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菡菱看着麗貝卡扭曲猙獰的面容,帶上了一絲不可思議的表情不由得對麗貝卡這番大言不慚要教訓她之言的自信究竟從何而來,表示極爲好奇難道麗貝卡就從來沒有意識到,就她那半吊子的體術身手水平根本就不是薛菡菱的對手嗎
當麗貝卡露出詭異的笑容,突然欺身而上,整個身子都撞向薛菡菱手中的酒水托盤之上的時候,薛菡菱才明白了麗貝卡險惡的居心。
麗貝卡剛邁出步子,薛菡菱就明白了她的惡毒陷害於是,薛菡菱立即擡高了手中的托盤,整個人順着麗貝卡合身撲上來的方向,滴溜溜轉了個圈,乾淨漂亮的避過了麗貝卡試圖撞翻她手上空置酒杯的打算,要知道薛菡菱托盤上的大部分酒杯裡還殘餘着不少的酒液,真要被麗貝卡撞了個正着,引起的動靜巨大不說,麗貝卡的禮服絕對被毀了個徹底,到時候,如果麗貝卡趁機哭訴些什麼,絕對是薛菡菱百口莫辯的誣陷,因爲從他們現在所站的位置,正好是攝像頭的監視死角
薛菡菱眼眸一閃,跟麗貝卡擦身而過的時候,瞄了一眼她曳地長裙拖到地面上的裙襬,行雲流水般轉了個圈,高舉托盤轉到她身後的時候,輕巧的伸出一隻腳,穩穩的踏住了麗貝卡的裙襬
然後,只聽“噗”的一聲,麗貝卡那身面料極少的露背修身魚尾長裙,發出了一聲清脆的裂帛之聲,華麗麗的拋棄了她的主人
見對方輕鬆躲過了她的突然行動,麗貝卡幸虧體術水平過人,纔好不容易穩住自己的身形,就在她剛穩住身體,出於慣性向前衝出幾步之際,裙襬處突然傳來的巨大拉扯力,令她脖勁處一勒,隨即她的上圍一涼,固定着她禮服的頸間流蘇一斷,極富垂感的禮服面料瞬間滑落下來麗貝卡仗着身材傲人,真空上陣的上半身瞬間一覽無遺
賓客間瞬間發出了一陣騷動,伴隨着麗貝卡情不自禁的一聲驚呼,這個角落頓時備受關注。
薛菡菱一擊而中,便立即退回到距離麗貝卡最安全的距離位置,無辜的以極爲標準的站姿,捧着她的酒水托盤,目不斜視地靜待相關負責人前來處理麗貝卡的難堪。
“發生了什麼事”
清朗溫潤的聲音傳來,一個身穿黑色純手工定製西式禮服的男子,滿臉肅穆地靠近,他的身材高大修長,齊腰的烏黑長髮梳理的一絲不苟,用一枚玉環束縛在脖頸之後,儒雅精緻的五官,雅人清致的風度,古典髮型跟西式禮服強烈的視覺衝突,竟然在該男子溫潤如玉的清華儀態之中,協調得統一起來,令人看得只感覺說不出的淡雅宜人。
看到麗貝卡雙手抱胸,蹲在地上,衣不遮體的狼狽模樣,該男子立即極有風度地脫下了禮服外套,搭在麗貝卡全身顫抖的身軀之上。
“無塵大人我,我”麗貝卡語無倫次地裹緊身上,充滿着晏無塵獨特氣息的禮服,身體顫抖的更加厲害。
“好了,麗貝卡小姐,這只是個意外,你下去休息吧,喝杯熱牛奶,好好睡一覺,一切就都過去了”
晏無塵風度極佳的擁住麗貝卡的身軀,就像一個體貼細緻的男伴護佑着他的女伴提前離場般自然的朝着休息室走去。
而薛菡菱在聽到麗貝卡的那一聲“無塵大人”的嬌弱稱呼之時,整個人就呆若木雞地立在了一旁,雙眸牢牢的盯緊晏無塵的一舉一動,心中有種難以言喻的激動升起
晏無塵,她的親生父親
居然在她如此猝不及防的時候,出現在了她的面前,薛菡菱目不轉睛地望着這個身份上屬於晏菡萏父親的男子,卻對他的樣貌陌生得幾乎激不起她任何潛意識裡的熟悉感,感覺到了嚴重的失望,薛菡菱可以確信,就連她對阿黎的第一面感覺,都比晏無塵對薛菡菱的第一面感覺,更加熟悉一些。
薛菡菱幾乎形容不出自己此刻的失望心情,分明是她最親近的人,但卻比陌生人還陌生,這究竟是晏菡萏的悲哀,還是她的無奈
從晏菡萏從未對自己的父親有過任何期待感的表現,甚至從她隻字片語之中還能隱約感覺出她對晏無塵的幽怨之意,薛菡菱就算從晏菡萏的記憶中找不到絲毫父親的記憶,也能輕易的得出結論,晏無塵跟晏菡萏的父女關係,或許極度冷淡,甚至相互憎恨吧
這個給了晏菡萏生命的男人,背叛了他的妻女,遺棄了病重的妻子,使得他唯一的女兒跟他形同陌路,這種畸形的家庭關係,再度令薛菡菱無比懷念起薛有正一家的家庭氛圍,在她的印象中,或許正常家庭裡的家長,就應該是嚴厲端正的父親跟嘮叨慈祥的母親結合,牢牢的將牽引着孩子們的成長,成爲他們的依靠,他們永遠的心靈港灣。
再看風度翩翩的晏無塵,他的懷中紳士地擁着麗貝卡的每一個動作,都看起來那麼溫柔體貼,多情的似乎分分鐘都在給人以強烈的錯覺,正在被一位高貴的王子真心呵護着的感覺,而這樣的男人大概天生就是命中桃花不斷的吧,正如現在麗貝卡此刻滿面嬌羞的幸福狀。
薛菡菱突然感覺無比的刺眼
她幾乎是挑釁般的橫了麗貝卡一眼,臉上赤裸裸的輕蔑譏諷之意,差點就令心猿意馬的麗貝卡瞬間點燃,暴跳如雷。
“無塵大人,是她是這個惡毒的女人毀壞我的裙子,惡意陷害我當衆出糗她這分明就是惡毒地因爲私人恩怨,故意破壞酒會現場,我要請求嚴懲這個罔顧主人利益,心思歹毒的女人”
麗貝卡不負薛菡菱所望的,突然指着薛菡菱大聲告狀,令晏無塵原本打算悄悄地不引人注意的帶走麗貝卡的計劃徹底流產。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