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初踏着薄雪而來,看到院子外頂着雪跟小朋友玩耍的諾諾,叫過來問道。
“你母親呢?”
諾諾比比裡屋,甘初對孩子笑笑,一個嚴肅的人不經常笑,偶爾笑一次就會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諾諾對她飛吻了下,甘初啞然失笑。
每次來陳萌這,無論是環境還是家裡的人——除了二爺那個不討人喜歡的,這家裡的一草一木一萌娃,都給人很舒服的感覺,來了就放鬆下來。
她想過來看看璩雪失蹤案有沒有進展,順便蹭點陳萌做的吃的,丫頭廚藝讓人上癮。
可是這次來,沒看到精神奕奕的陳萌,只看到窩在沙發裡一臉萎靡的小丫頭。
“甘姨來了...”陳萌蔫巴巴的打招呼。
甘初快步而來,把手放在陳萌的額頭上,“你生病了嗎?”
這丫頭也有蔫吧的時候啊,真少見。
陳萌搖頭,“哎,有點鬧心。”
一個研究人心的樂天派,突然說出鬧心,這可真讓人好奇。
“於邵鋒惹你了?還是你擔心那個誹謗你的老女人?不用擔心,我們部門一定會調查清楚。”
陳萌再搖頭,“甘姨,你有沒有過特別好的朋友,就是同性的那種,一起去吃飯,一起上廁所,一起買東西,就恨不得衣服都要穿一個同款。”
後世稱這種感情爲閨蜜。
甘初還沒回答,陳萌把焦距對準她眉心深邃的皺眉紋,擺擺手。
“算了,不問你,你這麼嚴肅,一看就是沒什麼朋友的那種,年輕時候大概也會因爲脾氣不好能力太大被人排斥,我就不該問你這樣孤獨的人。”
這話給甘初氣得,頭頂都要冒煙了。
“你這胡說八道的小丫頭,是人就都有朋友,我怎麼能沒有?!”
陳萌不太信地看了她一眼,“什麼樣的人能跟你當朋友——不,我換一種問法,你們現在還聯繫嗎?”
這朋友指的可不是逢場作戲不說真心話的那種,是純粹的好友,就跟她和石佩琦當年似得。
甘初心說這丫頭就是給點眼光就燦爛,剛跟自己熟悉,說話就這麼戳人肺管子。
但又不得不承認,陳萌戳的還真是要害。
“現在...彼此這麼忙,哪裡有時間總聯繫!”甘初嘴硬,想敷衍過去,這話題扎心。
陳萌聳肩,“看,我就知道,你跟人家漸行漸遠了...而此刻的我,跟你殊途同歸了。”
二爺接到陳萌電話時,已經準備收拾東西回家吃媳婦的愛心大餐了。
一般下雪的時候,陳萌會爲了配合這種意境,弄一些比較暖的菜餚,比如弄個酒精爐來個冰蝦蘿蔔絲,或是香氣四溢的砂鍋煲。
結果,陳萌打電話告訴她,她要跟忘年之交賞雪talk關於友誼的那些事兒,讓他自己在食堂解決,不要回去打擾她和剛認識的朋友。
二爺憋了一肚子氣,這氣自然都得算在項鴻傑身上,要不是這小子看人不準,他媳婦怎麼會墮落到愛心加餐都跟別人吃去了?
大手一揮,直接下令,今天全所加班,不完成工作,誰也不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