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失去了記憶,可他的心中依然還有她,可是他又無法摟她入懷。
薛府。
玉兒得知小姐出了府邸,不由得萬分擔心,瞞着老爺夫人,一直守在大門處,等候着小姐回府。
她的臉上滿是着急之色,今日白天,小姐是帶着鈴鐺出去的,所以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小姐即使是白天也是很少出去,所以夜晚,更是少之極少。所以,想來是有急事,也不知去了哪裡,她只好在這裡候着。
片刻,她便是瞧見了不遠處的來人,見着像是鎮國王,她便趕緊提着燈籠一路小跑着趕了過去。
走近了看,果真是鎮國王,而他的懷中,居然是小姐。
見着小姐昏迷,她的心一下子提了上來,十分擔心,卻也是不忘行禮:“奴婢見過鎮國王,請問小姐她……”
聽聞,慕容南瑾只是輕輕瞥了玉兒一眼,並未說話,而是徑直往薛府走去。
玉兒見狀,趕忙上前引路,引他前往染舞閣。
進入染舞閣,望着滿園的梅花,慕容南瑾不由得想起來今日白天,薛素媛的目光總是落在梅花上。
他才知道,原她如此喜愛這梅花。
這秉性,倒是與他極爲的相似。
想到這兒,他不由得低下頭看了她一眼,此時的她,面色已然平靜了許多,然而,臉頰之上的淚痕,還是極爲的明顯。
看着她,宛如熟睡的臉,他的心境,終於是平靜了許多。
玉兒緩步上前,將慕容南瑾引入小姐閨房,讓他把小姐放在牀上,她才俯身爲小姐蓋上被褥。
做完這些,她才朝慕容南瑾彎腰行禮,輕聲說道:“多謝鎮國王。”
慕容南瑾輕點了點頭:“好生照顧你家小姐。”
聽聞,玉兒點頭:“是,玉兒明白。”
說罷,慕容南瑾便是出了房間,玉兒送他到門口,隨後便是回房間伺候小姐去了。
出了房間,慕容南瑾也沒有急着回去,心中空白的記憶,也總是使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少了一部分。
看着這兒的一切,他只覺得似曾相識,卻是記不起來,自己是否到過這裡。
他看着園中的梅花,腦海裡卻總是浮現她的身影,不管是否失去記憶,她在他的腦海裡,也總是揮之不去。
他的身心,都感受着,然而,卻又排斥着,這正是他爲何總是將她拒之門外,不願意以心待見的原因。
這時,他的目光依舊停留在梅花當中,然而,他的聲音卻是緩緩傳了出來:“無殤,我知道是你,出來吧?”
他早就感覺到了,從在湖心亭時,他就察覺到無殤一直在他身後。
他也知道,無殤不是跟蹤他,而是保護她。
他也知道,這是他的意思,以無殤無拘無束的性格,是不會想如此這般的。默默地,跟在薛素媛的身後,保護着她。
無殤聽聞,緩緩的走了出來,卻是靜靜的站在一旁,也並沒有開口說話。
見狀,慕容南瑾也知道,無殤還是有些責怪他,在衆多人之間,無殤是距離他與她最近的一人,自然無殤的感受,也是最爲強烈的。
慕容南瑾偏過頭,看着無殤,卻是輕輕勾了勾嘴角,然而卻是並沒有讓人感覺到笑容,他緩緩開口:“無殤,你繼續陪在她身邊便好。”
暫代我。
這三個字,他無法說不口,也是不會說出口,他忘記了她,同樣他希望自己失去記憶的這一段時間,能有人陪着她,一如既往的保護她。
聽聞,無殤卻是面無表情,點了點頭,即使慕容南瑾不這樣說,他依舊會這樣做的。
他會一直保護着她,不爲別人,只爲她。
當然,這話,他也是無法說出口。
見到無殤的模樣,慕容南瑾點了點頭,無殤是他最爲信任之人,一些事情他也只放心交給無殤。
他想要記起來,可是他總是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阻礙着他,不讓他記起,每一次腦海裡有畫面出現。可是,他總是看不清楚女子的模樣,就像是自己忘記的,並非是事,而是她的面貌。
忘記的,只是她的模樣,與對她的感情。
僅此而已!
他看了看天色,怕是已過了子時,他偏過頭朝薛素媛閨房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然後緩步踏了出去。
只留下無殤一人,獨自留在黑夜當中。
翌日。
薛素媛早早的醒來,卻是發現自己躺在自己房間當中,不由得有些疑惑,細細想來,昨夜發生的事情,她卻是全然不記得了。
只記得,那時,她正要回去,再之後……她卻是什麼都不記得了。
這時,門外輕輕傳來敲門聲,隨後玉兒的聲音緩緩傳進來:“小姐?”
聽聞,薛素媛微微皺了皺眉,緩緩的從牀上坐了起來:“進來。”
話音一落,便是見到玉兒端着梳洗的盆子走了進來,見到小姐醒了過來,臉上露出微笑:“小姐,您醒了,玉兒伺候您梳洗。”
薛素媛點了點頭,然後挪動步子,在銅鏡面前坐了下來,看着銅鏡中的自己,氣色好了許多,她偏頭看了一眼玉兒,有些疑惑的問道:“玉兒,昨夜……我是如何回來的?”
玉兒聽聞,輕聲回答:“是鎮國王送您過來的,那時你昏迷着,可是嚇壞玉兒了。”
聽聞,薛素媛卻是微微一笑,儘管慕容南瑾失去了記憶,忘記了她,卻還是無法拋下她不管。
這樣想着,她的嘴角卻是露出了微笑。
這時,她突然想起來,今日正是慶祝鎮國王的宴席,她偏頭看了看窗外,天已大亮,她便是出聲問道:“玉兒,現在幾時了?”
玉兒看了看銅鏡中的小姐,展顏一笑:“回小姐,是辰時了,時候尚早,老爺命玉兒給小姐好好打扮。”
薛素媛點了點頭,微微一笑,今日宴席,可是一個十分隆重的宴席,她一個大學士府千金,自是不能丟了面子。
今日,她便是由着玉兒爲她打扮,不過衣裙,她依舊是一色素衣,一身純白,如雪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