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錦繡這麼一提醒,車伕也知道現在最重要的事兒是什麼。
錦繡上前扶着云溪的胳膊一邊使勁兒將之拉起來,一邊問道:“可有力氣站起來?”
云溪面上淚水肆意橫流,再沒有那種淚盈於睫的美感,一邊哭一邊叫道:“你滾開,我腿好痛,好痛!滾開雲錦繡!”
雲錦鏽只冷笑不已,才這樣就受不了了嗎?
放心,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她拿出帕子在云溪臉上擦了擦,說道:“姐姐這哭相也太難看了,往日裡姐姐就算是哭也是哭的惹人憐惜呢。我還以爲……現在看來,原來從前姐姐那般只是未到傷心處啊,害得我總是被父親懲罰呢。”
她漫不經心的抱怨着,接着頗爲可惜的看着髒兮兮的帕子:“嘖嘖,只可惜了這塊帕子。”
說完,才站起來慢慢的說道:“看樣子姐姐是沒有力氣了,不如讓何成揹着你過去吧。姐姐也別嫌棄何成是個車伕奴才,咱們這會兒也只能事急從權了。”
“你……你敢!”
被一個下人一路揹着招搖過市,她還要不要名聲了?
雲錦繡聳聳肩,無所謂:“那姐姐你說怎麼辦?”
“我……”現在受傷的是她,她已經疼的快要暈過去了,目光憤恨的看着錦繡,只恨不得將她給燒成一個窟窿!
“既然姐姐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那就只能聽妹妹我的了。”說完雲錦鏽看着何成厲聲說道:“還不過來,揹着大小姐去醫館?大小姐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你的小命也不用要了!”
云溪恨恨的看着周圍這些圍觀的人,兩眼一翻,直直的暈倒過去!
這自然是裝的。
何成自知今日自己在劫難逃,也希望將大小姐送往醫館好好治傷,盼望着柳姨娘真的那般善良不忍心取自己性命。
雲錦繡見何成臉上神色,忍不住冷笑一聲,柳姨娘在雲府下人的心裡,那可是是非常寬容大度的一個人啊,呵呵!
見她們要走,景沐暃也下馬跟着雲錦繡一塊兒往醫館而去。
錦繡停下來不解地問:“你跟着我做什麼?”
景沐暃湊到她耳邊,用只他們二人聽得見的聲音說道:“那日救我之人便是你吧?”
錦繡不想惹下麻煩,只眯了眯眼,“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更從未認識過你這樣的人。”
景沐暃停了下來,面上卻帶着笑,雖然只露出一雙眼睛,可是自己又怎麼可能認錯人呢?還有身上那股幽然的清香,不承認便不承認罷。
青鋒瞧着自家王爺終於不再尾隨人家姑娘了,心裡到底鬆了一口氣,眼珠子轉了轉上前舔着臉問道:“王爺,您這是終於將終身大事納入考慮了?”
“多管閒事!”
“怎麼能是多管閒事呢?屬下可是王爺最得力的侍衛,王爺的事兒便是一天出恭幾次屬下都是要關注的,更何況是這種大事兒!”
景沐暃:……這種不靠譜的侍衛,他現在想要撤換掉,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再轉頭瞧着青鋒一臉猥瑣的笑容,景沐暃伸出腳狠狠地踹了他一腳:“滾!”
而云錦繡那邊,也一路暢通無阻的到了醫館。
“大夫,大夫,求求您得好好給我們家小姐看看啊。”何成大約也是想到自己回府之後的遭遇,進了醫館就跟嚎喪似的嚎了出來。
大夫有些不滿,“將人放到那邊的小榻上,這裡是醫館,有你這麼嚎的嗎?”
“你知道我們小姐是誰嗎?那可是我們雲尚書的掌上明珠,你要是治不好我們家小姐,到時候看不把你這醫館拆了!”
雲錦繡都要爲何成大聲喝彩了!
這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這一路背過來的人是誰呢吧?是嫌棄云溪的名聲太好了呀!柳姨娘在尚書府中,上到雲雷巖,下到倒夜香的婆子,只要是個下人總是發散着她的善良與美麗,恨不得將所有人都收歸囊下,可是若是知道自己收買的人這般拖後腿,也不知道會不會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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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聽了這威脅的話心中不滿更甚,他冷着臉問道:“哪裡傷到了?”
雲錦繡說道:“姐姐從馬車裡面不慎跌落,胳膊和腿上蹭破了皮,而且腿似乎摔斷了。剛剛在路上姐姐就一直站不起來。”
大夫皺了皺眉頭,這摔斷了腿,究竟到了何種程度是需要好好捏一捏才能知道的。
只是對方是個女子,且還是官家小姐,他這會兒救了人,別不出明天就被滅口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