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中海外的門口。
李海洋坐在奔馳車的駕駛位上,煩躁的盯着校門,對副駕上的人說:“姓許的那小子到現在還沒回寢室!”
副駕上那個社會青年開口道:“海洋,他今晚還回嗎?要是不回咱就改明天,你放心,明天我肯定幫你好好教訓教訓他。”
“不行!”李海洋說:“今天都13號了,明天是最後一天,下午就放假了,萬一他明天下午就走了怎麼辦?”
對方哼笑道:“怕什麼?大不了明天白天我就帶着兄弟們,到你們學校裡面、抓住他打一頓就是。”
“那也不行。”李海洋冷冷道:“這個許逸陽大小也算個公衆人物,校領導對他可是很器重的,如果他大白天在學校裡捱打,性質太惡劣了,學校一定會徹查這件事,萬一查到我頭上就麻煩了。”
說着,李海洋又道:“最好還是在校外解決,這樣性質也沒那麼惡劣,學校估計象徵性的查一查、查不出什麼也就過去了。”
對方又點燃一支菸,問他:“那他晚上要是不回來了怎麼辦?”
李海洋看了看時間,說:“我們等到十一點,如果他還不回來,就只能明天再過來碰碰運氣了。”
“好。”那個社會青年也沒反對,微微點了點頭,一邊抽菸一邊對後排的三個人說:“你們一會都機靈一點,人出現,我們就過去,什麼話也不說直接開打,打完就撤。”
“知道了彬哥。”
社會青年又對李海洋說:“待會人來了,我們下車跑過去,你要是想看熱鬧就看,不想看熱鬧就直接走,然後咱們在橙光迪廳碰面。”
李海洋冷聲道:“我肯定要看看熱鬧,看看這個王八蛋是怎麼捱打的!”
說着,他又道:“對了,別忘了我們說好的,我要他斷一條胳膊。”
社會青年點點頭,從腳下的包裡抽出一根截短的金屬水管,對李海洋道:“你放心,這東西照着他胳膊來一下,想恢復個八成起碼要一兩年,搞不好他的胳膊幾年都沒辦法負重,有的甚至一輩子都有後遺症,一到陰天、下雨、來冷空氣就疼的厲害!”
“很好!”李海洋滿意的說:“我倒要看看他到時候打着石膏、吊着胳膊,還怎麼跟我橫!敢他媽陰我,真是找死!”
社會青年這時微笑着開口道:“海洋,你也說了,這小子好歹也是個紅人,兄弟們幫你這個忙,風險還是挺大的,錢的事兒,你得再給加點兒……”
李海洋眉頭微蹙,淡淡道:“行了,你也不用再說了,我再給你加一萬,你也適可而止,要是還沒完沒了,那我就找別人。”
社會青年立刻激動的一拍大腿:“海洋,還是你夠意思!我早就說了,中海灘這些有錢家的少爺,就你最能成事!做事大氣、不拘小節!”
李海洋擺擺手:“行了,馬匹少拍,把事給我辦好就行。”
……
許逸陽帶着佟悅薇,從路對面的人行道一路走到校門正對面。
學校門口的馬路並不寬,雙向四車道,估計也就十米出頭,從這裡跑到學校門口也就三五秒鐘的樣子。
許逸陽又看了看斜對面路邊停着的奔馳車,對方離校門口有大概五十米左右。
如果待會他們直接開車過來,那估計跟自己的時間差不多,自己到了,他們應該也就到了。
但如果他們是下車跑步過來,估計連開門下車、帶起跑加速,到眼前至少十秒鐘。
那自己要是直接跑過去,對方還沒到,自己就已經到門崗了啊。
萬一自己跑太快、讓對方察覺到什麼異常,魚可能就不上鉤了。
於是,許逸陽對佟悅薇說:“咱們倆走着過去,如果那邊那輛車裡下來人了,你就先進門崗躲着,明白了嗎?”
佟悅薇連連點頭,笑嘻嘻的問:“你的人都準備好啦?”
許逸陽嗯了一聲,說:“十三個人,都在門崗裡候着了。”
“哈哈!”佟悅薇興奮不已的說:“他們那輛車裡最多五個人,待會豈不是要完蛋了?”
許逸陽點頭道:“先暴打一頓,然後再扭送公安機關。”
佟悅薇雙手抓着許逸陽的胳膊,興奮的說:“哎呀我好緊張呀!從來沒有經歷過這麼刺激的事情。”
許逸陽微微一笑,掏出手機給趙鑫打了個電話。
電話裡,許逸陽告訴趙鑫自己已經到了校門對面,然後又給趙鑫他們提了個醒,確定都安排妥當之後,他才收起手機,對佟悅薇說:“走,過馬路。”
佟悅薇伸出手來,小嘴兒微翹着,故意撒嬌道:“我害怕,要牽手!”
許逸陽無奈的說:“你還小啊!”
佟悅薇如小雞吃米一般快速點頭,繼續撒嬌道:“人家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啊,還不讓人害怕一下了……”
說着,又給了許逸陽一個可憐巴巴的小眼神。
許逸陽服了。
因爲佟悅薇搭配着現在這個髮型,忽然發起嗲來,自己真的招架不住。
估計就算她是要銀行卡密碼,自己很快也扛不住要說出來了。
於是許逸陽無奈的說:“拿你沒辦法……”
說完,一伸手:“走了!”
佟悅薇開心的微微跳起,歡呼一聲,便立刻抓住許逸陽的手,滿臉嬌羞。
雖然早在崇名島遊玩的時候,佟悅薇就已經被許逸陽抱起在懷過,但當時的情況確實還是比較特殊,遠不如現在牽手來得讓她心動。
佟悅薇的小手熱熱的、溼溼的,許逸陽雖然並沒有用力去牽她的手,但自己的手卻被她牽得很使勁兒。
當許逸陽牽着在黑夜裡也依舊能美瞎旁人的佟悅薇穿過馬路的時候,暗處有兩撥人都把眼珠子死死的放在了他們兩個的身上。
李海洋看到他,忽然炸裂!
一拍方向盤,指着正過馬路的許逸陽怒喝道:“就是那個小赤佬!給我好好教訓教訓他!”
副駕駛上的社會青年一皺眉,嘴裡不由自主的罵道:“媽的,那妞可真棒!”
說完,一推門,對車裡的人大吼:“兄弟們,跟我上!讓這小子嚐嚐惹了我兄弟的代價!”
趙鑫等一衆309的人,也在隔着門崗的玻璃,看着許逸陽牽手佟悅薇。
陳猛木訥的問:“臥槽,許哥牽着的女人是誰?”
“有點眼熟啊。”谷鵬說:“是不是佟悅薇?”
張駿楠下巴都驚掉了:“臥槽!她怎麼變這麼漂亮了?”
李一鳴說:“他倆牽手了……會不會……”
趙鑫咂咂嘴:“幸虧樂樂沒在這兒!”
陳猛嘆氣:“哎,還是嫂子好啊,這天底下還有人能比得上嫂子?許哥這人,糊塗啊……”
徐大強可沒這個八卦的心思,他看到許逸陽,就立刻下意識的往東邊看,這一看,頓時看見四道黑影正飛快的奔着許逸陽而來。
這是一個有趣的直角三角形關係。
許逸陽和門崗室之間構成的邊,與車裡那四人和門崗室之間構成的邊,剛好形成了一個九十度直角。
而且車裡那四人與門崗室構成的這條邊,明顯比許逸陽距離門崗室的那條長了好幾倍,以至於他們現在都在撒丫子猛跑,試圖在許逸陽進校門之前堵住他。
許逸陽牽着佟悅薇,不慌不忙的穿過馬路,那四個人距離自己已經只剩下不足二十米。
爲首那人跑得飛快,手裡攥着一根棍棒狀的事物,眼睛直盯着許逸陽就衝了過來。
他此時看着許逸陽,就像是看着兩大捆鈔票。
因爲只要自己一鐵棍把許逸陽的手臂砸骨折,兩萬塊錢就落袋爲安了。
天底下哪還有比這更好賺的錢?
同樣的買賣,其實就算給兩千也有的是人願意幹。
之所以李海洋願意給這麼多,完全是因爲這哥們就不差錢,一張嘴就是萬元起步,好像說少了就丟了他自己的臉似的。
第一次開口一萬,第二次開口再加一萬,這就是妥妥的兩萬塊。
後面三人也在拼命咬牙緊追,打完許逸陽,大哥會給他們每人兩千,剛好這不是要過年了嗎?兩千塊錢夠大家過個肥年了。
眼看距離許逸陽不到十米,爲首那人特別雞賊,直接繞到門崗室門口、堵住了進校的小門。
他想的很簡單,先堵住許逸陽進學校的必經之路,這樣一來,就能把毆打許逸陽的事情,放在校外環境下解決。
他以爲許逸陽已經無處可逃,冷聲喝道:“你他媽就是許逸陽?”
許逸陽不卑不亢,只是把佟悅薇拉到自己身後擋着,對這四個人點點頭:“我就是,怎麼的?”
“臥槽!”爲首那人這一瞬間甚至有些佩服許逸陽。
還挺他媽有種,這時候了說話還敢這麼橫,看我不他媽打得你跪地求饒!
隨即,他掄起鋼管,手指頭指畫着許逸陽:“你小子得罪人了,這就是你囂張的代價!”
話音剛落,他還沒來得及揮動舉着鋼管的手臂,便感覺自己手肘和後腰忽然同時被兩股大力猛砸了一下!
趙鑫和陳猛一人一甩棍已經朝着他猛抽過來!
中海外門口忽然傳來一聲殺豬般的嚎叫:“哎呀臥槽!誰啊!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