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子下去之後,很快安排他們的人手把酒吧裡的其他不相關的客人給“請”了出去。
回來的時候,躺在地上的那些保安們已經起來了幾個,不過傷勢還都是挺嚴重的,一個個靠在一邊的牆上,陰沉着表情不說話。
潘子做事還是極有分寸的,事情到了這一步,下面的較量就和這些人關係不大了,真鬧出人命什麼的並不是他們希望看到的事情,所以潘子使了個眼色,一直在沙發上坐着的周玉立即起來安排人送受傷的人去醫院了。
酒吧經理握着匕首站在文質彬的身邊,表情陰沉地看着下面的其他人。
潘子看到周玉去招呼那些受傷的人了,走過來站在外圍看着酒吧經理開口道:“兄弟以前練過?”
酒吧經理看着身材消瘦的潘子,瞳孔慢慢縮小,他能夠從潘子精練的眼神中看出來,這傢伙要麼是個摸槍的,要麼就和自己一樣,是混社會的,還是賊他麼兇狠的那種人。
“怎麼?”酒吧經理冷笑了一聲。
“勸你一句,這件事情到這裡已經和你沒關係了,別把自己摺進去。”潘子輕聲說道,“現在收手就行,不管是我們還是你身後的人,都絕對不會針對你。”
說到這裡,潘子瞥了一眼桌子上的文質彬,開口道:“信得過我潘子的話,就放了他,我保證,不管是現在還是日後,他都不敢對你做什麼。”
酒吧經理哈哈大笑了起來,盯着潘子冷聲道:“我知道你沒有騙我,不過很可惜——”
酒吧經理低頭看了一眼桌子上眼睛腫得睜不開的文質彬,接着道:“這傢伙我今天必須收拾,沒什麼好說的。”
“何必要和自己過不去呢?”潘子輕聲說了一句,伸出兩根手指輕輕在空中一擺,隨後就朝着樓上走去。
既然他不希望這個傢伙還活着,那麼不如自己就利用這個機會,讓他們兩個都死在這裡都同時,卻又和他們任何一個人都產生不了聯繫。
場子裡的一羣保鏢握着自己手中的武器,紛紛朝着酒吧經理逼近過去。
酒吧經理臉上仍舊保持着絕對的冷靜,當年他在邊境大冬天晚上遇到狼羣的時候,也是和現在一樣的情景,只不過不同的是,那些吃人的餓狼,現在變成了人模人樣的打手。
“上!”
保鏢中的一個人開口喝了一聲,帶頭朝着酒吧經理衝了過去,在他的帶領下,其他人也紛紛拎着武器衝了過來。
其實一個人打一羣人的場景幾乎只能在電影裡面出現,現實裡,至少在目前的情況下,酒吧經理一個人是很難應付他們這麼多人的。
雙拳難敵四手,我們打不死你我們一個一個上,他麼的累死你。
酒吧經理一腳踢飛地上的十幾斤重的凳子,直接把一個迎面重來的保鏢撞飛,接着握着匕首躲過第二個人手中的鐵棍,然後一刀子劃破後面一個人的小腹。
他下手極有分寸,不至於要人性命,但是一刀下去,絕對會讓人失去戰鬥能力。
保鏢們只想到了人海戰術,卻萬萬沒想到,這世界上還有另外一句話——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他們手裡的鐵棍雖然揮舞起來虎虎生風,但是人家手裡握着的匕首可是一點兒都不含糊啊。
就這樣,原本就所剩無幾的保鏢們被酒吧經理一個一個給幹趴下的時候,就連站在樓上的潘子,都不得不重新打量起眼前的這個男人。
“有意思。”安穩雙手插在口袋裡,輕笑道。
雖然把這些保鏢們給幹趴下了,但是酒吧經理身上也捱了不少棍子,左胳膊擡都擡不起來了,剛剛渾身上下至少捱了一二十棍,酒吧經理也有些扛不住的意思,靠在一邊的桌子上喘着粗氣,雙手按在桌子上撐着自己的身體,幾欲跌倒。
就在這個時候,原本躺在桌子上的文質彬卻咬着牙一瘸一瘸朝着酒吧經理走了過來。
酒吧經理聽到聲音,剛剛擡起腦袋,加快腳步的文質彬拎起從地上撿來的鐵棍,一棍子直接悶在了酒吧經理的腦門上。
“砰——”
鮮血從酒吧經理的腦門上流了出來,他身子往後一仰,直接倒在了地上。
面目恐怖的文質彬怪笑了起來,一瘸一拐走到酒吧經理的面前,他丟掉手中的鐵棍,從地上抓起玻璃渣子,高高舉起手臂,隨後猛地用力朝着酒吧經理的眼睛裡戳去。
“吱——”
玻璃碎片紮在酒吧經理的眼睛裡面,鮮血不斷地從他的眼眶裡面流出來。
之前文質彬那一棍子下手就極重,即使沒敲死他,腦震盪是肯定會有的,原本酒吧經理已經昏死了過去,但是現在眼球裡面扎進來了玻璃渣子,他就又被這疼痛給驚醒了過來。
“啊——”
即使眼睛裡扎進了玻璃碎片,酒吧經理在最初的一聲尖叫之後,還是忍了下來,悶聲痛哼着,不過額頭密密麻麻的冷汗早已出賣了他此時的痛苦內心。
文質彬哈哈哈大聲笑了起來,他猙獰的面目看起來格外陰森恐怖,在刺破酒吧經理的眼球后,文質彬又轉身抓起了酒吧經理掉落在地上的匕首,隨後看着酒吧經理怪笑了起來。
當他舉起匕首的時候,一個清冷的聲音忽然從樓上傳了下來。
聲音不算大,但是很有貫穿力,震盪着在場每個人的靈魂。
“住手。”
文質彬狂熱興奮的表情就逐漸冷卻陰沉了下來,他雙手抓着鋒利的匕首,就那麼靜靜地定在空中,整個人咬牙切齒的,看起來很是憤怒,但是他又似乎在極力忍受這份憤怒。
安穩和潘子出現在了樓下,潘子朝着文質彬輕輕歪歪頭示意離開,文質彬心中雖然憤憤不平,可是擡頭看到那個男人平靜至極的眼神,他心中的憤怒火焰就逐漸冷卻了下來,只好丟掉手中的刀子,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地朝着旁邊的沙發走去。
安穩從口袋裡摸了根菸出來,點燃後抽了一口,走過去在酒吧男人身邊蹲下來,把煙插在了男人的嘴裡。
“爺們兒,要是你還能活過今晚,以後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