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僅村民們懵,就連蘇海生自己也一臉懵逼的表情,“曉棠,你可知道你到底在說什麼啊?我什麼時候逼小誠了?你將話說清楚!”
他好像沒對蘇誠幹什麼啊,怎麼還扯上死了?
蘇曉棠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看向三奶奶問道,“三奶奶,如果有人告訴你,他在學校裡對女孩子耍流氓,您信嗎?”
“嗤!”三奶奶不由冷笑一聲,“說這話的人不是眼睛瞎了,就是良心壞了,小誠這麼老實巴交的孩子,平時像個小姑娘一樣,連話都不敢大聲說,還敢幹那事?”
“謝謝三奶奶您的信任。”蘇曉棠對三奶奶再次鞠了一躬。
三奶奶拉住她的手,再次問,“曉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給大傢伙說說吧。”
蘇曉棠點點頭,“今天上午,小誠老師打電話給我,說他出事了。”
所有人全都吸了口氣,凝神往下聽。
她接着說,“到了二中,他班主任告訴我,說小誠耍流氓摸了一個女同學的胸,還有兩個女同學做證,學校要開除他。當時一聽,我就認爲小誠是被冤枉的,小誠什麼性格我很清楚,相信他絕對不會幹這事。”
圍觀的村民們有幾人點頭。
他們也都看着蘇誠長大,知道他膽小懦弱,借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幹這事。
她深吸一口氣,“到了教導處,我發現大伯和蘇曉美都在,大伯還當着所有老師的面打了小誠幾耳光,並罵他不爭氣、丟人之類的話。
我據理力爭,最終三個女生承認,是有人讓她們故意陷害小誠的,最後學校撤消了開除的決定,校長和教導主任都向小誠賠禮道歉,終於還了小誠的清白……”
雖然她將事情經過說的很簡短,但蘇國華他們知道,這件事並不像她說的那麼容易解決,她肯定費了不少周折。
蘇誠吸了吸鼻子,說道,“要不是我姐,我肯定就被學校開除了。”
如果將事情說到這裡就算完了,那絕對不會引起村民們的共鳴和憤慨。
因爲就算蘇海生當時沒爲蘇誠做什麼,但這事現在已經解決了,蘇誠平安無事,並沒有因爲他的不作爲而引起什麼嚴重的後果。
最關鍵的是,他們不是當事人,也不是蘇誠的至親,很難感受到蘇曉棠內心的那種憤慨。
所以,蘇曉棠要將自己內心真實的情感宣泄出來,並感染在場的每一個,讓他們都能體會到她的傷心、不安、無助和無奈。
她抹了抹臉上不知何時又悄然落下的淚水,面向蘇海生冷聲反問,“你聽見沒有,大家都不相信小誠會幹那種事,你爲什麼會相信?”
蘇母不相信的看着蘇海生,“海生,小誠可是你的親侄子啊,又在你身邊養了十年,你怎麼能相信他會幹那種事啊?”
三奶奶也反問,“是啊,我都不相信小誠會那麼幹,你怎麼連我這個有時會犯糊塗的老太婆都不如呢?”
衆目睽睽之下,二位老人家的反問讓蘇海生臉上火辣辣的,一張白臉活生生憋成了豬肝色。
老東西,真是多管閒事,黃土都埋到眉毛了,還不回家等死去!
他在心裡將三奶奶和蘇母二人惡毒的罵了幾遍,替自己辯駁,“三奶奶,當時校長、教導主任,還有好幾個老師們都那樣說,又有證人在,我還能說什麼?”
“你放屁!”蘇曉棠重重拍了下桌子,打斷他的廢話,“身爲長輩,你說這話也太不負責任了!我也聽到了同樣的話,爲什麼我就不相信呢?”
她不管他臉色多麼難看,伸手點着他又問,“小誠在你身邊待了十年,他是什麼樣的人你不瞭解嗎?”
“你是他大伯,是他的親人,是他長輩,你都不相信他是清白被冤枉的,還有誰相信他是無辜的?”
在蘇誠面臨那種境地時,身爲家人,第一時間不是想着該怎麼教訓他,顯得自己是多麼的高大,而是要選擇相信他,並想方設法還他的清白。
如果連家人都不幫他,還有誰能幫他?
蘇曉棠的質問聲再起,“今天在學校,從開始到結束,你有沒有替小誠說過一句公道話?你有沒有想着怎麼證明小誠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