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灼華聽完小小團的分析,發現它這個小腦瓜意外地非常好使,“你今天倒是非常聰明啊!”
“哼!我一直都很聰明的!宿主,你快跟人說啊!”
方灼華沒有着急開口,一直注視着面前給自己換藥的這個女人,她在思考這個人話裡的可信程度。
方灼華不是不同情她的遭遇,可是她也不得不提防對方是否真的有她表現出來的這麼柔弱不堪且又身世可憐。
說到底,她還是劉氏派來的人呢!萬一這只是博得同情的手段呢?長得漂亮的女人可最會騙人了!
清萍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盡心盡力地幫方灼華換好了藥,便起身收拾東西。
方灼華也沒有說話,直到清萍要出去了,方灼華突然出聲叫住她,“清萍,能告訴我你妹妹的名字嗎?”
清萍愣住了。
“也許我可以幫你找找看。”方灼華最後還是選擇去幫她,可能是因爲小小團說的實在具有誘惑力,又或許這個女人的孤苦伶仃讓方灼華想起了她沒有穿越時的經歷。
雖然沒有這般艱難求生,但也是一個人嚐盡了人間的冷暖苦楚,唉……這可能就是相同經歷的人總是會相互吸引吧。
總之方灼華決定幫清萍一把,萬一真找到了也是積德行善的一件好事。
“夫人……您爲什麼要這麼幫我?”
清萍的這一問,算是問住了方灼華,她看起來確實也不太像管這種事的人,無緣無故就對人表示出這麼大的善意,着實讓人有些生疑。
方灼華只能繼續拿出自己高超的演技,剪漣般的眸子裡滿含傷心,“曾經我認識一個人,她也在戰爭中失去了家人,性格孤僻,周圍的小孩都欺負她。”
“說她是個沒人要的野孩子,她長大了,性子依舊很孤僻,甚至爲此受過不少委屈,可她沒有抱怨,反倒堅持幫助那些跟她一樣失去父母的孩子。”
“她那樣的性格,感染了我,可好景不長,沒過多久她就遭遇土匪被殺害了,我趕到的時候,她握着我的手,拜託我可以照顧她留下的那些孩子。”
從那時起我就想成爲一個跟她一樣的人,想去盡力幫一幫身邊那些同樣遭受苦難的人。”
方灼華說完還不忘低頭,擦了一下根本不存在的淚水。
一旁的小小團看見宿主這般高超的演技,簡直忍不住拍手叫絕,這跟謝長卿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
清萍一直全身心地聽她的講述,不禁眼睛裡噙滿淚水,也許眼前的這個人真的是尋找她妹妹的又一希望。
看到清萍這個樣子方灼華知道成了,於是加把勁兒說道:“我想有個機會,也可以讓我實現這一願望。”
清萍聞言,跪在地上,“不瞞夫人說,我一直都在尋找我妹妹,可都沒有結果,如今我懇請夫人能幫忙尋找我妹妹的下落。”
“清萍定做牛做馬來償還夫人這份恩情!”
方灼華趕緊上前攙扶起跪在地上的清萍,“我說過你是我院裡的人,自然我會幫你的。”
“但你得先告訴我,你妹妹叫什麼名字。”
清萍微微止住哭泣,說道:“她叫清音。”
“清音?”這個名字方灼華覺得好耳熟,好像在哪聽過一樣,
但又想不起來了。
“清音是吧,我記下了。”
“你再跟我說說你這妹妹,還有你們是在哪走散的。”說着就拉起萍的手往裡走。
兩人就這麼聊了起來。
謝長卿自從從方灼華那裡出來後,沒有直接去二房那裡,反倒去了書房,玄蒲將自己近兩日收集到的消息一一進行彙報。
“公爺,我都查過了,那個清音姑娘是兩年前進的教坊司,她接待的第一位客人就是杜嵩巖。”
“這兩年間,杜嵩巖爲她花了不少銀子,甚至想爲她贖身,可清音一直不答應,四個月以前,杜嵩巖就不再光顧教坊司,直到他死的那一天又去了教坊司。”
“他平時都有什麼愛好?”
“杜家家教嚴格,所以杜嵩巖除了揹着家裡去個花樓,也沒打聽出來有什麼不良嗜好。”
“不過有段時間不知爲何突然不出杜府一步,那段時間也正好是他沒去教坊司的時間。”
“可知道爲何?”
“據說是惹怒了杜尚書才被關在家裡禁足數月,但具體原因爲何實在不知。”
“清音的背景查的如何?”
“除了父母雙亡以外,便什麼也沒沒有了,一片乾淨。”
謝長卿聞言,不禁眯起了眼睛,“看來是有人故意替她抹去了背景啊。”
“派去監視的人有消息嗎?”
“清音今日並未現身營業,對外宣稱是病了,我們的人去看了,屋裡沒有人。”
“哦~有意思,昨晚顏中才出逃,今日她就不見了,未免巧合了些。”
“公爺那邊還繼續盯着嗎?”
“嗯,如果被人發覺就立馬撤退。”
“是。”
“對了,你去查一下謝之昊被綁架的宅子是誰的。”
“是。”
這時長安一路突突跑來,“大哥!大哥!”
謝長卿看到謝長安整個人剛纔籠罩的凌厲陰暗瞬間消失不見,又恢復了原來的儒雅。
“怎麼了?慌慌張張的。”
“大哥,二哥醒了說要見你。”
“好,我知道了,讓他自己來吧。”謝長卿說完摸了摸謝長安的頭。
“唉?大哥你不去見他嗎?”
“他有手有腳,相見我自己來便是了。”
謝長安也覺得大哥說的有道理,雖然二哥對他也不錯,但是他還是更偏向大哥,因爲他還記得這些年叔叔們是怎麼對待他們兄弟倆的。
就算二哥對他再好,如果讓他選,他也會好不猶豫站在大哥這邊。
“嗯,那我這就去回了他。”
“去吧。”
不一會兒,謝之昊就來了謝長卿的書房,原本還意氣風發的紈絝子弟,如今經過牢獄之苦又遭人劫持,早就變得憔悴不堪。
明明比謝長卿小個幾歲,可看起來卻比謝長卿顯老了不少。
見到謝長卿便甕聲甕氣地道:“大哥……”
謝長卿一直講視線放在手裡的書上,沒有看向他,“嗯,找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