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嶽峰驚異地看向花建波。
連外放都可以接受？
紀元海也沒想到花建波居然爲了提升級別，居然能做到這種地步，看來他是真的很想進步。
花老闆微微皺眉：“建波，外放離開了省城，並不好辦……”
花建波卻說道：“叔，我也知道外放不好辦。但留在這裡乾巴巴等着，每天無所事事，我也真的感覺浪費生命。”
“每天的工作按部就班，真的是沒什麼意義。”
“與其就這麼等着，還不如出去拼搏一下。”
花老闆見他這樣想，也陷入沉思——假若花建波去了外面，自己想辦法再支持一下他，興許會有不同的結果？
他見多識廣，並不認爲自己到時候投了錢，花建波就一定會有收穫。當地胥吏有的是辦法陽奉陰違，爭搶果實，花建波未必是對手。
一切往樂觀方面去想，說不定會收穫更大的失望。
“你既然有這樣的決心，我本來不應該攔着。”
花老闆說道：“但是你感覺有些話必須要說在前面，你是在省城一直工作的，外面的環境你實際上並沒有接觸過。在外面，你只會比省城更加難，這方面要是沒有心理準備，很容易承受不住這種落差。”
花建波點頭：“叔，你放心吧，我肯定承受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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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然這麼說了，花老闆張了張口，也不好再勸。
按照他的人生經驗，花建波現在這麼說，這麼做決定，很有可能是頭腦發熱，將來遇到困難肯定會後悔不迭。
但是這種至關重要的人生大事，他自己說的言之鑿鑿，花老闆也實在不適合干涉太多，再幹涉下去，就要傷情分了。
花老闆和花建波的想法算是勉強達成了一致。
嶽峰看向紀元海，眼神示意這件事應該怎麼辦。
紀元海也在心中迅速思量着：花建波尋求外放……在這方面，應該如何安排？
要把花建波外放出去當個副處，對於嶽峰爲首的岳家來說，並不難做到，但是這放出去之後再收回來就困難了，就成了外面的閒棋冷子。
花建波一步一步往上熬，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熬出頭，到時候情況如何，誰也說不準。
“花哥既然這樣說了，那麼外放，也不是不可以做到。就是一些細節方面，肯定是需要商榷的。”
紀元海說道：“首先，咱們確定一下彼此想法。”
“嶽哥這邊，大概三年時間左右可以抽出手來，幫花哥你解決職位變動的問題，這是肯定的。”
嶽峰點頭：“對，只要沒有意外，可以確定。”
“花哥你其實可以等下去，這件事並不是那麼虛無縹緲。”
紀元海說到這裡，花老闆也看向花建波。
花建波微微搖頭，顯然還是不想等。 見他主意這樣堅決，花老闆、嶽峰都不再說話。
紀元海又繼續說：“或者，花哥伱等不及，尋求外放……這件事其實更容易，只需要稍微運作一下，就可以做到，甚至人情都用不了太多。”
“不用太長時間，就可以做到。”
花建波點頭：“我感覺這個就挺好，去外面看看走走，說不定我會大有作爲。”
紀元海笑了一下：“那麼咱們到現在直接可以定下來，花哥你不等了，就是要外放，接下來要討論的就是如何外放的情況。”
花建波再度點頭，嶽峰和花老闆也都頷首。
話都說到這裡，那就定下來接下來談話的主基調了。
“有關於如何外放……”紀元海看向花建波，“花哥，你有具體的目標嗎？想要做的打算嗎？”
花建波怔了一下：“啊？”
這個還需要具體目標的嗎？不應該是安排到哪個地方，自己到了當地再做規劃？
紀元海解釋道：“一般情況下，上面安排的工作，還會找人談心，問問願不願意去，還有一定的選擇性；強制外放，不提前告知，這就類似於懲罰性質了。”
“更何況，花哥你屬於是主動外放，那就更加應該有選擇權，嶽哥在這方面也會幫你。”
“你選擇一個合適的、擅長的方向，迅速適應工作並且做出成績，那可比自己臨時胡亂摸索要好得多。”
花建波立刻恍然：“對，你說的很對，這方面我的確應該先考慮好。”
隨後自己陷入沉思——擅長什麼，對外面什麼工作分工比較擅長，又適合去什麼地方？
這一沉思，就是長達十分鐘。
本來紀元海、嶽峰、花老闆都沒說話，等着花建波想好自己的優缺點和大概方向，等了這麼一會兒，花建波依舊還在苦思冥想，三人漸漸都明白了。
這就是說，花建波自己也沒想出來自己的擅長優點，以及適合去的方向。
花老闆心裡面暗罵一聲：就這樣的辦事能力，你也想去外面當副處，做出成績來？怕不是要被那些老油條騙進坑裡去！
心裡面雖然是這麼想，但是花老闆到底還是分得清遠近親疏，能幫上花建波，以後對他也有好處。
花老闆看向紀元海：“元海，我看着建波也是一時之間沒個章程，還不如好好跟你請教一下，如何外放的事情。”
“畢竟，你現在都已經定下來要外放，肯定是有合適的目標了，對吧？”
紀元海聞言，微微挑眉：“花叔，你這話可就說的太深了一點。”
別管之前稱呼多麼親熱，別管吃過幾頓飯，紀元海可沒打算把自己的規劃告訴花老闆這樣的人。
因爲他知道，自己和花老闆的私交可以算得上是不錯，但是花老闆在有着足夠多利益的時候，是那種可以毫無心理負擔放下交情的人，簡而言之，他是一個成熟的資本家。
紀元海面對他的時候，始終要遮掩一層甚至不止一層才能放心來往。
花老闆的臉上笑容一點都沒變，不僅沒有爲此生氣，反而越發欣賞紀元海，越發感覺花建波這個侄子跟紀元海的差距巨大。
他想了一下之後，試探着問：“元海，你說，讓建波去洪山市那邊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