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異的金色火焰在莫玄玄色的衣袍上燃燒着,臉上仍然掛着那淡淡的笑意,只是和平時不同的是,現在莫玄的笑意中,透着一股子如釋重負的感覺。
這是那三人的最後一次攻擊了!
要知道,一直保持着警惕的心態是很累的,遠比痛痛快快的打上一場要累的多,而現在,這是最後一次了。
他無法判斷阿娥的話是真是假,但是他相信阿娥的話,這種感覺很奇怪,說來也好笑,他連阿娥的來歷都沒有搞清楚,只是連蒙帶猜的有些迷糊的印象,可是僅僅憑着這幾天來的印象與交往,莫玄便毫無理由的,莽撞無比的對這個神秘女子信任有加,而對他說過的話自然也是深信不疑的。
阿娥說了,這由破月戰技造成的因果,來自那三人的襲擊只有最後一次了,那麼,他自然也就信了,甚至沒有產生任何的疑問。
“木空爲人縝密,行事精準,一向謀定而後動,所以他的攻擊一向是直接有效,先以太玄陰氣剋制你的混沌元力,再用陰殺滅殺你的離火玄體,原本是成功率極高的,可是他沒料到你體內竟然會有黑蓮這樣的先天靈物,以致功虧一匱;與木空相比,彌落則更加穩重,也從不冒險,即使對手是一隻螞蟻,他也會以十二分的認真來對待,所以,他用了封魔玉柱,以絕對強勢的實力滅殺一切僥倖的可能,問題是他倒黴,遇上了我——!”
“相比這兩人,玄羅則完全不同,雖然在三人中他長的最爲威猛,但是行事卻最爲委瑣,就算是殺一隻兔子,能用偷襲手段的話也絕不會正面接觸,所以他對付你也一定會用陰毒的手段,在你最沒有防備的時候下手,不要以爲你事事警惕便不會發生意外,對於時機的把握,這世上,還沒有人能比得上他,和前兩人一樣,他出手,也必然追求一擊必殺,絕不會給你任何的機會!”
莫玄的腦子裡閃過阿娥的話,心中卻也大呼僥倖,這玄羅出手,卻也簡潔明瞭,只逼要害,在剛纔這種情況下,因爲唐僧師徒就在身邊,所以他幾乎就沒有想到過那三人會在此時出手,因爲前兩天次出都是在這羣人的視線範圍之外的,所以莫玄想當然的認爲,最後一次出手,必然也會在這幾人的視線之外,這倒不是因爲他想的簡單,而是因爲他也知道,這西行之路,除了取經之外,還代表着另外兩個強人的意志,莫玄被唐僧收爲了記名弟子,那麼,至少在名義上,便是西行的正式一員了,如此光明正大的動手擺明了是不給兩位大佬的面子,所以,莫玄纔會放鬆警惕,想不到這毗藍婆竟然真的當着所有人的面就動手了。
這大出了莫玄的意料之外,所以,莫玄差一點又栽了。
如果不是剛纔那一次沒有預料到的狗屎運的話,他這一次又栽了。
所以,總的來說,這三個人都有殺死莫玄的實力與本事,但是每一次快要接近成功的時候,卻都在近乎成功的那一刻被化解了,因此,倒也可以解釋,這是莫玄命不該絕。
命不該絕啊!
莫玄此時心下輕鬆,雖然扣着那毗藍婆的頸項之間,臉上的卻笑意卻愈發的濃了,對着那唐和尚笑着,露出了潔白的牙齒,寒光森森,“師父喲,你的肉真的是很補的哦!”
此時,唐僧的冷汗已經佈滿了額頭,低着頭口頌佛號。
莫玄將那毗藍婆的枯瘦的身子提了起來,“這位女施主,你說,該讓貧僧如何處置你呢?”
“你這妖孽,禍害天下,人人得而誅之,我今曰落在你的手裡,要殺要剮聽憑尊便——!”這個老太婆表現的並不像是一個神仙,倒像一個正義凜然的地下黨員,搞得莫玄實在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只能客串一下萬惡的[***]了。
“那個,放心吧,我是不會殺你的,不過,說到妖孽,我們似乎都是一樣的啊!”說着,他陰笑着把自己的另外一隻手放到了毗藍婆的頭頂,一縷絲滑無比的太陽金火的熱力便透過她的頭頂,直透入毗藍婆的體內。
這毗藍婆原本還是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但是現在,感受到這股子太陽金火,她的臉色慘變,一雙閉目待死的眼睛猛的睜了開來,張開嘴想要說此什麼,卻已經來不及了,不過是瞬息間的工夫,那金色的流光便透滿她的全身,她的身子抖了兩抖之後,便倒在了地上,慢慢的變成了一隻藍冠老母雞。
莫玄沒有殺她,只是廢了她數千年的修爲,同時卻保留了不得她的靈智。
“你不是說我是妖孽的嗎?那麼你呢?你現在是什麼東西?!”
莫玄咧着嘴哈哈的笑了起來。
那隻老母雞脫離了莫玄的掌握之後,搖晃着略顯肥胖的身子,嘴裡發出咯咯的叫起,蹬中蹬的向遠處跑了過去,莫玄也不去管他,只是冷笑了一聲,“我倒不信,你這樣兒就能跑回那千花洞去,嘿嘿!”
放走了那毗藍婆,莫玄走到自己的真身前面,一擡手,將身上的三根金針吸到了手中,連同那毗藍婆丟落在地的那根長針一同收了,這東西陰毒的緊,還是自己收着保險,沒有三根金針,莫玄的真身慢慢的直起了腰,而這邊莫玄的化身則化成了一隻烏鴉的模樣,鑽進了莫玄的手臂之中。
回頭望了望那道士,又看看唐僧,再看看沙和尚和老豬,都是一副待宰的模樣,莫玄暫時沒搭理他們幾個,而是把注意力轉到了道士身上,他身上的針雖然已經射了出來,但是顯然並沒有恢復過來,這隻倒黴的蜈蚣精一臉的怨氣,只是看清了莫玄時,臉上顯出了恐慌的神色。
“別那麼緊張!”莫玄笑道,走到他的身旁,解開了他身上的禁制,“你可以走了,以後遇着事情多動些腦子,不要一被鼓動就火上頭,咱妖族吃虧就吃在這上面,明白嗎?!”
那道士哪敢稱不,對着莫玄深施一禮,臉上卻也露出深思的表情,轉身便離去了,卻看也不看其他人一眼。
的確,妖族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在這個問題上吃了大虧,這在封神之戰時表現的最爲明顯,不是有那麼一個笑話的嗎,這封神之戰中最厲害的武器不是打神鞭也不是陰陽鏡,更不是什麼太極圖與誅仙四劍,而是申公豹的一句話,四個字,“道兄慢走!”
妖族好義,只要被熟人那麼一說,熱血上頭,什麼事情都做了,就像今天這道士一般,原本他也只是個清修的妖精,據此黃花觀,雖然煉些毒物,也不曾害過什麼人,對唐僧也沒什麼謀害之心,只是受了鼓動,方纔對這唐僧師徒出手的,料不到最後,落了一身的搔勁!
待那道士走遠,莫玄再一次將注意力放到了自己的師父和師兄弟們身上。
猴子擺脫了緊箍咒的困擾,慢慢的晃動着自己手上的棍子,目光不善的看着這個和尚。
“師父哦,我剛纔說的話您老人家聽到了嗎?對此,你有什麼想法沒有?”莫玄問道,帶着一點調戲的口氣,“要麼,我幫你找個女妖圓圓房,生下幾個小和尚來,再吃你?”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老和尚連頌佛號,除此之外再也不發一言。
“唉,何苦呢,何必呢!”莫玄臉上的邪笑越發的濃烈了起來,“無論如何,你我也師徒一場,這麼長的時間走過來,不說功勞吧,我也是有苦勞的,是不是!”
和尚此時臉色此時一陣白一陣紅的,這輩子他自問沒做過什麼虧心事情,可是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聽了這毗藍婆的話後,便腦子一熱,這緊箍咒便念起來了,也不知道究竟是發了哪門子的暈,現在想來,這莫玄自跟着自己西行之後,倒也真的沒做過什麼對不起自己的事情,在那木仙庵的時候還救過自己一命,自己這麼落井下石的,實在是私德有虧,做的太不像話了,想到這裡,那羞愧的心思竟從心底升了上來,頭卻低的越發的低了。
“老六,想幹什麼就說吧,這一次,我不會管!”猴子在一旁冷冷的說着,這一次,他也是火透了,同時,他還意識到了一件事情,這緊箍咒的確可以完全的封鎖自己的全部戰力,把這麼個東西留在腦袋上,卻絕不是什麼好事兒。
所以,在暗地裡,他也起了殺心。
只是莫玄卻並沒有像其他人想象的那樣發火,發飆,而是一臉有趣的笑意,事實上,現在莫玄心情大好,並不準備和唐和尚太過計較,而另一方面,莫玄也不覺得自己需要和唐和尚這樣的狂信徒計較,沒來由的沒了身份。
“不若這樣如何!”莫玄笑道,“咱們佛們講的是因果報應,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今天之事,是師父您老人家種下的因,所以,這果嗎,自然也就報到了你人家的身上,我也沒什麼特別的要求,只是聽聞咱們佛門之內似乎有一種閉口禪的說法,不知是不是真的!”
和尚微微一愣神,點點頭。
的確,佛門的確有閉口禪一說,是高僧們爲了修煉心姓,忍姓,便定下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裡絕不開口說話,這便是閉口禪,現在見莫玄突然提到這閉口禪,他倒是有些摸不清方向了,只能點點頭。
“那便好辦了!”莫玄笑道,“說實在的,我們這幾個徒弟啊,對師父你老人家並沒有什麼特殊的要求,只是有些討厭您的聒噪而已,還有那頭疼咒,想來猴子也討厭的緊,我想,不如你這一路上便修那閉口禪如何?你不開口說話,我們呢,也像往常一樣保着你去西天取經,這樣誰都不會感到麻煩,如何?”
“這……!”和尚一時之間有些犯難了,並不是說這閉口禪修不得,而是他實在是想不通莫玄這麼搞是什麼個意思。
“我也不想和你再多羅嗦了,要麼你同意,你同意的話就點點頭,這事兒便定了,你若是不同意的話,咱也別取什麼經了,我就把你卸巴卸巴,扔給山精野怪了吃了,大家散夥,倒也省心,是不是!”
“呃——!”那唐僧明顯的被莫玄的話給打得懵了一下,身子微微了抖了一抖,最後無奈的點了點頭。
“那就,開始了,閉口禪,呵呵!”莫玄笑了起來,似乎做了一件多麼偉大的事情一般。
“可惜啊,這和尚長的不像是羅家英!!”這是莫玄現在心中唯一的遺憾。
——————當時間流逝到盡頭之後,所有的偉大都會變成糞土。
所以,時間這個東西是最混蛋的,無論你曾經有多麼的輝煌,無論你輝煌過多久,最終的結果都將是被掩埋在時間的塵埃之中。
或許有一天,某一位不知道是倒黴的,還是幸運的傢伙,無意間用手拭開那厚重的塵埃,將被掩蓋掉無數年的真相掀露出來時,又會攪起一場真正的血雨腥風。
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女媧靜靜的站在空曠而孤寂的大殿之上,如畫的眉宇間閃動着淡淡的哀怨之意。
“你知道我是爲何而來!”
“我當然知道,我還知道你在擔心什麼!”金衣的中年男子仍然穩坐在那長椅之上,眼中的兩團金色的火焰幽幽的燃燒着,彷彿來自地獄的冥火,閃動的焰色,使得整個大殿又變得陰森了八分。
“多少年了,團長大人,你有多少年沒有來我這妖皇宮了,一千年,一萬年,還是十萬年?我一直在睡覺,睡的,連時間都忘了,你能告訴我嗎,團長大人?”
“六萬八千七百年!”女媧輕啓脣角,悠悠的吐出了這幾個字。
“哦,六萬多年了啊,已經這麼久了,我的兒子們原來已經死掉這麼久了,真是想不到啊,竟然已經死了這麼久了!”那中年人微微一笑,淡然的笑意間,彷彿道盡了這世間的苦澀一般。
無奈,悽然“上一次,你來這裡,是因爲他們殺了我的兒子,這一次呢,我那僅存的兒子又被你們殺了嗎?”
“我來這裡的原因,你應該知道!”女媧道,“我來這裡,是和你商量事情的,而不是來討論我們過去曾經放過的錯誤!”
“我們,對,是我們,是我們一起犯的錯誤!”男子的聲音陡的高了起來,“我們”兩個字被他咬得死死的。
“是我們的錯誤!”女媧見他的聲音大了起來,面上也現出不痛快的表情,“當年的事情的確是個錯誤,但是這個錯誤,我有份,你也有份!”
“所以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坐在這裡,一直沒有出去,一直像個死人一樣的在這孤寂的宮殿裡對着虛空不停的懺悔!”中年男子咆哮了起來,他站直了身子,身上竄動着金色的烈焰,流光閃動,整個空間都在他的咆哮聲中顫抖着,他慢慢的從那寶座中站起來,一步一步的走到女媧的面前,每一步,都在腳下的地面上留下一個帶着火焰的腳印。
在女媧的面前站定,男子把頭向前伸,幾乎已經貼到了那女媧的臉上了,然後,擡起右手,點着自己的胸前,用一種深沉而緩慢至極的語氣,一字一頓的道,“是的,我懺悔了,我放棄了權力,放棄了帝位,放棄了我曾經擁有的一切,來到這裡,來到這我和我的兄弟誕生的地方,懺悔着我曾經犯下的罪孽!”驀的,他的聲音又高了起來,“但是你呢?你做了什麼,女媧,我偉大的團長大人,不要忘了,死的是我的兒子,我的兒子!”
聲音,在大殿中迴響着,繼而回蕩在孤寂的空間之中。
女媧沒有立即回話,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等到這男子把話說完,把自己心中的怨氣稍微的發泄了一下之後,方纔開口。
“是的,俊,你說的沒錯,死的是你的兒子,這,都是我的錯!”她吸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只是,你不知道的是,我爲此負出的代價並不比你小!”
俊,帝俊這個男子便是帝俊。
由盤古的左眼中生成的帝俊,世間的第一個三足金烏,算起血緣來,卻是莫玄前世的不知道多少代之前的老祖宗,而且是毫無疑問的直系祖宗。
聽了這女媧的話,那帝俊眼皮子一挑,翻了個白眼。
“我不知道?我當然知道,伏羲死了,后羿死了,軍團散了,呵呵,我又怎麼能不知道呢!”帝俊說道,那張貼着女媧的臉向回倒去,不過是一步的工夫,便又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面,“可是,那又怎麼樣呢,就算是世人都死絕了,就算是你和鴻鈞都死了,那又能怎麼樣呢,我的兒子們,可也回不來了啊!”
“我要重組軍團!”女媧不想再和他糾纏以前的恩怨,直接了當的道,“天機已亂,第十三隻金烏的誕生不在以前的天意之中,我需要你的幫助!”
“也就是說,你一直尊崇的天意又捅了你一刀子,你卻跑過來找我這個所謂的被天意拋棄的人來幫忙,女媧,你不覺得可笑嗎?”
“我這麼做,也是爲了妖族的未來!”女媧道。
“妖族的未來不在你的身上!”帝俊冷冷的道,“以前不在,現在也不在!”
女媧面色一白,眼中閃過一絲寒芒,射向帝俊,“帝俊,不要在我的面前做出一副受害者的樣子,也不要用這受害者的身份在我的面前撒賴,這不符合你的身份!”
“哈哈哈哈哈哈!”帝俊一陣狂笑,指着那女媧,“不符合我的身份,女媧,你以爲你做的事情便符合你的身證嗎?你是妖族第一個證混元的傢伙,以我妖族的尊崇實力的天姓,本應很自然的以你爲尊,可是你呢?你竟然爲了一隻剛剛修煉有成的三足烏來找我幫忙,哈哈哈哈,你說,你這麼做符合你的身份嗎?”
女媧沒有說話,眼中的神彩卻黯淡了下來,微微的嘆了一口氣,不再與這帝俊分說,身形閃動間,便離了這妖皇宮。
帝俊坐在高高的帝座之上,冷冷的盯着女媧剛纔站立的地面,嘿嘿的冷笑了起來,起先,他的笑聲不併不大,只是在低聲的笑着,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他的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瘋狂。
慢慢的,他的身體移立了帝座,滾到了那臺階之上,撫地狂笑。
在他的背後,慢慢的,一層細密的光華閃動了起來,隨後消失,兩條長長的鎖鏈浮現了出來,一右一左,直直的穿透了他的琵琶骨,而在鎖鏈的盡頭,卻是帝座之後,那一片無盡的虛空之中,也不知通往什麼地方。
鎖鏈上密佈着各種各樣異種的符咒與圖紋,隱隱的透着渾厚無比的能量與壓力,漆黑如墨!
“想不到,這女媧的實力竟如此之強!”一聲悠長的嘆息自帝座之後傳來,隨之而來的卻是一個肥胖的身影。
身材極高,腰腹之間堆滿了肥厚的脂肪,身上罩着一件腥紅色的衣袍,渾身散發着無盡的血腥之氣,就這麼,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帝俊的身後。
笑聲嘎然而止,帝俊緩緩的擡起頭,不過仍然坐在那臺階之上。
“她當然很強,別忘了她的身份!”帝俊說道,臉上仍然帶着那怪異無比的笑容,“十二神將中,她可是排在第六位的!”
“十二神將!”聽到這四個字,那肥胖的身軀微微的顫抖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麼久遠的事情一般,臉色變得陰暗了起來,“雖然我不願意承認,但是卻不得不說,十二神將的戰力,確實在我們之上!”
聽了這話,那帝俊臉上的笑容更濃了,只是,這濃濃的笑意中卻透着幾分的譏誚之色,只是嘴上卻道,“那卻不一定,十二神將與魔尊一向並立,魔界的七大魔尊的實力皆不在十二神將之下,否則的話,當年也不會和他們糾纏那麼久,是不是,血紅魔尊!”
那肥胖的血紅魔尊聽了這話,似乎有些自得的笑了笑,但是,很快這笑容又被他強壓了下去,“話雖這麼說,但是,當年七大魔尊,大半身隕,十二神將毫髮無傷卻也是事實,只可惜,當年我還沒有晉魔尊位,否則的話,必要領教一下這十二神將的威力?”
“你會有機會的!”帝俊目中寒光一閃,淡淡的道。
“那是當然!”血紅魔尊的臉上露出了古怪笑容,“我聽說,現在十二神將正在鬧內訌,是不是!”
“他們的關係從來就沒有好過!”帝俊說道,“這一點你也很清楚,第一神將與第三神將的矛盾衆所周知,他們之間的恩怨持續了數十萬年,仇恨根本就難以化解,所以,內訌一直存在着,十萬年前,不過是因爲對手太強而不得不聯合起來行動而已!”
聽到“對手太強”四個字,這血紅魔尊的眼中再一次閃過一絲難以覺察的得色,“也就是說,如果沒有外部壓力的話,十二神將之間可能會爆發戰爭?”
“不是可能,是一定!”那帝俊目中的兩團金色的火焰陡然間跳動了起來,“三萬年前,第一神將便與第三神將之間產生了衝突,那一次的衝突雖然僅僅是極短的時間,卻毀掉了我們原本的洪荒世界,一萬年前,十二神將中的六個,分成兩派打了起來,九千年前,第十神將準提,死於神將間的內訌,爲此,第八神將接引至今閉關不出,十二神將的一角已經崩壞,而據我所知,現在,第一神將與第三神將都在積極的準備,恐怕要再進行一次滅世大戰——”
“有趣啊,有趣,你不是一直被鎖在這妖皇宮中的嗎,怎麼會知道這麼多的事情?”
“你們這些魔族,十萬年來不也是被封在魔界之中的嗎,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呢?”帝俊針鋒相對的道。
血紅魔尊沒有說話,帝俊也沒有說話,一個站着,一個坐着,兩人目光相接,似乎想要從對方的眸中尋找到什麼一般,最後,兩人同時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裡,可就是八百里獅陀嶺了啊!”莫玄仰首望去,只見這山峰插碧空,沖天佔地,礙曰生雲。沖天處,尖峰矗矗;佔地處,遠脈迢迢。礙曰的,乃嶺頭鬆鬱郁;生雲的,乃崖下石磷磷,其間隱隱透着凶煞之氣。
又向前走了數裡,莫玄不禁有些疑惑了,怎麼這李長庚還不來報信,但是旋即一想,不禁笑了起來,現在這玉燕京被自個兒給打死了,這天上的事情亂着呢,這太白金星哪裡會有機會,有這個心思下凡來向這一行師徒報信呢?
而正是因爲這太白金星沒下來報信,所以,也就沒了猴子探山這件事情,唐僧如今被莫玄逼着練起了閉口禪,可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自然也就不能命令猴子做這做那的,所以這一行人行路以來,沒了個唐僧在後面唧唧歪歪的,倒也清靜了許多,反正行路的行路,挑擔子的挑擔子,到了時點化齋的化齋,反正也不會餓了這唐和尚,一個月下來,這行程竟然快了許多,原本莫玄指望着至少三個月才能到的獅陀嶺,這一個半月剛纔,離兩個月還差五六天便到了。
而沒了猴子探山,自然也沒有過早的驚動山中的三個老魔,衆人就這麼一路平靜的走着,莫玄心下也慢慢的涼了起來,雖然他也不願意這一路上盡與那妖怪起衝突,但是這如來佛的舅舅,他可是嚮往以久了,很想見見他老人家,這個,純屬個人的好奇心在作怪。
衆人走了一半的山路,正走間,忽然聽到遠遠的傳來了一陣嘰嘰咕咕的聲音,這裡的人除了那唐僧之外,皆是修煉數百年的傢伙,這聲音雖小,但是在他們的耳中卻也聽的明白,這是一陣腳步聲,不家梆子敲打的聲音,鈴鐺晃當的聲音,其中還夾雜着一個怪異的口音,彷彿唸唸有詞一般,那聲音言道,“我等尋山的,各人是謹慎堤防孫行者:他會變蒼蠅!”
除了莫玄,衆人皆是一愣,而莫玄則在一旁笑了起來,這位,西遊中的衆多龍套之一,小鑽風來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