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闆……”
麪館老闆有些謹慎地過來看着張浩南，“您……您是哪裡的領導嗎？”
“我是‘核高基委員會’的主任。”
“……”
“……”
“……”
胡說八道的張老闆咧着嘴，別說麪館老闆一臉懵，武泰安和古錠還是被自家老闆的不着調給震驚到了。
“我‘大姨媽’走了。”
趙黛的規模之大，讓她歎爲觀止。
至於說破壞力……
而這時候外面的保鏢現身，簇擁着張浩南和花蕊蕊坐上一輛路邊靠着的大巴車，老闆才發現這幫人的數量不小。
“我連高壓鍋一道帶過來的。”
“這話說的，歐洲的院士還招妓呢，配不配？”
“怎麼，要我在光學儀器研究所給你上一節‘生理課’？”
花蕊蕊頓時不想說話，將烏梅汁放好，往他身旁靠了靠，然後小聲問道，“花家會有別人來跟我爭這個董事長位置嗎？”
“合照啊？”
老闆就是典型的老派“爺叔”，市井氣是很濃的，並沒有小布爾喬亞那種派頭，但是早年在體制內廝混的眼光尚在，當然下崗之後託街坊鄰居的擡舉，能做一碗麪混口飯吃。
“不願意就算了。”
之前跟麪館老闆開玩笑說“核高基委員會”主任，雖然不是，但算半個同行。
光學儀器也是，爲了以後提升生產效率，兩江工業大學有包括工業相機、圖像採集等等在內的一整套設備系統研發課題，空軍聽說之後，還請了蜀都飛機設計局一起過來探討方向。
目前主要是參考弗蘭克“達索”的經驗，而且在工業軟件上，“達索”自成一體，空軍也願意出點錢，請弗蘭克人過來交流。
“好，再會、再會……老闆慢走，有空再來吃麪啊。”
紅着臉，花蕊蕊帶着顫音說道。
紅燜狗肉，正常燒的話，皮有點韌，高壓鍋壓過之後，就有點軟爛，像甲魚的裙邊。
“泡溫泉感覺像煮餃子，泡久了頭昏腦漲的。”
哪怕是新聞聯播最佳男主角，也是要進一步求穩。
理解這一切的花蕊蕊並不會疑惑，“權力的小小任性”在不同圈子、段位，都是有體現的。
張浩南笑了笑，“有些不合法的事情，不那麼符合程序的事情，我去做，上頭集體也就是批評一下，畢竟我作爲一個年輕的‘小同志’，偶爾有點脾氣，任性一下，那也是合情合理的嘛。還是那句話，年輕不氣盛，那還是年輕人嗎？能理解我在說什麼？”
“就是覺得狗肉跟院士不太配……”
政務院有些工作說穿了，就是這點票子的難處。
去年一合計，這支出還不如自己辦個印刷廠呢，所以“沙食集團”就把澄東和奔牛的兩家印刷廠都收購了，現在“沙食系”的印刷品都是自己排版自己印。
松江光學儀器研究所前身就是第一機械工業部松江光學儀器研究室，張浩南就算特別高端的光學儀器用不上，但像三座標測量儀、X射線檢查儀、工業相機、監控鏡頭等等作業端一直要用的儀器設備，需求量會長期很大。
“好好好，我還蠻上相的嘛。”
“嗯，蠻好。”
“行吧，那晚上還泡不泡溫泉？我還說帶你去一趟嘉禾，那邊溫泉服務不錯的。”
“就是覺得要是不拿的話，也被別人拿去。”
“光電工程”這一塊，高投入高回報，這一點是沒錯的，只不過大部分時候，沒幾個人敢高投入。
順着殷行路離開，直接去了一趟松江理工，倒是沒有去震旦大學，主要是因爲還要跟掌教真人安獨秀的朋友打個招呼。
花蕊蕊想着想着，竟是有些興奮，因爲覺得張浩南確實很強，然後她摟着張浩南的胳膊，問道：“要不去看看‘情趣用品展銷會’？跟之前的展覽會不一樣，聽說也更有意思，還有表演看。”
“好了，別瞎想，我外地過來旅遊的。”
畢竟三十年前的“自動化”風潮，都以爲會是主流，並且會大量淘汰人力，結果都是狗屁，不具備整體平穩升級的條件，終究還是要用到人力。
愣了一下，花蕊蕊這纔想明白什麼是“餃子皮”，然後竟是起身把窗簾放下，咬着嘴脣小聲問道：“松江理工沒多遠吧？”
之所以要搞這麼個菜，是因爲今天要拜訪的院士，就是毗陵市瀨江人，吃狗肉也吃板栗，所以這次帶的紅燜狗肉裡面，還有鮮板栗。
他也沒有問張浩南是做什麼的，只是很高興拍了一張照，高興是因爲拍照，當然也有一點隱隱的期待，雖然也說不上來期待什麼。
“不急的。”
“不會真是哪個大官吧？”
“你以爲只有我盯着花家？像你們家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體面人，但凡不是花修文還活着，早就動手了。我，伱，不過是投石問路的一個信號。”
也是工程院院士，松江光學儀器研究所的初代掌門。
“怎麼，想要讓我去考古？”
求穩和保守是兩回事，像華東六省一市加中原省的大基建，說幹也就幹了。
“爲什麼？”
吃完飯多拿了兩支“正廣和”的烏梅汁，花蕊蕊靠着窗喝了一口，整個人都相當的放鬆，然後想起唐義東的事情，便道：“我去年吃年夜飯的時候，聽說唐義東在津門有個地方是放現金的，有一兩個億的現金。”
畢竟河對面就叫“洋涇”。
“……”
能趕上時代浪潮發大財的人，大概也就是千分之二左右，楊樹浦區雖然並不大，但人人都是百萬富翁……那大概是沒有立錐之地才能做到。
“過年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不過他還是找了個相片塑料套，從自家相冊裡扯下來的，裝好之後，就貼在了牆壁上。
張浩南向後一躺，眼睛閉着說道，“等他死了之後，花家的垮臺能給你帶來多少財富，你現在還沒有概念。說到底，你現在仍然是個小孩。”
不過張老闆纔不管那許多，他飄的時候，無所謂是不是螺旋昇天，也不怕帶崩“隊友”，只要自己爽了，那都是可以的。在抵達松江理工大學之前，張浩南打了個電話給張直勤：“阿叔，狗肉準備好了沒有？”
“啥？嗯？哇……”
“……”
麪館老闆心裡犯着嘀咕。
總之讓平日裡枯燥的煮麪人生多了點兒新鮮感。
“嗯，我懂。”
“我之後讓人洗幾張大照片出來，做個相框給你送過來。”
張浩南讓人拍了張照，跟麪館老闆的合照，笑得還挺燦爛。
雖然講的是方言，不過花蕊蕊倒是聽懂了，她和沈錦蠻不同，她到了吾家埭，就跟趙黛學着聽方言，順便學一下豐胸。
感覺能辟邪……
再者大家“祖上”都算是第一機械工業部的，如果張老闆提供平臺，大家一起搞聯合研發，還是可以搞一搞的。
“怎麼聽上去你像是在給誰做事？”
“聽說倭奴的一個生產商，還會展示什麼‘芒果拓印’，去看看唄？”
雖然是技能要求更高的勞動力，但這還終究是人力。
“妞，給哥看看餃子皮。”
“常年不回老家，偶爾吃點家鄉菜，也沒什麼吧，都是人。”
“可以這麼說，也可以不這麼說。”
現在都是摸索期，真要說哪個國家特別牛逼，還談不上，最多就是一兩個零件特別優秀
比如倭奴和德意志的鏡頭，比如阿美利加的視覺軟件，比如弗蘭克的運動控制平臺，大家都在探索未來工業生產形勢。
張浩南告辭的時候，跟店老闆握手笑道：“這裡地皮‘寸土寸金’，老闆早晚發財，再會。”
但是張浩南不一樣，他上去就是掀桌，關你媽的什麼社會影響不影響，先揚了自己爽再說。
“有毛個意思，就那點花樣。”
“願意願意，我換身衣裳！”
張浩南起身看了看空蕩蕩的牆壁，“要不拍張照吧，介不介意？”
“拍立得”出的照片當即給了麪館老闆。
有點類似打印機，“沙食集團”最開始都是外包打印宣傳材料，大畫幅什麼的都是委託給沙城本地的印刷廠。
幾個錢？
爺有的是錢，缺多少加個零爺給你補上。
“院士也吃狗肉啊？”
麪館老闆再次出現的時候，套了一件青布西裝，頭髮往後稍微梳了梳，略微打了點“摩絲”，這地方不帶點“洋氣”也確實不太可能。
“老闆！”
掌教真人安獨秀的“道友”，也是想要擴大一下科研範圍，剛巧張老闆在東北有大投資，安東省同行就等風頭一過搭個車。
“紫金科技”、“金橋電腦”都有新增的研究項目，政務院現在不讓張浩南去東北，等情況差不多了，張浩南去東北也是要在高新技術上“撒幣”。
中央因爲這兩年“賺了快錢”，反而讓大型電視連續劇《新聞聯播》的“演員”們有一種緊迫感，焦慮和壓力都格外的大。
比如在遇到張浩南之前，她在學校也是被排擠的那一部分。
張浩南一臉疑惑，總覺得花蕊蕊的興奮點有些異常，不過倒也沒什麼，他到現在還沒睡過哪怕一個正常女人，全都多少帶着點心理變態。
夥計們並不知道老闆怎麼想的，來他這裡打工的，其實也都是親戚家的小孩兒，也同樣是找個事情做。
店老闆也是個妙人，咧嘴一笑，然後說道，“快二十年沒拍照……上年紀哉。”
求穩，或許也有怕集體飄了的顧慮。
也不是沙城的吃法，是個瀨江廚子的家常菜。
“……”
“繞兩圈楊樹浦就是了，就說想要看看周圍的風景。”
京城的大妞一聽這藉口真不錯，便真就這麼幹了，然後撅着屁股脫了個乾乾淨淨，扶着靠背，做了一個極爲誇張的下腰，給“浩南哥”展示了一下“餃子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