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一陣陣吹過,錦繡一步步走在鋪滿竹葉的地上,傳來一陣陣沙沙聲……
竹林中,皇晟樊嘴角帶着還在必得的笑容,一步步朝着那跌坐在地上的人兒走去。那嬌弱的身影讓他心頭浮起一陣陣憐惜,只是走到近前他才臉色劇變:“怎麼是你?”
云溪見着有人過來,且還是自己心心念唸了許久的人,便一下子攀附上去,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她自己扯的七零八落,偏偏思緒還是清明至極。
反正,她遲早都是淮王的人,那麼現在索性就將自己的身子給了他又何妨?
“到底怎麼回事?”
云溪卻無暇解釋,將自己嬌豔欲滴的紅脣送了上去。
以天爲蓋地爲席,一對野鴛鴦就這般在這幽幽竹林深處成就了好事。
可是,他們卻不知道,在不遠處還有一個人躲着將這一幕看在了眼中。
秦傑明原本就待在這兒待得整個人都煩躁起來,便一個人在後山到處溜達,這會兒卻是一不小心溜達到了這兒來了,本來在竹林中逛了一圈覺得無趣都要回了,沒想到還能碰到這樣的好事兒。
那女子軟語簡直能叫酥了人的骨頭,瞧着那邊一時半會兒的也不會停下來,秦傑明眼珠一轉,便悄悄地退了出去。
半個時辰之後,便來人將淮王給引走了。
秦傑明這才從隱蔽處走出來,云溪剛剛好皇晟樊成了好事,可是皇晟樊卻扔下她一個人走了,正在害怕之際,這邊卻是又走出了一個人。
她現在渾身只用衣服裹着,下面不着寸縷,瞧着來人又是個自己不曾見過的陌生人,一顆心當即沉入來人谷底!
她雖然能夠說服自己現在就將身子給了皇晟樊,但是並不代表她能夠放下羞恥,自己這樣不堪的一面被人看到卻還能鎮定下來。
況且,這個人眼中的神色讓她知道他想要幹什麼。
這一刻,她的心裡是有些恨皇晟樊的!
究竟有什麼重要的事,自己已經是他的女人,他卻只顧着自己走了而將自己放在這樣的地方。居然還騙自己,說什麼這兒絕對不會有旁人過來,這眼前的這個人又是誰?是鬼嗎?
秦傑明看着她紅透了的臉,咬脣的神色,一陣心神激盪……
他雖然在府中亂來,可卻都是在自己房裡胡鬧,還不曾經歷過這般讓人興奮的事情。是以纔會在看到云溪和皇晟樊二人的時候就挪不動腳步,並且還回去安排了一番,叫人將皇晟樊給弄走了。
現在孤男寡女的,且眼前的女子還是一副人人蹂躪的模樣,他哪裡還忍得住?
事後,秦傑明倒是比皇晟樊靠譜一些,至少帶了衣服過來,讓她給換了衣服又將人抱了出去。
前面幾個人都在吃着素齋,因爲秦湘容的關係,秦家也跟顏氏她們一塊兒用起了素齋。只是這都過了足足有一個多時辰,怎麼云溪還沒有過來?
顏氏派出去找的人回來也都說不曾找到。
秦家那位素月公主說道:“像是他們這般的年紀,都是愛玩鬧的時候。我家那個不着調的不也是到現在都找不到人嗎?”
素月公主說的不着調的那個人,應該是秦傑明?
錦繡眉頭微挑,這兩個人都不在,難不成秦傑明也去了那邊的竹林?不知爲何,錦繡心底竟然有些微的期待。
正說着話,素月公主身邊的一個丫鬟便開口說道:“公主,您看那邊,是不是公子?不過他手裡好像還抱着一個人呢。”
素月公主順着婢女的手指的方面看過去,果然看到剛剛纔被自己唸叨的兒子過來了,只是手裡怎麼還抱着一個姑娘?
想到此,素月公主一張臉就狠狠地落下了!
她站起來,三步並作兩步的朝着秦傑明走過去,秦湘容也站起來跟了上去,錦繡拉了拉顏氏的衣服,小聲的說道:“娘,我怎麼瞅着那人的身形,有些像是云溪?”
“什麼?!”
顏氏朝着那頭看過去,恰看到素月公主忍着火氣怒喝道:“這人是誰?你知不知道男女大防?怎麼還將人抱着?”
云溪早在回來的路上便裝暈了,這會兒聽着這話愣是一丁點兒反應也沒有。
秦傑明也是個不着調的,當即就說道:“母親,兒子就是胡亂逛了逛,誰知道這就遇到了這位姑娘?看她額頭髮燙,想來是受了風寒,偏偏旁邊一個伺候的人都沒有,兒子這不是偶爾發了一次善心,就將人帶過來了嗎?”
素月公主一口氣憋得不上不下,這叫帶過來?你這分明就是將人抱了過來呢!
傻小子,你等着吧!等着看一會兒這姑娘是怎麼賴着你的!
顏氏走過來,一看還真是云溪,趕緊對素月公主說道:“這正是我家那位庶女。”
接着又對秦傑明道謝:“多謝秦公子幫助小女,這便將她放下吧。”
然而吩咐非雲將人抱去了禪房。
素月公主狠狠地瞪了自家兒子一眼,“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等會兒你可要老老實實的告訴我!”
“就像我之前說的那樣,並沒有旁的事兒。”
這邊出了這樣的事兒,素齋也吃不下去了,素月公主原本還擔心顏氏會要求自家小子負責呢,誰知道人家根本提也不提,她心下倒是對顏氏滿意極了。
原本還打算,只要她說讓兒子負責,她就咬死了納妾不鬆口呢!
這樣倒也好,素月公主便開口說道:“這件事明兒雖然是爲了救人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可到底傳出去於這位姑娘名聲有礙,雲夫人還請放心,這件事絕不會傳到在場的人之外的耳朵裡去。”
顏氏說道:“如此,多謝公主。”
而被非雲抱着的云溪也將這些聽在耳朵裡,縮在衣袖中的手緊緊攥着,心中恨意翻滾,久久不能平息!
她慶幸這一刻自己是裝暈的,若是不然,她無法保證自己是不是能夠保持冷靜,而不是上前跟顏氏還有云錦繡拼一個你死我活!
這要是將她跟雲錦繡的換一下,若是秦傑明抱着的人成了雲錦繡,顏氏只怕是拼了命也會讓秦家負責到底的吧?
自己好歹叫她一聲母親,沒想到到頭來卻是這般對待自己!
她心中又怎麼可能不恨?
到了禪房,顏氏身邊也沒跟着嬤嬤,而她身爲嫡母,縱然再怎麼不願,也只得守着。並且吩咐人去山下請了大夫過來。
錦繡在外面碰到秦湘容,秦湘容十分好奇的問道:“她這是怎麼了?不是之前還好好的?還一個勁兒的讓你喝那個什麼桃花釀嗎?”
錦繡笑了笑:“可能是她喝得多了,不勝酒力吧。”
這一句不勝酒力,卻是會叫人腦補出甚多事情來得。尤其是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子,喝了那麼多酒偏生還走在外頭,這麼長時間纔回來就罷了,竟然還是叫外男給抱着進來的,這是想不叫人多想都難。
錦繡在外面同秦湘容說了一會兒話,便回頭朝着禪房那邊走去。
只是,這靈源寺的禪房都長的一個樣兒,還真是叫人分辨不出哪兒跟哪兒的。
錦繡恍惚記得,云溪應該是睡在這一間的?
推開門走進去,倒是瞧見屋子裡的牀榻上躺着人,但遠遠瞧着身形好似又不太像是云溪。她皺眉走近了瞧了一眼,居然是景沐暃!
這要是被人看到她跟他孤男寡女的待在一個屋子裡,倒是要順了云溪的意了。
幾乎是一瞬間,在她看清牀上躺着的是誰之後,立馬拔腿就往外頭跑。只是這時候,分明躺在牀上緊緊地閉着眼的人忽然睜開了眼睛,鷹隼一般銳利的眼神直直的射向她。
在她轉身還沒有跑掉的時候,便被一隻滾燙的手給拉住了。
接着被他順勢一帶,錦繡整個人都跌入一個滾燙的堅硬如烙鐵一般的胸膛。
“你放開我。”
“不放。”
景沐暃的聲音透着說不出的沙啞,讓錦繡的心都顫抖了一下。錦繡睜開眼睛看向牀上的人,臉色通紅眼神亮的驚人,這般模樣,卻是叫錦繡莫名的想到了四個字——秀色可餐!
轟的一下,她感覺到自己的臉上也是滾燙一片!
現在要緊的是跑路,腦子裡這是在想些什麼呢?
錦繡懊惱極了,偏偏整個人還被景沐暃緊緊地箍在懷中,掙扎不得。
“你快放開我,這是要放任看到了,我想讓我投井自盡嗎?”
景沐暃聞言,懷抱鬆了片刻,只是片刻後又緊了緊。
他湊在她耳邊說道:“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可是爲你擋災啊。”
從亭子那邊過來,他便感覺到渾身都不對勁兒,後來纔想到定然是那杯桃花釀的問題。錦繡一定是知道的杯中的酒釀有問題,原本是想倒掉的,卻不想被自己給搶着喝了。
他當時也真是被酒水的香氣勾引着,腦子忽然想到那杯子是她用過的,便一時腦熱搶過來問都沒問一句,便喝了下去。
若非是她喊得及時讓他吐出來一半多,他現在可不會這般好過。
說不定,在錦繡進來的時候就已經撲過去侵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