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曉芙好奇的接過來,竟然是治螞蝗咬傷的藥,還別說,那些藥可真好用,抹上之後,螞蝗咬過的地方很快就消腫結痂了,特別是被螞蝗咬過的傷口,會很癢,那種奇癢在抹了藥膏之後也消失了。
不過在用冷晨旭給她的藥的時候,唐曉芙內心很是掙扎了一番,總覺得他有老婆有孩子,還給自己送藥似乎有些居心不良。
但是想起那次買蛤蜊油時,冷晨旭鄙夷又同情的目光,心想,估計是他看着自己兩條腿上全是螞蝗的咬傷覺得很可憐吧,所以就施捨了幾瓶藥給她。
想到這裡,唐曉芙內心的自尊心又在作怪,酸酸的難過。
那幾瓶藥她只塗了兩次就沒塗了,全給了曉蘭和方文靜還有簡明。
簡明拿着藥膏喜滋滋的往自己腿上抹,他並不知道這藥膏的來歷,只覺得是女王大人在關心他,因此受寵若驚,要是他知道了這藥膏的來歷,肯定說什麼也不會抹的。
因爲沒有繼續抹藥,被螞蝗叮咬過的那些傷口又都發炎了,而且又癢滋滋的難受。
唐曉芙就用手去抓,抓的結果當然是鮮血淋漓,唐曉芙心裡反而莫名升起一股快感,越是心裡不好受時,她就越有一些自虐傾向,好像是從前世帶來的特性,改不了,那就不改唄。
很快就到了星期二下午,唐曉蘭剛收拾好書包準備出教室找唐曉芙一起回家,一個同村的女孩就慌里慌張地跑進來,對於唐曉蘭道:“小蘭,你趕緊回去,你媽媽出事了!”
唐曉蘭聞言,頓時慌了,急迫的問道:“我媽媽怎麼了?”
“你媽媽被蛇咬了,你趕緊跟我回去!”那個女孩拉了她就急匆匆地往外走。
春天蟄伏了一個冬天的蛇甦醒過來咬到人這種情況雖然很少發生,但還是有過,所以唐曉蘭是相信的。
她急得眼淚汪汪:“我得先去叫姐姐,我媽媽讓我姐妹兩個結伴回家,不許落單!”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顧這些!再說你妲姐得了信早就回家了!”
唐曉蘭聽到女孩子這麼說,就和她一起往村裡跑去。
銀梭老遠見了,殘忍地笑了,背起書包若無其事地慢慢的走出了校門。
才走到回家路上的那片樹林裡,就看見樹林深處圍滿了不少同學,銀梭嘴角一彎,走了過去,站在人羣的外圍,掂起腳來往裡看,前面有許多高大的男生擋住了她的視線。
於是銀梭問身邊兩個在激烈交談的女生:“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聚集這麼多人?”
那兩個女生都很激動,往裡瞟了一眼,道:“這裡發生了那種事……”
“哦?”銀梭一副非常意外的模樣,繼續八卦道,“是誰跟誰呀。”
“聽人說那個男的是個遊手好閒的二流子,那個女的就不認得了。”一個女生答道。
銀梭心裡就有點奇怪,唐曉芙長得好看,在學校裡如明珠一般搶眼,再加上去年上臺領獎學金,學校許多人都認得她,怎麼這兩個女生說不認識?
“都是一個學校的,你們怎麼會不認識?”銀梭小心翼翼的試探着問。
兩個女生交換了一個眼神,狐疑地問:“你怎麼知道是我們一個學校的?”
銀梭知道自己說漏嘴了,於是遮掩道:“走這條路的不都是我們學校放學的學生嗎?”
那兩個女生這纔去了疑,都搖頭道:“受害者不是我們學校的。”
銀梭心裡更加疑惑了,正想擠進去一看究竟,這時有同學叫:“公安來了!”
讀書的孩子們都比他們的長輩更懂法,如果是他們的長輩碰到這種事,會想到報警的人寥寥無幾,可是這羣孩子第一反應就是報警。
銀梭回頭,看見兩個公安在個幾個學生的帶領下急匆匆的向這裡走來。
那些圍觀的學生一聽說公安來了,就自動讓開一條道來,銀梭才得以看清裡面的情形,王滿才和一個女生被簡明等幾個長的高大的男生控制住了。
王滿才滿不在乎,而那個女生背對着衆人坐在地上哭。
銀梭眼裡剛升起的快意恩仇、幸災樂禍剎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難以置信的瞪圓了眼睛,怎麼那個受害者的身材和身上穿的衣服跟金梭是一模一樣的!
兩個公安已經走到王滿才和那個受害者的跟前,他們先看了一眼王滿才和受害的女孩,便問:“是誰先發現犯罪行爲的?”
“我們!”簡明和幾個男孩子答道,然後在公安的要求下開始講述起經過來。
“今天下午放學之後,我們幾個準備去張明同學家參加他的生日宴,誰知才經過這個樹林時,就聽見古怪的聲音,我們還以爲是什麼野獸重傷了,當時還都嘻嘻哈哈的笑着說,要是能夠撿到一隻狗獾,今天我們就可以做紅燒狗獾給張明同學慶祝生日了,誰知走過去一看不是野獸而是禽獸。”
簡明那幾個男孩子說到這裡,全都用手指着王滿才:“這個男的正在對那個女的那個……”
到底是十七八歲的少年,說到這種事情都紅了臉,不好意思起來。
那兩個公安就都嚴厲的盯住王滿才,厲聲道:“你知道你這種行爲是什麼嗎,是犯罪!至少可以判兩年以上有期徒刑!”
王滿才滿不在乎的看了一眼仍舊坐在地上哭泣的女孩。理直氣壯的爭辯:“我和她是自由戀愛,只是在做好事的時候被人撞見了而已,你們憑什麼判我犯罪?”
兩個公安便問坐在地上哭泣的女孩:“他說的都是實話嗎,是你自己願意的嗎?”
那個女孩情緒激動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撲到王滿才身上廝打着他:“你說謊,我根本就不認識你,我怎麼可能是自願的!”
銀梭一直緊張的盯着包圍圈裡面,現在終於看到了那個女孩子的模樣,果然是金梭,怎麼會是她?她的心因爲恐懼緊緊的縮成一團。
兩個公安又厲聲問王滿才:“你現在還有什麼好說的?”
王滿才仍是一臉不以爲意:“我和她幹這事也不是第一次,都好多次了,只是碰巧今天被人發現了,她一個女孩子不好意思,當然要這麼說了!難道你們叫她一個女孩子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承認是她願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