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姑娘請留步”
徐子歸頗頭疼的看着眼前笑的溫潤如玉的男子,有一種想要撓花他臉的衝動!一個個都什麼毛病!不是在路上堵她,就是半夜闖她閨閣!
莫清淵看着徐子歸看着自己像是要吃人的眼神,有些摸不着頭腦“徐姑娘?”
徐子歸這才察覺自己失態,尷尬的對莫清淵笑了笑,突然就想起莫子淵在心中不陰不陽的那句“除必要情況外,不許私下與莫清淵多接觸”來,不由由內而外的打了個寒顫
“四皇子萬福金安,男女授受不親,臣女先告退了”
說完就要繞開莫清淵走開,卻被莫清淵拽住手腕“徐姑娘,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偏見?”
偏見大了去了!徐子歸翻了個白眼纔將頭轉過去,無奈:“並沒有,只是男女授受不親,臣女的名聲還是要的”
“怕什麼”莫清淵並不打算放開抓住徐子歸手腕的手,漫不經心的開口:“大不了日後我娶你便是”
“……”徐子歸按耐住要抽他的心,耐心開口:“婚姻大事媒妁之言,四皇子還是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
“你若是同意,我這邊去找父皇下旨”
“我若不願意呢?”徐子歸突然失了耐心,用力甩了甩手,仍是沒有甩開莫清淵的禁錮,皺眉看着莫清淵,怒道:“這樣的話還請四皇子以後不要再說了,沒得敗壞了臣女的名聲”
“你明明心悅與我,爲何又這般對我……”莫清淵裝出一副受傷的模樣,若是上一世徐子歸,這個時候一定會心疼不已,可現在徐子歸見到莫清淵露出這樣的表情卻只會覺得噁心
“四皇子許是會錯意了,我幫你不過是因爲我缺錢……對了,四皇子欠我的萬兩黃金準備什麼時候給”
“等你嫁給我的時候,我給你當聘禮怎麼樣?”
“不怎麼樣”徐子歸送了個白眼給莫清淵,冷笑:“四皇子還是儘快將萬兩黃金湊齊給我,還有,我真的不願意嫁給你”
徐子歸沒有用敬語,莫清淵自然是知道徐子歸是真的生氣了,不由笑了起來,眼神裡還帶了些寵溺
“你在氣什麼呢?你明明在那麼努力的想辦法替我掃清障礙,我說要娶你,你又不要,你到底想要幹什麼?你告訴我,我儘量替你辦到,好不好?”
莫清淵語氣中的寵溺讓徐子歸神煩,徐子歸是真的很想一拳打在莫清淵那張溫潤如玉翩翩君子的臉上
“你煩不煩!我幫你真的只是爲了錢!還有,皇后娘娘宮中的東西不是我做的,若是這一點讓你誤會,那我解釋給你,你以後別再糾纏我了!我真的不悅你!”
徐子歸是真心想爆粗口了,這人怎麼這麼難纏,自己到底做了什麼讓這人以爲自己喜歡他的!
莫清淵似乎是沒想到徐子歸會這麼大的火氣,微微一愣神,趁莫清淵愣神,徐子歸快速掙脫了莫清淵的手,給柳綠使了眼色,柳綠立馬心神領會,落在徐子歸身後擋住莫清淵,而徐子歸則是帶着紫黛等人快跑了幾步,跑到了有丫鬟太監巡邏的地方,莫清淵不敢往前追,便也只好恨恨的瞪了柳綠一眼,轉身走掉,柳綠這才追了過來,拍着胸部呼出一口氣
“嚇死奴婢了,沒想到四爺竟這般難纏”
徐子歸則是冷笑一聲,帶着幾個丫鬟進了屋:“若不是怕暴露了身份,就讓月容出來了”
月容接着笑道:“沒人認得我們的,主子也是太小心了些”說着,從懷中掏出封信來交給徐子歸:“這是月溪讓奴婢交給主子的”
徐子歸接過信,笑道:“險些忘了,一會兒還要給太子寫封信匯報一下這裡的情況”說完,拆開信快速了起來
“月容,”徐子歸讀完信將信折起來隨手交給紅袖保管起來“明兒想辦法跟藍香見一面,讓藍香這幾天緊盯着徐子云,一點差錯都不許出!”
“是!”月容領命,見徐子歸神色嚴肅,不由問道:“可是出了什麼事?”
徐子歸搖頭:“下個月祖母六十大壽,是整歲,府上一定是要大辦的,月溪說徐子云那一盆烏羽玉還養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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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着又能怎麼樣?別到時候害人不成害了己”月容嗤笑一聲,問道:“剛剛主子可是擔心四皇子那邊會有動靜?”
徐子歸點頭:“嗯,這一次三皇子通敵賣國的事讓四皇子嚐到了甜頭,他的心思不一定不往那上面長,若是咱們沒準備,到時候真讓四皇子污衊了太子,那可就麻煩了”
月容點頭:“奴婢明白了,這就去辦”
說完,就要往外走,卻被徐子歸攔住:“不急,明兒再去也不晚”邊說邊往書桌方向走:“我給太子寫封信,你先去送信”
“是”月容應諾,對紫黛幾人揮手:“你們都去休息吧,主子這兒我來伺候就好”
紫黛幾人看了徐子歸一眼,見徐子歸點頭,便福了禮退下,留下月容伺候着徐子歸寫信
而此刻的邊疆戰營處卻是燈火通明,莫子淵正拿着軍文研究着,徐正傑父子與衛遠風以及馮琪顧城兩人圍着莫子淵,商量着接下來的戰役
“殿下,英利皇族這些天都不出來了,咱們是繼續攻之,還是?”
“等着”莫子淵放下軍文,目光深遠的看着戰營門簾“英利皇族是在以退爲進,目的就是逼迫咱們進到他們那一方”
徐正傑點頭:“他們在那邊一定佈置好了陷阱等着咱們,這兩次戰爭只是試水,他們不過是想看看咱們的戰鬥力如何,若是咱們以爲這兩次的勝利可以驕傲,那纔是如了他們的願”
“父親是說這兩次都是英利故意敗了的?”
衛遠風點頭:“世伯分析的不錯,這兩次確實是英利在試水,目的就是讓我們以爲自己很厲害,一路追到他們的底盤,所爲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一旦咱們進了他們的底盤,咱們則會變得被動起來”
馮琪嘆氣:“英利蠻子果然比其他地方的聰明些”
顧城冷哼:“不過是西夷蠻子罷了,再聰明又能怎麼樣,早晚是要對大周俯首稱臣的”
“好了”莫子淵打斷衆人的討論,吩咐徐子瑾:“去將霍將軍,木主帥請進營內”
“是”徐子瑾領命而去,莫子淵沉思一會兒,說道
“一會兒好好佈置一下戰略,爭取早日打完這場仗”
衛遠風調侃:“早日回去咱們雲錦郡主也不到待嫁年齡啊”
說完,突然想起人家父親還在這,有些尷尬的看了威遠侯一眼,嘿嘿傻笑,徐正傑知道衛遠風並無惡意,只瞪了他一眼,笑罵了一句臭小子,便也就放過他
聽衛遠風提起徐子歸,馮琪纔想到近日宮裡發生的事,嘆道:“也不知道姑娘怎麼樣了,宮裡情況又如何了,可千萬別讓姑娘受什麼罪纔好”
馮琪是徐子歸徐子瑾的奶兄,徐子瑜的奶弟,徐家嫡子三人都是喝馮媽媽的奶長大,徐子歸與馮琪也算是青梅竹馬,這一點讓莫子淵本身就很不爽,尤其是這個時候馮琪對徐子歸表現出來的關心,簡直是讓莫子淵不爽到極點
冷冷的掃了馮琪一眼,繼續拿起桌上的軍文讀了起來,馮琪被莫子淵莫名的一看,嚇得哆嗦一下,微微躲在威遠侯身後,神色委屈
威遠侯老謀深算,怎麼沒看到莫子淵剛剛那冷冷的一憋,不由心裡笑了起來,這人對自己女兒的佔有慾怕是比他這個當爹的都重吧
……
遠在上京的徐子歸併不知道莫子淵對自己的佔有慾有多大,這個時候她正剛剛起牀,神色懨懨的聽着紫黛把昨兒皇后回到宮中的是說了一遍
“……皇上走後娘娘便開始着手調查到底是誰背叛了娘娘,結果大查之下竟查出了娘娘身邊的二等宮女敬思”
“平日裡敬思也極得娘娘重用,怎麼會?”徐子歸皺眉不解:“別是別人陷害的吧?”
“纔不是呢”柳綠插嘴道:“一開始娘娘也是不相信的,只說繼續查,可越差結果越讓人心寒,最後還是敬思良心過不去了,主動承認了自己”
“敬思這是爲什麼?待過兩年錦湘幾個出嫁了,娘娘自然會提拔了她做身邊大丫鬟的,能當皇后身邊的大丫鬟是多榮耀的事兒,敬思怎麼就……”
“誰說不是”紅袖插嘴,想起剛剛白芷來說的事兒就憤憤不平“還不是被逼的!”
“怎麼說?”據徐子歸所知,敬思無父無母,亦無兄長姊妹,又有什麼事可以逼迫她呢?
“說起來敬思也是極可憐的”紅袖嘆息:“敬思幼年喪父,父親過世後不出一個月母親又因受不了刺激走了,也沒給敬思留下個兄弟姐妹來相互照拂,敬思也是吃百家飯長大的,還好在七歲那年有一家好心人收留了她,養了她五年,養她的那戶人家正巧有一個大敬思一歲不到的哥哥,兩人正好青梅竹馬,本想着過兩年到了年紀,就求娘娘開恩,放了她出宮的,卻不想敬思藏得這般隱秘的秘密被三皇子知道了去,這才用敬思的養父一家來逼着敬思替他們做事”
徐子歸聽後也只是嘆氣:“是個不容易的……娘娘她……怎麼處置的?”
“娘娘也可憐敬思的身世,只是背主之人卻是留不得的,娘娘看她伺候的這幾年也算盡心盡力的份上,讓她少了些痛苦,賜了毒酒,讓敬思安心與泉下父母重逢了”
徐子歸嘆氣,再一次感嘆起古代的制度來,這個社會纔是真正的弱肉強食,有錢有權就能決定你的生死,現代人還總是抱怨天、朝政府多麼腐敗,卻也是不知足的,比起現今自己處的社會,現代社會不知道要開明多少倍,至少,那裡的人這般草菅人命也是要同等付出自己生命的。
有這麼在宮中渾渾噩噩的過了進一個月,總算是到了徐老太君壽辰之日,恰逢莫樂淵休沐,皇后特許徐子歸可以在家多呆幾天,說過幾天在將徐子歸招進宮中陪伴
能回家,徐子歸自是開心的不得了,走時先去了鳳棲宮給皇后辭行,又有莫樂淵跟錦溪陪着去了慈寧宮,給太后辭行,太后拉着徐子歸的手頗有不捨
“人老了就越來越受不了分別,歸兒可要早日回來陪哀家這個老太婆”
“是”徐子歸笑盈盈的福了福禮,笑道:“太后纔不老,太后年輕着呢”
“救你嘴甜”太后戳了戳徐子歸的額頭,看向一旁的莫樂淵笑道:“你祖母生辰,哀家去不了,便讓樂兒替哀家去罷”
“是”莫樂淵亦是笑盈盈的福禮,笑道:“兒臣定將皇祖母的祝福帶到”
“行了,就不要在哀家這耍貧嘴了”太后笑看了兩人一眼,對文竹吩咐道:“你跟着兩個主子去一趟威遠侯府,將哀家的禮物送到徐老太君跟前”
“是”文竹領命,跟着徐子歸幾人給太后福了禮,這才隨着徐子歸去了威遠侯府
秦氏早就得到消息,知道公主要來,提前便穿了誥命服,帶着鄭氏王氏及幾位女兒在大門外迎接,徐子歸一下馬車邊看到娘前站在前方等着自己,腳步不由加快了幾步,跑到秦氏面前,抱着秦氏喊了幾聲“娘”,才鬆開秦氏,與鄭氏王氏見禮
王氏連忙躲開徐子歸的禮,笑道:“這可使不得,如今歸姐兒是郡主,怎麼能拜臣妾”
徐子歸笑着拉了王氏的手笑道:“您是我嬸孃,如何使不得”,說着,略帶嘲諷的看了鄭氏一眼,意有所指:“二嬸孃都受得,三嬸孃怎麼就受不得”
言外之意是王氏比鄭氏的品階還要高些,怎麼王氏還要看上去比鄭氏還要低人一等
“徐夫人”莫樂淵從後邊的馬車下來,笑盈盈的對秦氏頷首:“本宮奉母后皇祖母之命來給老太君祝壽來了”
“哎喲,臣妾參見公主”秦氏對着莫樂淵福了福禮,問道:“太后跟娘娘的身子可還安康?”
莫樂淵點頭,笑道:“都好,都好,徐夫人無需多禮”
說完,對其他人亦是笑容可掬:“都起來吧”,又轉頭對秦氏說道:“快些進去吧,文竹與錦溪兩個頒了旨還要回宮覆命呢”
“正該如此”秦氏笑道,又對文竹兩人笑道:“麻煩二位姑娘了”
“應該的”兩人亦是回了禮,臉上全是恭敬的笑容