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來,他就看見穿着便裝的許才良,帶着一衆工作人員,坐在村民當中。
那些村民們不停的在投訴抱怨,旁邊有人拿本子一點一點的在記。
而他們不遠的地方,就是自己的施工隊伍,十多輛挖土機停着,跟那邊場面對比,讓人感覺特別的刺眼。
他嚇的魂都沒有了,趕緊小跑了過來,站在許才良的面前“許……省長,對不起,我來晚了。”
村民們疑惑的望着他,不知道他是誰。
許才良對他當然很熟悉,望着他笑道“陳總,日理萬機的,竟然還驚動了你,真的很抱歉。”
陳靜山趕緊回到“不不不,領導,您過來,我就必須要過來,相反我應該要道歉,因爲我們工地的事情驚動您了。”
“您放心,有什麼不合規的地方,我們一定改進。”
這時候一個村民忍不住旁邊問到“許省長,這個人是誰?可以告訴我們嗎?”
許才良笑着說“老鄉們,剛剛你們不還在抱怨,罵他嗎,咯,這會人到現場了。”
“他就是陳靜山,那個拿了你們祖地,準備大開發的人。”
嘩的一下,二三十個村民一下子爆炸了。
全都把他給圍在了中間,個個咬緊了牙關,握着拳頭想要揍他。
後邊工程隊的人,一看自己老闆被人給圍着了,也面色大變,本能的那些一些工具衝了過來。
許才良眉頭緊鎖,坐在原地未動,望着這些跟黑社會一樣的工人們。
陳靜山瞟了一眼許才良的表情,嚇得趕緊扭頭大喊“誰讓你們過來的,趕緊給我退下!”
十幾個工人停在原地不知所措,沒有一個人敢在上來。
陳靜山鬆了一口氣,然後露出了笑臉回頭,準備安撫一下這些村民的情緒。
當然了,要放在平常,這些村民早就被他給打了,哪裡還會這麼低三下四的討好。
一切不過因爲這個許省長罷了,人家就是個油米不進的主。
要是跟村民在眼皮底下爆發了衝突,自己肯定要他媽完蛋!
忍吧,等許才良走了後,他馬上親自指揮,推了這些房子!
自己反正有合法手續,不怕!
可他還是失策了,剛一回頭,一個村民直接一個巴掌抽在了他臉上。
“奸商!你已經把我們地理的農作物給全部推了,導致我們今年註定了顆粒無收!”
“知不知道,農家人,農作物就是生命!你必須賠償,不然今天別想離開村裡!”
“對!必須要賠償,不然你們一個都別想走!”
“一羣畜生,知不知道,我兒子今天大學的學費,就靠地理的那些糧食,全他媽讓你給毀了!”一個五十多歲的漢子也吼道。
一時間,陳靜山還沒有從這一巴掌當中回過神,馬上就被周圍的人咒罵給吞噬。
這些村民們越說越激動,把他推來推去,還有好幾個人暗中使用了無影腿,狠狠地踹了他幾腳。
他忍啊忍,忍到最後,實在忍不住了。
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咆哮道“你們他媽搞不清楚狀況是吧,誰給你膽子對我動手的!”
“你們全給我過來,誰還要對我動手,你們也給我動手打!”
身後十幾個工人拿着東西衝了過來,一臉惡狠狠的望着這些村民們。
只要陳靜山一聲令下,這些人馬上就會動手打人。
他們也不是一次動手打人了,平常其實就是陳靜山養的一羣打手,專門在工地上掛着各種職位,其實就是看場子的。
村民們一下子也冷靜了下來,沒有人再敢說話。
被兩邊憤怒人羣所遺忘的許才良,這時候站起來了。
他走到陳靜山的跟前,盯着他說“你敢!”
“你不是在說誰是這些村民的靠山嗎,我告訴你,我許才良就是他們的靠山!”
“誰敢動他們一根汗毛,我許才良就要治誰!不管你是什麼牛鬼蛇神!”
“打農民,就要遭天譴!”
許才良的聲音很大,宛如平地一聲雷,震的這些人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那些村民們個個熱血沸騰。
一個村民說“對!許省長就是我們的靠山!”
“賠償!滾出我們的家園!”
“賠償!滾出去!”
“賠償!滾出去!”
數十個村民這一刻竟然一個個嘶吼了起來。
數日以來,他們一直都生活在恐懼當中。
地裡的莊家被他們推土機給推了。
要不是他們報團,只怕他們房子也早就被推了。
至於那點安置費,別說他們不願意搬家離祖地,就算願意,你那點安家費簡直就在當別人是傻子!
但他們又怕,生怕自己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已經被房子的廢墟給掩埋掉了。
萬萬沒有想到,許省長竟然親自前來了。
這讓他們看到了希望!
尤其是許省長的那句“我就是他們的靠山!”
讓很多人差點就流出熱淚!有省長撐腰,他們怕什麼!
所以這會沒有一個人,再把這些讓他們恐懼了幾天的人當做一回事。
陳靜山也被嚇的腿軟了!
他是有個親戚在燕城,但是這個許才良是省長啊!而且他親戚也反覆叮囑過他,這個許才良遲早要進入到燕城的。
一定千萬不要得罪,得罪了,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
許才良來了後,他已經非常小心行事了。
不成想最終他還是激怒了,這個剛正不阿的省長。
哭喪着臉說“許省長,我不是您想的那個意思。”
“我這是在自衛,如果我不這樣做,我命會交代在這裡啊,許省長。”
許才良冷哼了一聲“陳靜山,你以爲你在雲省是怎麼起家的我不知道!”
“你的推土機推平了昆市周邊的各種古蹟,甚至還霸佔一些公共景點資源,圈地建房成私人花園。”
“還有你在房地產協會裡慫恿的那些事情,我一清二楚!”
“你來了也正好,剛好直接跟着我一起回省城!”
“讓省裡的人好好檢驗下你的真身!”
說完,許才良身後兩個一臉正氣的男人拿着手銬走了出來。
這兩個人是省警察廳的領導,平常只要許才良出行,他們都會跟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