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陳萌讓座的大娘拎着東西過來。
陳萌回神,摸了下臉才發現自己哭了。
“我剛死了男人。”
她不是因爲被人罵才哭,她是心疼被攻擊的孩子,聽那些人吹搞科研的人多牛她就想到她那被渣男忽略的可憐女兒。
學心理學的都知道,每條狗的叫聲對其它狗是一種刺激,一隻狗叫會引發其它狗的攻擊性,有時候陷入造謠傳播的人智商並不比狗高多少,卻會延續狗叫理論讓謠言愈演愈烈。
這些心事不能對外人說,鍋自然要甩給渣男。
“哎呀,年輕輕的...”大娘越看陳萌越覺得可惜。
“沒事,他死就死了吧,我一點也不難過。”
“閨女啊,要不你跟大娘說說你生辰八字,大娘給你算算看看你最近有沒有桃花?這逝者已經走了,活人的路還要走啊。”
大娘這次進城,就是受人之託給個想某個不開的人算卦的,別看她看着像是個村婦,可人家是祖傳好幾代的陰陽先生,要不是請她的人對她家有恩,人家還不樂意出山呢。
這是看陳萌給她讓座心好,這才提議給她看。
“謝謝大娘,但不用看了,我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
“哎呀,話雖如此,但天命不可逆,順勢纔有福呢。”
陳萌心說她偏要逆天改命,心裡就有口倔勁不服氣,只是不願跟大娘爭辯。
大娘看她不說話,知道人家不信這個也不勉強,又跟陳萌找話題道。
“閨女啊,大娘跟你素未平生的也不好勸你什麼,可看你這難以割捨的樣還是要說一句,人死不能復生,你丈夫再好那畢竟跟你也是倆世界的人了,你得學會放下。”
“大娘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他那個人背信棄義,還一身毛病呢,不僅挑食、矯情、小氣、話少、面癱、脾氣大人懶竟然還有潔癖!還有社交恐懼症啊,除了我誰也不能靠他身,剪個頭髮都不去理髮店,你說這種人我幹嘛要對他念念不忘?我怎麼會放不下他?我又不是犯賤!”
這一番話,陳萌出來時就對沙百田說過一次,那次還是帶着泄恨的口吻,這次說心情又不同,與其是說給大娘聽,不如說她是說給自己聽。
就衝那渣的所作所爲不給他渾身上下的毛都拔光都是她心慈手軟,怎麼可能放不下他?誰說女人離開男人就活不了,不愛她的男人她幹嘛要?回去就是要想辦法帶女兒走的!
“那他這麼多的毛病,你怎麼還嫁他呢?”
“年少無知讓一根紅腸騙了...”吃貨的恥辱!
“大娘我給人看了一輩子的事兒,見過多少你這樣的人,嘴裡說着恨啊臉上卻帶着淚,傻閨女你放不下別人就是不饒你自己啊...算了,大娘不說了,看你面相像是福澤深厚的,以後應該有更好的緣分等着你。”
陳萌對大娘道謝,心裡卻是一陣哀傷。
她對男人已經徹底死心了。經歷那麼多的傷痛,她現在能信的只有她自己,也許後半輩子也不會相信任何人了吧...
倆人的談話傳到廁所里正蹲坑穿着軍裝的男人耳朵裡,他一邊努力撇條一邊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