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楊開車直接把倆孩子送到了梨樹屯,幸好現在修路啦,要是換成以前的破土路,非得把仨人顛嘚死。
周家人留小楊吃飯,小楊死活不從,敬了個禮就開車跑啦。他是奉命送孩子回來,可沒奉命在人家蹭飯。弄得周家人心裡覺得特別過意不去,人家送孩子回來,辛苦了一路,連頓飯都沒吃就走了。
按照梨樹屯老少爺們兒的性格,家裡來客人,主人家必須熱情招待啊。即使不吃飯,還得送出二里地去呢。人情世故,關係往來,講究的就是以誠待人,熱情周到。
不過既然人開車跑啦,自家也只能拉倒。回頭打電話讓楚睿琴再謝謝人家吧。
“閨女啊,你倆這都玩瘋了吧?人家司令家裡是不是比咱家強多啦?樂不思蜀了吧?”楚睿雲收拾了一下給倆孩子帶回來的東西,吃的玩的一大包,心裡覺得小妹兒這可真是嫁到福窩裡去啦。
型子只顧着擺弄他的倆模型,果然到家小妹兒就把她的那個也給了自己。所以型子根本就不搭媽媽的話。
二端坐在炕上逗弟弟說話,姐弟倆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得挺開心。嘟嘟現在已經能扶着牆走啦,說話也挺好,口齒算不上伶俐,因爲長牙還總淌吃水。
聽到媽媽擠兌自己,二端趕緊狗腿地抱住媽媽的胳膊,小腦袋瓜子在媽媽的肩頭蹭啊蹭啊。“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媽你不用拿話呲噠我,人家再好,也不是我家。有爺爺奶奶爸爸媽媽的地方,纔是我們三個的家。你們在哪兒,家就在哪兒。而且是世界上最好的地方,給啥都不換!”
這一番真情告白,雖有拍馬屁的嫌疑,但是也算是二端的心裡話。任何時候,只有親人家人才是一個人心靈的歸處,否則漂泊的心將無枝可依。
“咱家端端這小嘴兒,叭叭兒的忒能說。”奶奶一邊納鞋底兒,一邊誇她大孫女兒。
“我說的都是真心話,哥哥和嘟嘟也是這樣想的,對不對?”二端還尋求盟友呢。
結果忙着研究模型結構的型子只是聽到提自己名字,就應付地嗯了一聲。嘟嘟倒是配合,咧着直淌吃水的大嘴跟着附和:“最不最?醉不醉?”
翻了翻白眼兒,二端覺得自己真是在煽情這條路上屢屢受挫,總有人搞破壞啊!難到詼諧的畫風就不能偶爾轉換一下嘛?她也可以是一個安靜的美少女啊?
省城金家,因爲兩個小孩兒的離開,家裡頭一下子就安靜下來。別說,金山嶽兩口子還挺不適應。
唯一的安慰就是,再過不久,他們的孫子降生,家裡頭就真的有孩子啦,而且是自家孩子,絕對不會離開,會一直在這個家裡長大,讓家裡一直熱熱鬧鬧的。
可見孩子們都是天使,給大人帶來歡樂和慰藉。
楚睿琴悶悶不樂了兩天,終於在接到金燮的電話,告知他明天就到家的時候,臉上綻開了欣喜的笑容。
金燮的調動工作本以爲會很快很迅速,但是由於大裁軍,各個部隊都在精簡人事。以前就是一個蘿蔔一個坑,現在一個坑,可能有好幾個蘿蔔想栽進去。
要不是金燮一有背景,二有人緣,三有能力,指不定還調不回省城呢。
金燮回到省城,就職于軍區陸航旅,擔任新組建的飛行大隊的政委。大隊長是金山嶽的嫡系,自然不會給首長的愛子挖坑,兩個人共事應該可以很愉快。
金燮辦好手續拿着調令就急匆匆趕回省城,他是歸心似箭吶。誰讓小琴這麼爭氣,新婚就能懷上寶寶,他滿心都充斥着要當爸爸的幸福和喜悅。
迫不及待想回到深愛的妻子身邊,聽說懷孕的女人最需要人呵護照顧,心理上也比較敏感。他覺得自己不能錯過這些重要的時刻。
當然,走之前還特意去醫院看了看周景然,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治療和休養,周景然的身體已經基本痊癒啦。
部隊擔心他身體虧虛太嚴重了,所以才強令他多住兩天。金燮來看過他,他也快要出院回部隊了。
“以後哥們兒就回東北折騰啦,你在京城好好幹,我的那些哥們兒你也都認識,別抹不開,有事兒需要幫忙你儘管去。衝我的面子他們也不會袖手旁觀的。”金燮比較擔心的就是周景然會不好意思麻煩別人,他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
“你不用操心這些,都要當爸爸的人了,還這麼磨磨唧唧的。”周景然打趣金燮,兩個好朋友在一起的時候,周景然纔會活潑一些,也能說說笑笑的。
“你這是赤裸裸的嫉妒!我現在可超越你太多了,我婚也結啦,現在孩子都有了。你還光棍兒一條,不得不說,你這作戰的能力大不如我啊。”說到即將爲人父的事情,金燮就忍不住咧嘴笑,控制不住地開心。
“去你的,這事兒可不是軍事競賽!”周景然想到了宮月娥,這姑娘跟他老孃冒充完自己的對象,那次因爲誤會覺得丟臉跑了之後,就再也沒來過醫院。
周景然對她的感覺是比較複雜的,憐惜她很早失去母親,現在又和後母關係不好。她對自己的感情,他也感覺得到。可另一方面,自己是職業軍人,他的理想是把一生都奉獻給軍營。那麼宮月娥如果選擇自己,等着她的絕對不可能是普通人的那種婚姻生活。
軍嫂多麼辛苦,大家有目共睹。沒有點堅韌的意志和奉獻精神,做不了軍嫂。
可宮月娥怎麼看都只是個嬌嬌女,大小姐。況且她是**,家裡人也未必會同意他們的婚事。現在這姑娘只憑着頭腦一熱就扎進了感情的漩渦中,以後不知道會不會後悔,會不會覺得自己一時衝動?
周景然想到這些,不得不甩甩腦袋,把宮月娥的倩影從腦海中甩出去。有些事情,還是不要想太多,順其自然吧。
畢竟現在他還並不急於考慮個人問題,宮月娥也還有更多的人生在等着她,也許等她成熟起來之後,才能夠清醒的考慮他們之間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