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王德全和蘇曉美二人的到來,學生們安靜了一下。
但顧文昊根本不理他們,依然還在解麻線。
不過徐露系的是死結,他一時半會解不開,急得頭上都冒汗了。
而蘇曉棠因爲緊捏着張松林的鼻翼無法鬆手,無法上前幫忙。
蘇曉美從人羣裡擠過來,對着蘇曉棠輕輕嘆了口氣,“曉棠,我知道你剛來學校想表現一下,但一個孩子身上有多少血啊,要是不及時止住,會出大事的,你真是胡鬧。”
蘇曉美這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不僅讓人誤認爲她是姐姐,更讓人覺得蘇曉棠是在胡搞。
她這話一出口,就連張松林也不由動了動身體,用懷疑的眼神看着蘇曉棠,甕聲說道,“蘇老師,你鬆開我的鼻子。”
說着,他就扭動了幾下鼻子,並用右手去推蘇曉棠。
在他的眼裡,蘇曉棠是新來的老師,而王德全是校長,徐露是帶了他三年的班主任,蘇曉美也在學校快一年了,他當然選擇相信他們三人的話。
而他這麼一掙扎,差點就讓蘇曉棠前功盡棄,不由對他低吼一聲,“別動,馬上就好了!”
她又看向蘇曉美,厲聲反問,“蘇曉美,如果張松林的手指因爲系麻線出了什麼問題,你能不能擔得起這個責任?”
一提到責任二字,蘇曉美慫了下。
別看她嘴上說得厲害,但她心裡並沒有十足的把握認爲自己乾的事就是對的。
但蘇曉棠有。
她單手指着蘇曉美,斥道,“蘇曉美,你要是擔得起,就當着所有學生的面承諾,一旦張松林的手指有什麼後果,全由你負責。如果擔不起,就別在那裡不懂裝懂,給我滾出去!”
她這番不客氣的痛罵,不僅令蘇曉美花容變色,面目猙獰似魔鬼,就連張松林也不敢掙扎了,愣愣的看着蘇曉棠,怕她也這樣罵他。
蘇曉美氣得渾身直髮抖,“蘇曉棠,我是你姐,你怎麼能這樣和我說話,還有沒有素質啊?”
而徐露看蘇曉棠一臉嚴肅,不由愣了下,竟然鬼使神差的蹲下身子替張松林解開麻線。
因爲麻線是她系的,要是真有什麼問題,她可承擔不起。
與此同時,蘇曉棠也鬆開了張松林的鼻子。
鼻子終於可以呼吸了,張松林想呼氣卻又不敢,怕鼻血會再次流下來,他怕血。
蘇曉棠看出他的緊張和擔心,輕輕揉了下他的頭髮,彎着眸子溫柔一笑,“不用害怕,沒事了,試試。”
她溫暖而又燦爛的笑容猶如一抹陽光,瞬間灑進張松林的心中,驅散了他的緊張和害怕。
蘇老師真好!
張松林在心裡如此想着,然後深深呼了口氣。
在他呼氣的那個瞬間,所有人都緊張的盯着他的鼻子看,不確定到底還會不會有血流出來。
大家這麼緊張是有原因的,他每回流鼻血是非常難止血的,他們都不信蘇曉棠只是簡單的捏了他的鼻子就能止血。
呼!
終於,張松林用鼻子呼出了第一口氣息。
咦,不流血了!
張松林和其他學生們都愣了下,隨即都露出了笑容。
蘇曉棠又彎着身子揉捏他已經腫脹變成青紫色的小手指,替它活血,手指的顏色漸漸在復甦。
蘇曉美咬着後槽牙,感覺臉上火辣辣的。
死賤種是瞎貓碰到死耗子了吧!
緊緊攥起垂在身側的雙手,依然不願意相信蘇曉棠會看病的事實。
就連王德全那張老臉也掛不住了。
剛剛他可是當着全班學生的面,高喊徐露的做法是對的,可結果卻響亮的打了他兩巴掌。
就在這時,有老師過來喊蘇曉棠,說有幾個人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