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姜正虎目泛紅,神情也變得有些猙獰,道:“爲了煉製萬魂幡,他殺戍關戰兵,殺關內凡人,只要他經過的地方,無物不殺,沒有任何一種生靈能逃出他的毒手。”
“那是一個魔鬼!”
尹清兒嬌軀一顫,一顆心兒徹底沉了下去。
原來,一切並非她所想象的那樣。
他不是一個與人有爭端,孤傲冷僻,所以滅殺仇敵滿門的強者。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魔頭,所作所爲只是單純的屠殺,爲了變強。
少女想起了每一次她救治對方過後對方冷冷的聲音。
無知,愚蠢。
原來一切都是真的。
她忽然心中有些痛,痛的無法呼吸。
對方入魔要殺她的時候,她的心都沒有這麼痛。
她看清了對方的本質,他們註定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差別太大了。她要的是與人爲善,儘可能的幫助別人。而對方想的則是變強,只要能變強,造成多少殺戮也在所不惜。
少女閉上了眸子,腦海中浮現一個冷酷無比的身影。他的殺氣由一滴滴的鮮血凝聚,他的強大由一顆顆頭顱鑄成。
……
時間一天又一天過去,莫凡像是人間蒸發了,沒有半點消息。
那些四處搜尋的甲士日復一日的尋人,卻沒有半點作用,沒發現絲毫蹤跡。
在時間又過去一個月的時候,姜國皇子找上了王昊,一臉的羞愧,因爲,他覺得浪費了王昊太多時間,心中過意不去。
“大日聖子若是有事,就先離開吧,那個魔頭躲得太隱蔽了,要找到他不知還要花多久時間。”
王昊搖頭,道:“繼續找就是了,我並非單純的爲了助你。莫凡與我大日聖教也有深仇,幾百人聖教弟子的血不能白流,他必須死。”
“況且,在莽荒中修行於我也有不小益處,進境很快,不比聖教內修煉慢。”
這一回,姜國皇子放心了。
既然對方覺得在這裡修行效果更好,那他就沒必要心懷愧疚了。
時光流逝,日月如梭。
不知不覺一年過去,王昊已經十八歲年紀了,與此相匹配的是他造化境巔峰的修爲,只差一步,就能邁入移山覆海的輪轉境。
他愈發不凡了,身材頎長,相貌俊美,真的如同神人之子一般,卓爾不俗。
紅杉與辰辰也都各有進境,在丹藥的堆徹下,實力增長速度非同一般,很是驚人。
一年多時間,小丫頭身材開始抽條,長高了不少,從由一個豆芽菜出落成了一個俏生生的小姑娘。
目如點漆,紅脣挺鼻,小臉白嫩嫩,模樣比以往更好看了,像是一個精美的布娃娃。
唯一不變的是她的性格,還是十分喜歡搞事情,唯恐天下不亂。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王昊有點爲小姑娘擔憂。
惹禍精個頭拔高了不少,但是胸脯還是很平坦,一如既往,沒有半點變化。
他很懷疑對方是因爲錘鍊體魄過度,才導致了這種情況。
沉思了半晌,他覺得這與自己也有干係。若不是他將炎體的錘鍊之法交給小丫頭,或許小丫頭不會是現在這個模樣。
她也能與同齡人一樣,當個一個活潑而快樂的普通小姑娘。
“要不,你先將炎體的修煉停下吧,現在修行這門法訣對你的身體影響太大。”王昊這樣對小丫頭說道。
小丫頭卻是不理解,問:“爲啥啊,我覺得這種神通很不錯啊,提升實力很明顯,而且能讓身體更結實。”
王昊沉默。
就是因爲讓身體結實才不讓你修煉,你正是身材抽條的時候,身體要軟一點纔好,萬一以後某個部位長得不滿意,你再回過頭怪我怎麼辦。
冷美人更加擔憂,因爲,這件事就是她向王昊提出來的,王昊哪有心思看豆芽菜長什麼樣了,在他眼裡小丫頭一直是個小豆丁,距離長大遙遙無期。
紅杉就不一樣了,對待小丫頭,她十分上心,亦姐亦母,對於小丫頭的成長在意無比。
“你多喝點烏雞湯吧,再吃點木瓜,對……嗯,對修煉有好處。”紅杉委婉的說道。
小丫頭滿頭霧水,一雙靈動的大眼睛裡也充滿了茫然,很是不解。
這到底是怎麼了,無論王昊還是紅杉,全都對她說些莫名其妙的話,給她提出很古怪的要求。
不過,最終,她還是答應了,王昊的話她或許會不聽,但紅杉的話她肯定照辦,少女對她不是一般的上心,是真的將她當成了親人,悉心照顧。
在寒冬過去,春季到來,萬物開始復甦的時候,終於,傳來了莫凡的消息。
對方早已離開了火桑林,出現在了萬里之外的一處劍門關,與以往相同,他留下了赫赫兇名,只是這一次他更可怕了,開始修煉魔功,殺人汲取精血,用以恢復傷勢。
此外,還傳來了對方將少女擄走,強行交合的消息。他爲了減緩殺氣侵蝕的痛苦,已經成爲了一個徹頭徹尾的惡魔。
王昊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中很是驚異,因爲,這已經偏離了黑暗流真命天子的路線。一般來說,黑暗流真命天子只會殺人,冷血如魔,但對於姦淫這種事不屑爲之。
可現在對方卻做了。的確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他猜測,這些改變可能是他屢次打擊對方所帶來的影響,將對方的天命之氣掠奪,少了氣運護體,無論做什麼都會難上不少,所以真命天子的成長之路纔會偏離,與一般情況大有不同。
消息傳來後,姜正請求他出手,一舉鎮壓那個魔頭。
王昊答應的很痛快,不過提出了一個問題,如何控制住對方,不讓對方再次逃走。
“大日聖子儘管放心,那個魔頭如今好色如命,我早已經摸透了。”
然後,說出了自己的計劃,只要找一位聲名在外麗人就行,對方會自投羅網。
“你找到願意做誘餌的人了?”王昊不太相信。
那可是兇名在外的魔頭,殺人無數,兇殘暴虐,哪個少女敢以身涉險,就算有甲士的保護也不行。對方殺的甲士還少嗎,連一些皇室子弟被殺了,也沒見對方受到什麼懲罰,誰能保證自己去了之後,還能安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