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波連忙替銀梭說話:“唐銀梭不是過分謙虛,而是低調,不像有的人動不動就吹噓,結果事實呢,只是說大話吹牛而已!也不稱稱自己有幾斤幾兩就想逆襲,逆襲個屁呀!”
金波越說越自我覺得大快人心,不禁自鳴得意的爆了粗口。
許多同學一聽這話,都大有深意的看向唐曉芙,唐曉芙這時已經恢復了平靜的表情。
簡明憤恨的瞪了一眼金波,忽然在隊伍裡大喊:“我不相信唐曉芙連一門學科的獎學金都拿不到!我們高二年級的獎學金獲獎名單一定有問題!”
銀梭暗自冷笑,獲獎名單有問題?這句話可把另外五個獎學金得主全得罪了,犯衆怒哦。
金波挺身而出,故意大聲說話,就是想要冷晨旭聽到:“我們大家都知道你和唐曉芙相好,但是不能因爲你和唐曉芙同學相好你就沒有原則的站在她這邊!你說說,唐銀梭和另外五名同學怎麼就不可能拿到獎學金了!”
他這言論馬上有許多同學響應。
簡明處境很不妙。
唐曉芙冷冷道:“我對自己有自信,我能考到什麼分數心中有數,我不相信我一門課的獎學金都拿不到!我要找老師拿試卷親眼看了真僞才罷休!”
銀梭臉頓時白了,卻強裝鎮定,故作輕描淡寫,以退爲進:“你要眼見爲實就去做唄。”
金波馬上表示支持,極盡挖苦道:“對!去找老師確認一下,死就要死個心服口服對吧!”
銀梭心裡急的什麼似的,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金波在這緊要關頭不僅不阻止,還要推波助瀾,生怕自己出不成醜嗎!
簡明道:“我這就去找所有任科老師!”
一個富有磁性的聲音突兀道:“不用找任何老師,我能證明我們這個年紀的獎學金獲得者絕對不是唐銀梭這幾個人!”
這一句話如石破驚天,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說話人冷晨旭身上。
冷晨旭平靜地看着臺下的師生:“因爲我之前向廖老師打聽過高二年級的獎學金獲得者是誰。”
臺上臺下一片安靜,忽然有個男生道:“冷團長,萬一你記錯了呢?”
冷晨旭直視着那個男生,他記性很好,也不臉盲,這個男生就是剛纔高二年級領獎學金中的一員。
“所有學科的獲獎名單全是唐曉芙,你說,我記錯的可能性有多大?”冷晨旭眼神犀利的問那個男生。
那個男生滿臉徘紅外加啞口無言,現在,他覺得握在手心裡的那十快錢非常燙手。
“那冷團長怎麼一開始不戳穿呢?”臺底下有學生疑惑的質疑。
“這事我和校長還有各位老師都事先商量過了,決定暫時不戳穿,哪怕在領獎的那一時刻僞造獎學金獲獎名單的那個學生能夠懸崖勒馬,我們也要選擇原諒,學校是樹人的地方,不是把學生趕跑的地方,只要這個學生有一點可取之處,老師們就不能放棄。只是很可惜。”冷晨旭目光掃視了一遍剛纔領獎學金的那六個學生:“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人出來認錯,那麼我們也就只好着手調查是誰僞造了高二年級的獎學金獲獎名單。”
銀梭內心方寸大亂,可表面卻風平浪靜,六門課六個人領獎學金,即便被發現了名單有問題,也不應該懷疑到她身上。
主席臺上,校長和冷晨旭在小聲交談。
校長的表情越來越嚴肅,接着宣佈散學典禮暫停。
高二年級的六個獎學金獲得者被帶到了校長辦公室,教導主任給他們每個人一張紙,讓他們在紙上隨便寫一段話。
銀梭呯呯直跳的心這時反而平靜下來,眼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譏笑,對筆跡?誰怕誰!
她默寫了一段《海燕》,其中有句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冷晨旭特意走到她身邊看見她寫的那篇燕的片段,嘴角一勾。
銀梭聞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男子漢氣息,心想,要是我能釣住他該多好啊!
等銀梭六個停筆之後,教導主任和校長把他們的筆跡與那份假獲獎名單上的筆跡反覆對比,居然沒有一個人的筆跡跟那位假獲獎名單上的筆跡相符合。
校長和教導主任都衝着冷晨旭搖頭。
冷晨旭面無異色,彷彿這一切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的目光在銀梭六個人的臉上淡淡劃過,對教導主任道:“沒事,我現在就把他們現在寫的筆跡和那張假獲獎名單上的筆跡就送到省城公安檢驗科檢驗,一定能查出是誰寫的那份假冒獲獎名單。”
其他五個學生還好,銀梭已經臉色發白,她以爲她用兩種不同的筆跡,就算事情穿幫了也能輕易脫掉干係,所以纔敢挺而走險,卻萬萬沒想到冷晨旭居然會動用公安來查出真相。
她的神色在場之人都盡收眼底,自然心中有數。
恐嚇學生是教導主任的特長,他掃了一眼銀梭六位學生,最後目光停在銀梭臉上,嚴肅的說道:“這份假獲獎名單到底是誰寫的,你們現在趕緊承認,也就是記個大過而已,如果非要鬧到冷團長動用公安的力量查出真相,那麼那個學生就等着開除吧。”
冷晨旭站起來:“我們都出去給他們考慮的時間。”
其他五位學生當場就表態:“冷團長,你現在就把東西送去檢驗吧,早檢驗早出結果,我們就能早洗涮清白了。”
林晨意味深長的看着銀梭:“你呢?”
“呃……我也是。”
“那好,你和教導主任一起拿着你們六個人的筆記和那張假獲獎名單隨我一起去一趟省城公安那裡檢驗。”冷晨旭說完擡腿就往外走。
進公安?
銀梭的臉更白了,鎮上的派出所上次都把她嚇了個半死,省城的公安肯定更加恐怖,現在她對公安有很深的心理陰影,哪敢再踏進公安半步!
教導主任跟着冷晨旭走出屋子,見銀梭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不耐煩道:“還愣着幹什麼,快走!”
銀梭在心裡經過激烈的鬥爭,這一去肯定會查出真相,到時自己就是被開除的命運,大伯不一定有能力再一次把自己塞進校園裡,而現在招供只是記大過,於是脹紅了臉,小聲道:“那份假獲獎名單是我寫的。”
在場的人都鄙夷的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