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春燕氣得一拍桌子:“你還敢不承認!唐曉芙都說了,是你告訴她我要打擊報復她!我就說了,她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怎麼像個神仙一樣料事如神,知道我要對付她,事先做了那麼周全的準備,等着我往裡面跳,好出大丑,原來都是你這個賠錢貨在裡面作妖!”
“我……”銀梭幹瞪着眼說不出話來,她從沒想過自己會弄巧成拙,以前她一直這麼在唐曉芙面前裝好人,唐曉芙不僅從來不會出賣她,而且還覺得她心地善良,有點什麼好東西都給她,還把心中的秘密全都告訴她,可現在唐曉芙竟然這麼不動聲色的暗算自己。
“你什麼你!沒話好說了吧?”吳春燕陰冷地看着銀梭。
銀梭穩了一下神,在心裡飛快的醞釀了一番措辭,硬着頭皮解釋道:“我只是對唐曉芙說過奶奶和媽媽會對付她母女幾個,但具體的內容我根本就沒有透露一個字,而且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想要取得唐曉芙的信任,好騙她到時告訴我她媽媽接活兒給人做衣服能賺多少錢,我好告訴奶奶,奶奶纔好藉此要大伯不給她姐妹兩個撫養費,她姐妹兩個又沒有餓肚子,大伯憑什麼給她們撫養費?再說了,如果方文靜給人做衣服賺的多,奶奶大可以上門興師問罪要她出爺爺奶奶的贍養費,咱們可不能便宜了那一家三口三個賤人!”
吳春燕聽了,臉色這才一緩。
現在往年邊走,農村許多人家馬上要陸陸續續的給自己的孩子添置一件過年的新衣,那些條件稍好一點的人家還會給自己的女人也做件新衣過年,並且往年邊走辦喜事的也多,新人做結婚穿的新衣的也多,特別是那些準新娘子,逮着出嫁的機會,會向男方多要些布料,添置些新衣沒因爲嫁進家門之後,再想添置新衣就不可能了。
每年越往冷走,方文靜就能通過爲別人做些衣服賺上一些錢,就寒冬臘月兩個月裡,至少能賺他個六、七十!
方文靜一家前幾天搬出了唐家,吳春燕正爲今年不能把方文靜給人做衣服賺的錢弄到手而鬱悶,聽說銀梭是爲了想奪取方文靜給人做衣服賺的錢而故意討好接近唐曉芙,自然是原諒了銀梭的“泄密”之舉。
一直坐在一旁只抽菸不說話的唐慶豐這時開了口:“銀梭,給我泡碗茶來。”
銀梭趕緊“哎!”了一聲,去五屜櫃裡拿了茶葉,又到廚房裡燒了滾燙的開水,泡了碗茶小心翼翼的端到方慶豐手旁的八仙桌上放下。
銀梭對吳春燕老兩口的喜好最爲留意,知道唐慶豐喜歡喝用現燒的熱水泡出的滾燙的熱茶。
果然,唐慶豐看了眼熱氣騰騰的熱茶,臉上流露出些許滿意的神色,拿起那碗熱茶慢慢的啜着,過了一會兒,像地獄裡的惡鬼的眼神在屋裡衆人的臉上緩緩掃過,除了吳春燕所有的人心中一寒,低下頭去,那種眼神太可怕了,讓人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