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會那天正是楊堅病症加重的那天,所以他沒有注意到他姐姐的事也情有可原。
我們沒人怪他,可楊堅卻感到抱歉的對楊彩虹說:“姐姐,我都一直忘了問你這件事。你現在已經是上官老師的徒弟了嗎?”
楊彩虹勉強笑了笑對楊堅說:“傻弟弟,上官老師是什麼人,人家只是說說而已,沒把這事當真。”
我詫異看着楊彩虹,她對着我笑了笑,我才明白了她是不想告訴他弟弟,是因爲他的病所以她才拒絕上官老師的請求,在家照顧楊堅,不跟着去縣城。
楊堅聽到後沒有多想安慰楊彩虹道:“我楊堅的姐姐也不稀罕什麼上官老師。姐姐,你彆氣餒,你天賦這麼高,以後一定可以成爲一名成功的舞蹈家或者話劇演員的。”
“哈哈,那還用你說。”
楊彩虹誇張的笑着說。
只有我懂得她藏在笑聲背後的遺憾和心酸,畢竟做上官老師的徒弟是她來之不易的機會,也是多少學表演的人夢寐以求的。
“你先回家吧,我和你露露姐去店裡聊會天。”
走到叉路口,楊彩虹扔給楊堅鑰匙讓他先回家。
等楊堅走後,我才準備問楊彩虹,上官老師的事究竟怎樣。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
我還沒開口,楊彩虹就說道,
我看着她,她對我笑了笑,開口說道:“露露,我和你不一樣。你對情感小心翼翼,我對喜歡和不喜歡卻是清清楚楚,哪怕飛蛾撲火也不怕。”
我對她這句沒頭沒腦的話感到不理解,不知道她爲什麼突然這麼說。
看着我皺眉的樣子,楊彩虹說道:“其實當初我拒絕上官老師,不止是因爲我弟弟的病,我若想去縣城也可以帶走我弟弟,他在縣城的醫院也可以。可是我一想到我離開後,就見不到你們,見不到白宇哥哥,我就實在不想離開了。”
聽到楊彩虹說到這裡,我才明白了她前面的話,沒想到她一個女孩竟有這麼大的勇氣。
“彩虹,你實在該好好想想的。”
我勸道,我知道楊彩虹是真的喜歡跳舞,喜歡錶演的。
在舞臺上她才能盡情的綻放自己,她適合在閃光燈下的生活,也享受其中。在舞臺上的她和平時的樣子完全不一樣,發着光,渾身魅力。
顯然我的話並沒有動搖楊彩虹的決定,楊彩虹堅定的看着我說:“我又不是隻有這一條路可以走,我相信以我的實力一定可以成功的,不是說是金子早晚會發光嘛。”
我還想再勸她再考慮考慮,她卻顯然一定下了決心,我也不好再勸她什麼。只能支持她,尊重她的決定。
“既然你已經有了打算,那做朋友的只有支持你了。”
我對楊彩虹說道。
她激動的抱了一下我說:“我就知道,就算別人都以爲我瘋了才拒絕,但你一定會理解我,支持我的。謝謝你,白露裳。”
沒想到我的支持讓楊彩虹如此開心。
反正不管以後發生什麼,只要楊彩虹不後悔她的決定就好。
“不說這個了,我看着楊堅竟像完全好了。”
我對楊彩虹說些讓人開心的事。
楊彩虹果然笑着點了點頭說:“是呀,之前的醫生就說過,這個病主要是楊堅自己不肯放過自己,他自己不願走出來,誰都幫不上他。可白宇哥哥的方法逼的楊堅說出了壓在心底的事,自然也就好了許多。”
我突然想起了哥哥交給我的正事,連忙從書包搗鼓了一番,取出一個紙條來遞給楊彩虹,說:“我哥哥給的。”
“寫給我的情書?”
楊彩虹喊叫着打開一看,楞了楞哭了起來。
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連忙勸解楊彩虹。
“你這好端端的怎麼哭了?我哥哥給你的,難道你不高興嗎?”
我摸不着頭腦的問,想安慰都不知道從哪開使。
只聽楊彩虹吸着鼻子抽抽搭搭的說:“你哥哥給我寫這麼多精神病醫院,不就是想告訴我。我有病,得治。就是拒絕我的意思唄。”
我聽到楊彩虹的理解,愣了愣笑噴了,這都什麼和什麼啊,楊彩虹的想像力太豐富了。
我拉住哭着的楊彩虹說:“你想多了,這些醫院是我哥哥寫給楊堅做康復治療的,和你沒關係。”
“是寫給楊堅的?”
楊彩虹喃喃地重複道。
看着她紅着眼睛的樣子,我趕緊點了點頭。
誰知她又哭了起來。
“你嚇死我了,我以爲我放棄上官老師的機會,連你哥哥這也沒有希望了。”
聽到楊彩虹說到實話,我知道她心底比任何人都遺憾這次放棄機會,可有些事在她心底比這個機會還重要。
爲了讓她高興,我拿過她手裡的紙條,指着一角,給她說:“你看,這是我哥哥寫給你的。加油!他是在估計你呢。”
“真的?”
聽到這楊彩虹纔不哭了,擦擦眼淚,接過那張紙看着那張紙條,破涕而笑了。
“白宇哥哥給我寫的,他一定是擔心我。對不對,他也有一點點喜歡我對不對?”
楊彩虹看着我反覆問道。
“對對對,你是誰,楊大小姐啊。”
看着她終於高興起來,我打趣道。
可她這會纔不管我開她玩笑呢。在地上繞着圈跳,還拉着我跳。
我是真不知道我那個木頭哥哥有什麼好,讓楊彩虹這麼着迷。
“白露裳,這就是我和你的不同,我楊彩虹要是有喜歡的人,一定要大膽的追過纔不後悔。最後就像徐志摩說的。得之,我辛,不得我命而已。”
楊彩虹邊跑邊給我說。
看着楊彩虹敢愛敢恨的樣子,我不由的羨慕起來。
只是男人真的可以信嗎?我的腦海裡想起上一輩子我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李安楠在我懷孕的時候,勾引我丈夫,和林安邦睡在一起。我現在想想就噁心。
還有後來我一個人躺在醫院冰冷的牀上,閉眼的最後一刻,卻聽到醫生對護士說,我男人和婆婆都沒來,只有一個聲稱是我男人朋友的樑先生來看我。多麼可笑啊!
這就是我上一輩子輕易相信李安楠母女,相信林安邦的下場,這一世我還可以相信除了媽媽和哥哥之外的人嗎?
樑辛淼,你真的和她們都不一樣嗎?我該不該把自己的心徹底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