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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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太和幸子一起坐在天台上。

“轉學?天啦!劇情有這麼強大嗎?”幸子瞪着裕太。

裕太搖頭。

幸子嘆氣,“裕太,怎麼了?”

“沒事。”

“看看你的臉,你是喝了乾汁嗎?”幸子沒好氣地說。

裕太勉強笑笑,“幸子,我還沒想好,不知道怎麼跟你說。”

幸子仰頭看向天空,語氣裡透着脆弱,“別露出那種表情。我只在你和小妍分手還有那個女的出事時見過你這種表情,讓人很難受。”

裕太苦笑,“我很抱歉。”

兩人之間一陣沉默。

幸子無奈地看了裕太一眼,“好啦,跟我說這有什麼用?你又沒有對不起我。現在難過的,是那隻不二小熊吧?不管怎麼樣,他可是很看重弟弟的,弟弟被拐了,他一定很難過。”

“礙…”裕太無力地垂着頭,淡淡地。

幸子快速地換了臉上的表情,又是溫和可愛的少女,眼睛閃着名爲八卦的光芒,“吶,我最好奇的,是觀月初那傢伙怎麼說服你的?”

裕太無語地看着她,終於還是沒忍住,“你個八卦女!”

幸子哈哈大笑着,完全不復淑女的樣子。

“對了,之前你問了我,現在我也想問,你爲什麼變了?”

幸子不解地眨眨眼。

“你現在這樣並不像你,倒是很像小妍。”

幸子完美的微笑消失,“啊,我只是,很想她而已。”幸子垂下眼簾,清清淡淡地說,“你何必要故意這樣?你不想說就算了,不要動我的傷口。”

“……啊,傷口嗎?果然呢,當時她答應當我女朋友,你很生氣吧?”

“是啊,我生命裡最溫暖的存在,你就那樣輕輕巧巧地拿走了。如果你真的很好,我也可以放心。但是,我很清楚,從某方面來說,我們是一樣的,一樣的很需要她,卻無法給予她真正需要的安定。我們是可怕的菟絲……”幸子安靜而認真地看着裕太。

裕太苦笑,“是啊,我只是貪戀那樣的溫暖。所以,她說要分手的時候,我無法拒絕。”

幸子輕輕點頭,仍是直直地看着裕太的眼睛,“那麼,裕太,你現在又戀上了誰的溫暖?”

裕太狼狽地偏過頭去,不說話。

幸子想了想,有些瞭然,淺淺地笑了,“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他不是小妍。爲什麼不試着努力一下呢?”

“感受過溫暖,就不想失去,失去了,會死掉的。幸子,我不想失去。”

幸子點點頭,“果然,我們都是膽小的人啊。”

“嗯,不是每個人都可以那麼勇敢的。受傷,摔倒,爬起來,不停地重複。並不是每一次倒下了都還有勇氣起來繼續的吶。”

幸子沉默,仰頭看天空。

“所以,沒有勇氣的我,逃跑了。”

幸子無所謂地說,“哦,逃吧逃吧。我瞭解,太累了,有時候逃一下也好。……休息好了,還是回來努力吧。”

裕太只是輕輕地笑,並不答應。

“你知道嗎?裕太,我真的瞭解你,因爲對待感情時我們太像了。受傷太多,勇氣越來越少。所以那時我不阻止小妍和你在一起,我知道你們不會太久,你會同我一樣,不忍阻止她離開你和別人在一起。我們在開始時努力抓住幸福,但幸福要離開卻也不會強留,無論多麼不願意……這樣的矛盾。”

裕太笑笑,“啊,我們大概是這世上最瞭解彼此的人了吧?我們愛她,想留住她,卻在她走向幸福離開我們時不去阻攔她。明明開始很好……也許正是我們太過清醒,讓她寂寞了吶。”

幸子笑得落寞,“嗯……我們可以互相依靠,卻無法彼此取暖。”

“啊,是呢,真遺憾。如果不是這一點的話,或許我們會是這世上最適合彼此的人。”

幸子偏頭笑看着他,不置可否。

裕太在學校辦好手續後,就回家收拾東西。

不二週助站在門邊,“吶,裕太,這麼迫不及待地要離開家裡嗎?聖魯道夫也不是一定要住宿的嘛。”

裕太僵了一下,“觀月前輩說住在學校對我打球提高實力更好,而且大多數同學都是住宿的。”(可憐的觀月……)

“這樣啊。對了,裕太有好好跟幸子告別嗎?”

“有,今天中午和她說了。”

“那麼,裕太,明天我送你過去吧。”

“不用了,哥哥明天要上課,而且網球部還有部活。觀月前輩會接我。”裕太飛快地拒絕。(再次同情觀月……)

好一會,裕太都沒再聽到不二週助說什麼,以爲他已經走了。鬆了口氣,停下手,一轉頭,卻發現不二週助還在門口,安靜地看着自己。“哥哥?有事嗎?”裕太有些疑惑。

不二週助搖搖頭,轉身離開。

“對不起。”直到不二週助消失,裕太才輕輕開口。因爲自己的原因,傷到這個重視家人的人了呢,他甚至不明白爲什麼。裕太嘆息,重新開始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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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學網球場。

手冢皺眉看着場上和桃城打球的不二週助。

乾不知從哪裡冒出來,推了推眼鏡,翻開筆記本,“根據我的數據,不二今天發球失誤一次,忘記接球三次,還有英二提供的數據,不二今天上午的課上,有四次被老師關心身體,問是否需要去保健室休息。昨天沒睡好的概率是3%,忘記吃早飯的概率是6%,因爲不二裕太轉學的概率是……100%!”

手冢點點頭,“既然乾這麼說了,那麼,不二!下場!乾,你去繼續。”

不二停下練習賽,向手冢走過來。

乾收好筆記本,拿出球拍,推了推眼鏡,“又可以收集新的數據了。”

手冢看不二收了球拍,站到了自己身邊,纔開口,“今天你的狀態很差。”

不二的笑染上一點苦澀,點點頭,“啊。”

“裕太確定要去聖魯道夫了?”

“是。”

手冢沉默了一會,說:“我有問過幸子,幸子說她和裕太談過了,雖然裕太周圍說的那些是很過分,裕太也確實生氣了,但是轉學不是因爲這個。”

不二週助舒了口氣,其實自己也有聽說,那些什麼天才的弟弟之類的話確實很煩人,但自己也無可奈何,這兩天裕太確實有些躲着自己,真的是有點擔心裕太是因爲厭煩了這個哥哥才跑去聖魯道夫的。“啊,謝謝,手冢。”

“那麼,快點調整好狀態,不久就有比賽了。”

“我知道的,手冢。”不二的笑重新溫和如春。

“不二,你今天不用再練習了,回家好好休息吧。”

“好的,我會很快恢復的,手冢不用擔心了。”

不二週助難得的提早回家了。媽媽去國外了,姐姐上班去了,裕太搬去了宿舍。啊,更鬱悶了,有點寂寞呢,小仙。不二週助抱着仙人掌坐在窗邊看着外面安靜的街道發呆。

不是因爲周圍同學的麻煩嗎?裕太老是提到那個觀月初,一定是因爲那個觀月初了。真是的,這種喜歡拐別人弟弟的人哪裡好了?討厭死了。觀月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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