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日聖教的人都露出一副暢快神情,心中鬱氣一吐而出。
大仇得報,一切都是王昊所賜予,他們這一刻對心中少年的感激可想而知。
說是銜環結草或許太過,但涌泉相報的心思肯定有,而且不止是一人這樣想,所有人都將其當成了救星,恩情難以忘懷。
“暢快。”一個弟子高呼。
“區區扶搖聖地也敢挑釁我大日聖教,這是自取其辱。”有人說道。
隨即,有人向王昊道謝,道:“多謝師兄爲我等出頭。”
話頭一開,其它人也都開口了,向王昊表達謝意,十分真誠。這一次若不是王昊趕到,那他們就不僅是受盡屈辱,就連貼身寶物也要盡失了。
而現在,勝負顛倒。就該他們享受勝利者的待遇了。不僅要將失去的奪回來,而且還要收上一份利息。
王昊清楚衆人的心思,淡淡道了一句:“都去吧,將屬於你們的東西都拿回來。”
“遵師兄法令。”衆人應和一聲,均是一臉喜色,迅速衝了上去,宛如矯捷的虎豹。
大日聖教的弟子上前,不只是討還寶物,還要對扶搖聖地的人出手,要上一口惡氣。
這一地化成了人間煉獄,到處都是慘叫,聲音淒厲,讓人毛骨悚然。
“讓你們耀武揚威,讓你們狗仗人勢。”一個少年出拳,對着對手轟擊。
“天道循環,報應不爽。”一個弟子叫道。
衆人都很狂暴,宛如陷入了瘋魔,有仇報仇,有怨報怨,要將心頭的戾氣都發泄出來。
“交出身上的寶物。”有人大喝。
扶搖聖地的人連像樣的抵抗都沒有,因爲,這一次他們的對手不僅是大日聖教的人。還有那些戰力強絕的血衛,一個個出手狠辣,將他們手腳打斷了。
王昊在遠處看着,神情淡漠。他沒有摻和,不打算去洗劫那些扶搖聖地的弟子。
對他來說,那些人身上所謂的寶物不值一提,根本不值得他浪費時間。
也就那一座鎮山鍾,能勉強入得了王昊法眼,但也只是勉強。他打算用來賞賜給下屬,而非留作自用。
做完這一切,王昊轉身去慰問那些受創的弟子,神態溫和,與對敵的冰冷姿態大相徑庭。
“他傷勢怎麼樣了。”王昊走到一個正在照顧昏迷弟子的人身前。
“還好,來落星山之前長老吩咐帶好傷藥,現在正好用上了。”那名弟子頭也不擡,繼續給昏迷的敷藥。
話說到一半,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麼,驀地擡頭,對上王昊的目光。
“王師兄!您怎麼過來了。”這名弟子吃驚不已,下意識道:“那些寶物……”
王昊神情淡然,道:“一些靈寶器具而已,怎及的上我聖教弟子的性命重要。”
那名弟子想要再說什麼,但被王昊止住了,讓他不用多說,繼續照看昏迷的弟子,他還要去探視其它受傷的人。
接下來,王昊遊走於各個受傷的弟子身邊,一副對同門極盡關心的姿態,讓衆人感慨不已。
“天賦超羣,品行無瑕,不愧爲我大日聖教的驕子。”有人說道。
“可惜,對於聖子人選我等沒有話語權,不然肯定要爲王師兄說話。”一個受創的弟子說道。
另一側,王昊在一個渾身染血的弟子身前,將一瓶藥散拿了出來,親自爲其塗藥。
“多謝師兄。”那名弟子還有意識,掙扎着想要起身,向王昊表示感謝。
王昊制止了他,道:“你有傷在身,亂動只會加重傷勢。”
深受重創的弟子也不再堅持,緩緩躺下了,他傷勢很重,到了極限,現在的意識都有些恍惚,若非出於心中的感激,想要對王昊表示感謝,說不準都昏過去了。
就這樣,王昊在傷者之間撫慰人心,表現自己對同門的關懷。
不需多說,這是在作秀。雖然其中摻雜着些許對傷者的同情,但更多的還是爲了宣揚他的名聲,得到更多聖教弟子的擁護。
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是刻意爲之。
他處心積慮,爲不久後的聖子之爭做準備。
他要全方面的超越同爲準聖子的葉擎蒼,不止是戰力,名聲上亦要如此。
大日聖教的聖子之位,他要水到渠成,要名實至歸。
許久,那羣宛若虎狼的弟子終於滿載而歸,不再對扶搖聖地的人進行摧殘。
事實上,他們已經將報復一詞做到極致了,手腳打斷,寶物搶光。扶搖聖地的人幾乎悽慘的沒有人樣,衣衫也是破爛,連世俗間的乞丐都不如。
“召集青天雀,將受傷嚴重的弟子都送回去。”王昊對着血衛吩咐。
頓時,場間又是一陣稱頌之語,十分感激,言王昊有一顆仁心,對待同門好的沒話說,宛如手足。
“這沒什麼,不值得稱頌,換做其他人一樣會這樣做。”王昊搖頭,一副淡然姿態,沒有半分驕矜之色。
“王師兄太謙遜了。”有人說道。
“不驕不躁,王師兄不愧爲年輕一代第一人,堪稱聖教楷模。”一道聲音傳出,十分誠懇,似是發自內心之言。
這人在引導輿論風向,開口就說年輕一代第一人,明顯是意有所指,在擡高王昊,壓低葉擎蒼。
王昊頓了一下,覺得這道聲音有些熟悉。等他定睛一視,發現對方郝然是鄭倫,他在聖教收下的兩個小弟之一。
這是個心思通明的人,知道何時該說什麼話,上一次他打暈幽綺,就是對方配合的他。
沒過多久,他又看到了熊拓,那個虎背熊腰的壯漢。對方搶了個盆滿鉢滿,還在咧着一張嘴笑。
他身上掛了好幾個乾坤袋,配上那一臉的凶氣,活似一個寇匪。
“跟着王師兄肯定沒錯,不然肯定搶不到這麼多寶貝。”熊拓說道。
衆人應和,有了這次事件,他們肯定更傾向於王昊,而不是葉擎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