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誰!”
中海大學,蘇啓從自己的牀上突然驚醒,拿起了牀邊上的羽毛球拍,對着面前就是一頓亂揮。
良久,外面鳥兒嘰嘰喳喳的歡樂聲讓他慢慢的清醒了過來。
腦袋一陣疼痛,他只記得自己是因爲自己所執教的學校面臨強拆,跟着幾個退休老教師一起倒在了強拆的推土機下面,然後被人擡進了醫院,在之後就沒有了任何的知覺。
可這會怎麼感覺自己身上一點的傷痛都沒有?
眼前的景象也開始慢慢清晰,幾個瓷杯整齊的放在中間的一個桌子上,四個牀上丟着一堆亂七八糟的衣服,他整個人一愣。
“這是哪裡!”
噌的一下就從自己的牀上跳了下來,不可置信的跑到了窗戶旁邊,看着外面的世界,整個人都**了!
這是一個灰白年代,沒有奇裝怪服,也沒有拿着手機低頭走路的人。
一張報紙從窗戶從外面慢慢的飄到了蘇啓的跟前,他趕緊一把抓住。
“亞洲金融危機再次深入爆發,全球股市動盪!署名日期1998年3月15日。”
“1998年!我怎麼到了1998年!”蘇啓腦袋一陣天旋地轉,如果不是樓下那些男男女女的衣着年代感極強的話,他根本就不可置信!
猛的打了自己幾個巴掌,確定不是在做夢之後,跌跌撞撞的坐到了牀上。
“重生了?這麼狗血的事情怎麼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半天他才恍過神來,這間宿舍與記憶中的美好慢慢的重疊了起來。
“牀板窩成了三十度的牀是胖子的。”
“這張狗窩一樣的牀是電腦狂人郝旭的牀”
“這張散發着女人香,收拾的非常精緻的牀是劉鍀鏵的牀!”
一時間,腦海當中那種震驚以及不可置信,瞬間就被這記憶中久遠的溫暖所替代。
那一年是最好的年代,下海熱的瘋狂依舊還在持續,無數人從這個時代的變遷當中崛起,成了往後數十年當中這個國家的佼佼者,擁有了巨大的財富,以及完美的家庭。
想到這裡蘇啓突然一愣,既然自己重生了,那麼是不是說就可以改變自己前世的貧窮?而他所在小學是不是又可以改變被強拆的命運?
一時,心似狂潮,一種手上盡是王牌的感覺滋生!
卡達一聲,宿舍大門被打開了,一個偌大的胖子手裡拿了一個瓷杯走了進來。
“醒了啊?”胖子很是平常的打着招呼。
“嗯,醒了。蘇啓壓抑着心裡的激動,然後一把抱住了胖子。
“他媽知不知道,幾十年了,老子想死你們了!”
胖子見鬼一樣的推開了他,手搭在了蘇啓的額頭上“沒發燒了啊?都沉睡幾天了,不過還是要去醫務室給芳姐好好看看,好像腦子燒壞了。”
“收拾一下,郝旭在電腦室又被人幹了,帶上傢伙。”
胖子放下了瓷杯後,從自己的牀上拿了個羽毛球拍,然後準備走出去。
看着一臉還沉寂在喜悅當中,不爲所動的蘇啓後又走過來推了推他“我知道你病剛好,我不應該讓你跟着我們去打架,但是沒有辦法,兄弟被幹,就是我們的恥辱!走吧!”
蘇啓馬上回過了神,然後想起了前世1998年3月15號這一天所發生的事情。
之所以記憶深刻,是因爲這天曾經給他前世帶來了一輩子都沒有癒合的創傷,在這一天,他跟胖子他們出去打了一架,哦,不,確卻的說是被人揍了一頓後,初戀李靈靈晚上就跟自己提出了分手。
也正是這一天後,他從此一蹶不振,成績一落千丈,最後不得不退學回了湖東省老家做了一個農村小學教師,平庸窮苦的過了一輩子,直到強拆發生。
當然,這已經是後話了。
不過,正當他準備出門的時候,突然想到了這天捱揍的事情,吃虧就吃虧在武器上,羽毛球拍能幹出個啥事?
既然這一世已經重生了,那就活的風光點!
趕緊叫住了胖子,然後跑到宿舍裡面拿出了撐衣杆!
那個年代撐衣杆都是用鋼筋焊接的,很紮實,拿在手裡有種金箍棒的感覺。
胖子一臉懵逼的望着他,後來蘇啓又跑到隔壁宿舍裡借了一根撐衣杆扔給了他。
“走!別他媽跑過去又是捱揍!”
胖子在後面抓了抓腦袋“真是燒壞了啊,待會一定要芳姐好好看看。”
這是一個網吧還叫電腦室的年代,網費高的嚇人,一個小時往往可以收到10塊一個小時!而且電腦室還是那種卡的砸鼠標聲一片的景象。要知道這個時候豬肉也只有五塊一斤,所以能進電腦室玩電腦也是一種炫富的方式。
電腦室就在校門口邊上,是一個本地人開的。
這時候的電腦室是一片鬨笑,有十幾個圍着一個特別瘦弱的學生。
“你看你這一副賊眉鼠眼的樣,一看就知道是個賊!自己把錢包給我拿出來,我告訴你!今天你不給我吐出來,這事情就算是沒完沒了了!”說話的是一個大背頭青年。
說起這個青年,在中海大學裡面也是赫赫有名,有點小錢,是中海四少之一丁慶凡的表弟。
這個丁慶凡可不得了,他父親是中海益海地產集團的董事長,作爲中海第一批房地產商,所擁有的財富自然就不用多講了。
剛好丁慶凡現在也在中海大學就讀,比蘇啓他們高了一屆,現在在大四。
平日裡賈千峰在學校裡也是仗着自己表哥的身份,沒少惹事生非。
瘦弱的青年就是蘇啓他們同寢室的郝旭,他一副倒了八輩子黴的哭喪着臉。
自己就不明白了,明明他剛剛一直沉迷於各種軟件知識當中。怎麼這賈千峰丟了錢包的事情就怪在自己頭上了?
都說電腦室是個是非最多的地方,自己雖然在電腦室裡捱揍了很多次,但是從來都沒有被這麼多人圍着過。
而且還是偷東西的罪名。
就當他準備辯解的時候,旁邊一個青年站了出來。
“賈哥!動手吧!我親眼看到這小子偷的!現在肯定轉移到別的地方了,只有狠狠地揍一頓纔會知道你錢包到底在哪裡!”
“你胡說!我怎麼可能偷他錢包!”郝旭一時氣的半天說不出話來。說親眼看到自己偷了東西,這不明顯的就是栽贓陷害嗎!
“非要我再動手嗎!”
“打不怕啊,你還給我橫?”
賈千峰也不耐煩的吼道,一巴掌甩了過去。
就在這時一根鋼筋砰的一下砸在了他的腦袋上。
“動手?打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