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菡菱雖然無從判斷這些年輕人所說的事情是否真的發生過,但是,她還是從一些隻字片語中推斷出了自己現在這個埃莉薩塔圖身份的家庭情況。
老塔圖先生是一位性格固執的先生,因爲耿直的性格,他顯得極爲孤僻,尤其是對農會統一收購糧食的價格爭議上,他從來都是抗議得最強烈的那個。
農會的貝爾納會長一向都習慣了以低於市場價的四成來收購le省的糧食,對於農會在價格上的欺壓,絕大多數規模較小的家庭農場主而言,根本就是敢怒不敢言,畢竟農會的收購纔是農場每一季的收入保障,不是嗎
但是這些農場主裡絕對不包括老塔圖先生,相反,他因爲手裡掌握着大片的土地,有足夠的底氣跟農會叫板,尤其是當他精心培養的長子伯萊恩大學畢業之後,找到了極爲便捷的渠道從網絡上銷售糧食,並逐漸將農場的各種純天然的作物產品,做成了一系列的品牌經營,很快就在網絡上熱銷了起來。
那個時候,塔圖農場的網絡營銷幾乎就快取代了農會收購,就連周邊的小農場都紛紛轉而將自家的作物改賣給了伯萊恩代售。
但是,好景不長,伯萊恩卻在一次見義勇爲的救人事件中,過早的結束了年輕的生命,那個時候他只有二十五歲,沒有結婚,也沒有留下任何後代,當時埃莉薩只有十五歲。
沒有了伯萊恩的網絡營銷能力,塔圖農場的繁華彷彿曇花一現般,隨着伯萊恩的逝去,也終於無疾而終,最終還是重新回到了依賴農會的地步。
塔圖家沒有女主人。當兄妹倆的母親過世之後,老塔圖先生爲了照顧孩子,拒絕了再婚的介紹,中年喪子的打擊之後,他轉而將全部的精力栽培女兒,網絡營銷的甜頭,塔圖一家都深有體會。埃莉薩相當爭氣。立志要繼承哥哥的遺志。
就這樣,當埃莉薩會考之後,如願以償的考入了哥哥當初的學校。
然而。就在那一年的復活節假期,埃莉薩突然失蹤,之後音信全無。
老塔圖先生深受打擊,身體狀況一如不如一日。終於在埃莉薩失蹤後的第五年,撒手人寰
薛菡菱聽過無數的關於塔圖農場悲劇故事的版本。但是每一次的轉折點,無不是從伯萊恩意外身亡開始,再到埃莉薩失蹤終結,以她不多的社會經驗判斷。都能感覺出明顯的陰謀算計的痕跡,她不明白爲什麼當時,就沒有人懷疑過伯萊恩的死因。
就算是埃莉薩的失蹤。以她局外人的眼光看來,分明也有人爲的痕跡。薛菡菱已經可以肯定,原本的埃莉薩還活着的機率絕對已經不大了,而作爲這一系列事件的唯一得利者,分明就是農會的貝爾納會長。
想到這裡,薛菡菱還是本能的從心裡爲自己的老師辯解了一句或許弗萊德大師只是恰好利用了這些失蹤人口的合法身份而已,薛菡菱相信,以弗萊德大師的地位,跟埃莉薩的失蹤絕對不可能有任何關係。
那麼薛菡菱現在面臨的問題來了,她是以埃莉薩的身份回來的,她是否應該繼承塔圖農場的恩怨,或者肩負起找尋真相的義務呢
這個問題的答案,薛菡菱用消極的態度做出瞭解答。
她的正義感還沒有爆棚到這麼義無反顧慷慨激昂的地步,她連自己那個晏菡萏身份所蒙受的巨大冤屈,都沒有太多的觸動,又或者重新燃起絲毫想要搶回一切的積極態度。
不知是因爲她根本想不起屬於晏菡萏的一切過往,以至於她對這個身份還沒有太大的認同感的緣故,還是因爲她潛意識裡的原本性格就是這麼淡漠無爲,中庸不爭。
反正,薛菡菱現在得過且過,隨遇而安,似乎非常滿足現在的衣食無憂,做着自己喜歡工作的現狀。
因此,她對於塔圖農場的故事始終都像在聽什麼有意思的寓言故事一樣,沒有絲毫過激的反應,更沒有任何別有用心的暗中調查的動作。
這不由得讓某位心虛的先生,無數次試探無果之餘,終於不得不另尋對策。
於是,這一天,薛菡菱的心理診所來了一位年輕美麗的夫人。
她擁有一雙小鹿般溫順的褐色眼睛,白皙無暇的肌膚細膩的彷彿透明般,連額頭上青色的血管都根根分明,她有一頭淡金色的長髮,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花瓣般的嘴脣顯得脣色有些微微發白,彷彿有些氣血不足的樣子,身體顯得羸弱嬌憨,特別楚楚動人。
當薛菡菱得知這個花朵般年紀的小姐,居然是年近花甲的貝爾納會長夫人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義憤填膺地心中腹誹了一句,禽獸這個姑娘的年紀都可以做他的孫女了,這個爲老不修的老色狼,連這樣的小姑娘都不放過。
當看完這位可能是小鎮上身份最尊貴的夫人,所做的心理評估報告之後,薛菡菱的表情格外凝重。
“會長夫人”
“不,埃莉薩小姐,請叫我貝拉我不習慣那個稱呼”會長夫人就連聲音都像小鹿一樣柔柔弱弱。
只是薛菡菱來不及感慨這個聲音,就被貝拉這個名字刺激到了
她清楚的記得巴斯蒂安先生念念不忘的愛人名字就是貝拉莫非這位貝拉小姐等不到巴斯蒂安歸來的消息,終於還是嫁了人還自暴自棄地嫁了這麼一個猥瑣的老頭
更何況,現在這個貝拉小姐更加令薛菡菱憂心忡忡的卻是她的心理狀況,她的心理評估顯示貝拉小姐患有嚴重的抑鬱症
“好的,貝拉小姐我有幾個問題,希望你能毫不隱瞞的回答我”薛菡菱話音剛落,就看見了貝拉一副受驚過度的眼神。
“別擔心,親愛的貝拉,你在我這裡說的每一句話,都不會有任何一個字流傳出去”薛菡菱放緩了語速。
貝拉小姐就像驚弓之鳥一樣,連連搖頭,回答的斬釘截鐵,“不要問我問題,我不可以回答別人的任何問題”
薛菡菱微微一怔,再次看了一眼她所填的心理評估報告。
“這份表格是您親自填寫的嗎都是您的第一反應嗎我想問的只是有關這份報告的事情,不包括你的私事。”薛菡菱柔聲開口誘導。
貝拉遲疑的點了點頭,小聲囁嚅了一句,“您的前臺小姐說,如果不填寫完這些問卷,就不讓我見你”
薛菡菱點了點頭,“是的,這是一份心理評估報表,我看出了您患有嚴重的抑鬱症,如果我的判斷沒有出錯,您絕對不止一次的試圖自殺過,對不對”
貝拉的反應卻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驚恐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薛菡菱,死死咬着下脣。
“沒有的事,我從來沒有想過自殺我根本不知道你的問卷調查居然是這個目的,請你不要再問了”
薛菡菱聽了她的辯解,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反手合上了她的心理報告。
“好吧,看來是我誤會了,貝拉小姐,原來您不是來接受心理諮詢的,那麼,您找我有事嗎”
貝拉咬着嘴脣,眉頭緊緊的皺起,然後吞吞吐吐地開口。
“我我今天過來,就是就是爲了告訴你我,我就是你哥哥伯萊恩先生當年用性命救下的那個人”
聞言,薛菡菱吃驚地瞪圓了眼睛。
“你的意思是我哥哥是爲了救你而死的”
貝拉深深的垂下頭,“是的您恨我吧,打我也行這件事反覆折磨着我我已經快內疚死了”
薛菡菱卻突然抿起了嘴脣,因爲她從貝拉的腦電波頻率中捕捉到了一絲如釋重負的釋然,這是因爲對伯萊恩的親妹妹說出了實話嗎可是這種解脫感又爲了什麼
“那只是個意外,貝拉小姐,您不必內疚就算是爲了我哥哥救你付出的性命,你也應該好好的珍惜自己的生命,把我哥哥的那一份一起活的更加精彩纔對嘛”薛菡菱用極爲客觀專業的語氣開解她。
“不,不是這樣的對不起,嗚嗚”
誰知,薛菡菱溫柔得開解卻讓貝拉不知所措地掩面痛哭起來。
薛菡菱的眼神終於漸漸冰結一片,因爲她已經發現了這位貝拉小姐真正的愧疚顯然另有隱情。
“貝拉小姐,請您冷靜一點,您如果是想找我懺悔,我一定會耐心聽的,請你放鬆一點”
薛菡菱不再循循善誘了,直接將手按在了貝拉的頭上,異能作用腦電波的催眠術緩緩輸出。
看着貝拉小姐漸漸迷離呆滯的眼神,薛菡菱微微眯了眯眼,想不到有關伯萊恩的死亡真相竟然會在某一天自己送到她的面前。
貝拉小姐的態度顯然非常可疑,但是,薛菡菱決定了,就算是陷阱,她也決定要踩進去瞧一瞧
“貝拉小姐,讓我看看事發當時,究竟發生過什麼事情吧”
薛菡菱等待着熟悉的天旋地轉感覺傳送的時候,口中喃喃自語。
:寫着寫着還是睡着了,頭昏昏的對不起,還是耽誤了發文
各位親,明天一早再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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