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玥掛斷電話,再次掩面抽泣,不過,這次是喜極而泣,不再是因爲痛苦和自責。
太好了!
女兒無事了!
真是太好了!
鍾玥抹乾眼淚,站起身,攥着拳頭來回的走着,激動的情緒久久都無法平靜下來,腦海中一直翻騰着各種各樣的念頭。
女兒居然會被綁着帶去了東北,不,細細想來,應該說是果真是去了東北。
她這一個月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呢,怎麼就沒想到將女兒前世的經歷給聯繫起來呢。
多虧了張宸毅!
他這次實在是聰明心細又大膽,竟是想到了這一點,而且還去了東北,並且,真的找到了香琴!
估計沒有他,女兒很難從歹徒中逃脫吧。
這次真的要好好的感謝一下張宸毅!
女兒剛纔還說那個將她綁走的幕後黑手就是欒旭端?!
真的是欒旭端嗎?!
這個人未免隱藏的也太好了,她怎麼查證,都沒有找到證據,而且,現在他還和昱山一起被關着呢。
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爲什麼要害香琴,要害他們?
前二十年的忠心耿耿,親密扶持,一切都是他在作假?!
欒航那孩子知不知道他爸的問題,是也如他們被蒙在了鼓裡,還是和他爸一樣的在做戲?
不,欒航一定不是在做戲。
這孩子沒有那麼深的心機,真的做戲的話,他沒必要幫着宸毅離開。
一時間,鍾玥腦海中的雜念紛呈,尤其是涉及到欒旭端,她真是越想越心驚。
真正的細思極恐。
深吸幾口氣,鍾玥讓自己漸漸的平靜下來,如今的當務之急,還是亮出證據,將丈夫給救出來。
鍾玥從書房中出來,走到客廳喊道:“阿彪,備車。”
“舅媽,你做出決定了?”姚雯雯從沙發上站起來,咬脣看着她問道:“那香琴她?”
“香琴有福,一定會逢凶化吉的。”鍾玥走到她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開口說道:“只有保住我們現在所擁有的,纔能有機會救回香琴。”
“大嫂說的對!”龔麗萍慌張的站起來,催促道:“咱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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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北,春山鎮。
再說胡八的那些兄弟,一大早的趕到了鎮子上,通過打聽來到了院門前,可是,一看房門上的鎖,脾氣暴躁的胖子老五立刻不爽的叫嚷道:
“媽了巴子,該不會被剛纔那孫子給耍了,咱找錯地了吧。這門都上着鎖呢,大哥怎麼可能會在這個地方。”
“老三,你去敲旁邊一戶人家問問情況。”最是沉穩的老二從馬背上下來,開口說道。
“行,等着,我這就去。”老三驅馬去了不遠處的人家,得到消息後,立刻回來說道:“沒錯,就是這地。現在門鎖着,該不會出了什麼意外吧?”
“將鎖給崩了!”老二沉聲說道。
“我來!”胖子老五立刻下馬來,拿下背後的獵槍,衝着門鎖開了一槍。
砰!
頓時間,木門被打了一個洞,門鎖也掉落下來。
他們幾人推門而入,立刻看到了躺在血紅的雪地中的雷虎,經過一夜,他已經被凍的邦邦硬,身上臉上都有寒霜,看起來仿若一個冰人。
“媽的!死的就是那個龜孫玩意!出事了!”胖子老五大叫一聲,率先衝進房屋之內。
“大哥!!!”
老五看到胡八的屍首,驚的愣了一瞬,才衝上前,一把抱住胡八的屍體,憤恨傷心的大喊道:“大哥!到底是誰害你?!啊啊!我要殺了他!”
“大哥!”其他人衝進房間,看到胡八的慘狀,又驚又怒,紛紛紅了眼睛,憤恨的怒罵道:“媽了巴子,是誰!是誰!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殺我們大哥!”
“大哥是被用這把剪刀給戳死的。”老三足智多謀,觀察細微,他將胡八的屍體看了看,有查看了一圈房間,寒聲說道。
“大哥天生力大,老五都打不過他,怎麼會被人用剪刀給恰好戳中了心窩子!而且看這傷口,大哥竟是沒有掙扎!”老二沉着臉,恨聲說道。
“二哥,你聞聞,這手帕上有麻醉的味。大哥先是被人給迷暈了,然後再用剪刀給戳死的!”老三從炕上撿起那塊手帕。
他們也是慣常使用麻醉來捕獲獵物的,所以,對這味道很是熟悉,稍微一聞就清楚了。
“是那個臭娘們!她跑了,一定是她將大哥給殺了!我就說什麼外鄉人不可信,要跟着一起過來,大哥非不讓,最後將自己的性命都搭進去了!”老四撿起那鐵鏈子,氣的又丟到地上,蹲地上捂着臉哽咽的說道。
老二將胡八的屍首給抱起來,放到炕上,寒聲說道:
“在自己的地界上,大哥竟然被一個外鄉女人給殺了!這口氣怎麼能咽的下去!就是將方圓百里掘地三尺,我們也要將那個女人給找出來!”
“老四,起來,你和我立刻分頭去問問這鎮子上的其他人,問問可有人瞧見或是聽見了什麼,尤其是問清可看到那個女人的去向沒。”老三踢了老四一腳,就急匆匆的出去了。
“老五,你現在就去縣城,找黃警官,去報案,讓他幫着設置路障,只要想出去的汽車,客車,全部嚴查,不許外鄉人離開,想要離開的,必須拿着戶口本登記!你將這些話,都帶給黃警官,就說他要是將這事給辦好了,明年少不了他的錢!”老二沉着臉想了想,再次開口道。
“我現在就去!”老五跑了一半又轉回來問道:“二哥,會不會對方已經離開這地了,大哥可是昨晚死的!”
“這裡的夜晚沒有人趕路。要走,也是一早離開。”他說着,不禁想到了今一早遇見的那個趕着牛車的男人。
他記得那牛車上,雖然蓋着棉被,可看的出來躺着一個人,莫非就是那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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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琴,我有一種不詳的預感,總覺得要出大事了。”張宸毅趕着牛車從打穀鎮出來,就加快了速度,想趕緊的到達縣城,坐車離開這裡。
“你是說咱們早上遇見的那一夥人?”龔香琴從被子中露出頭來,和他對看了一眼,“我這心裡,其實也有些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