清楚,渾身打哆嗦:“你們,你們想幹什麼?”
謝樹民倒是鎮定的很,來之前就已經清楚李家人是沒有那麼容易被騙的。他深吸一口氣,走過去將母親擋在身後,一臉的凝重。
眼裡有着不容被人質疑的堅定:“爸,媽,我是謝苗的親爸,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心裡有數。這孩子身上的變化,我想你們不是沒看見。她現在對我的態度,用忤逆不孝來形容不爲過吧?”
“她在你們身邊長大,平時是個什麼樣子,你們最清楚。她性子軟、懂禮貌守規矩又非常的孝順。”
謝樹民不停地誇讚着自己的女兒,聽得彭桂珍連連點頭,眼裡露出一絲笑意:“確實,這孩子是個孝順又聰明的孩子。”
“從前她可是最敬佩我這個爸爸的。只要我在家,她就喜歡粘着我。跟同學老師在一起,一直都爲我驕傲的。”謝樹民說起來就有些心酸:“可是最近怎麼了?怎麼就開始對我這麼大的敵意,彷彿我不是親爹,我是她愁人似的。”
“還有她最大的問題就是太跋扈了!怎麼就像個刺蝟似的,得誰跟誰打架?在奶奶家,罵哥哥打姐姐,一言不合就摔飯碗!她爺爺奶奶都在這,你們問問,家裡人還得怎麼寵她啊?她自己犯錯不能讓人說,說了就鬧着離家出走。到了家就撒謊,滿嘴沒有一句實話,怎麼騙人怎麼說。”
謝樹民這個親爹抹黑起親閨女來,簡直是不遺餘力。
“還有,我跟她媽,這麼多年感情如膠似漆,村裡人誰不說一句神仙眷侶。這麼多年了,我們倆拌過幾次嘴?”謝樹民指着李美玲,開始將夫妻不和的事情甩鍋給親閨女。
“這幾個月,我們倆關係變成什麼樣了?每一次,我好不容易抽時間回家來。本來我每次回家,咱倆都歡歡喜喜的。可這幾次呢?哪一次不是吵得天崩地裂,哪一次不是我帶着一肚子氣走的?你再想想,哪一次不是因爲謝苗這個孩子的胡言亂語,才讓咱倆越來越生分的?”
謝樹民見李美玲表情動容低着頭思考,似乎已經開始懷疑起來。他知道,一旦心裡面種下一顆懷疑的種子,事情就會朝着他想要的方向發展。
他慢慢走向李美玲,拉着她的手輕聲說道:“媳婦兒,現在這個苗苗不是咱們的孩子。她是被髒東西附了身,纔會挑撥的家宅不寧的。咱們得救救孩子,幫她把髒東西從身體裡趕出去。”
“所以......我們把符紙帶回來,貼在家裡面。而你帶着孩子回城,藉着過年的機會,找個高人給孩子除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